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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話外都是一幅打發他的樣子。
「......」聞酌覺得自己腦門上的青筋又開始突突的往外冒。
「還吃什麼呀,都這麼晚了,我可不吃了。」三丫迅速倒戈,唯恐聞酌跟二丫生了氣,「紅紅還在家裡等著我呢,你跟聞酌去吃點吧,我就先走了。」
小鍾極有眼色跟上:「天都黑了,我們跟您順道,一起走吧。」
他幫三丫接過推車,腳踹了下還站在原地不願意動的綠毛,強把人給踹走了。
綠毛挨了兩腳還得推車,委屈地不行:「我,我也沒吃飯呢。」
他都沒跟嫂子一起吃過一頓飯。
「餓不死。」紅毛耐心告罄,「別逼逼。」
綠毛縮了縮腦袋,打小就怕這個哥:「哦。」
他們一行人都走遠了,聞酌還握著她手腕,腕間溫度灼人,顧明月不甚自在地動了動胳膊,靈活地掙脫出來。
「走吧,吃飯去。」
她一晚上沒吃東西,是真餓了。
聞酌指尖摩擦,站在原地沒動:「吃什麼?」
「燒烤!」顧明月停下來,回頭看他,眼裡亮晶晶的都是饞意,「有推薦嗎?」
聞酌吸入最後一口煙,跟著淡淡煙霧與她對視,眼底看不清情緒,直到最後一口煙氣散盡,他才開口。
「那走吧。」
聞酌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家有門面房的小店,門裡門外都擺著桌子,將近凌晨的夜裡卻是他們店還正熱鬧的時候。
「聞哥來了。」
他人緣好像很好,老闆和店裡活計都認識他,見他總露出親熱的笑。
顧明月坐在店外小方桌旁,目送聞酌進屋點單,店裡老闆似乎都沒想到是他親自進來送餐品單子,瞬間從收銀後的桌子站起身,迎了出來,還遠遠地朝她這看了眼。
不知道在跟聞酌說些什麼。
顧明月感受著晚風,很世俗地揣測聞酌一年得給這家店老闆貢獻多少營業額,才能得老闆青眼相待和如此殷切服務。
她見慣了職場的爾虞我詐、利益輸送,從不相信這世間無緣無故地善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1】
古今皆如此。
「咚」——
她面前的桌子上被人放了瓶汽水。
聞酌重新坐回她身邊,手上卻給自己夾了幾瓶冰啤酒。
顧明月眼睛停留在冰啤酒片刻,而後仰頭,嫣然一笑:「謝謝老公。」
聞酌沒作聲,拿著塑料杯,給自己倒了杯啤酒。
可能是因為有聞酌這個大客戶在,他們這桌菜上的很快,老闆親自端來,還送了兩個小菜。
九零年代的燒烤種類劃分得並不是很詳細,多是只有葷菜,素菜少見有烤。
一盤又一盤的羊肉串端上來,點的特辣,顧明月紮起頭髮,鼻尖辣出汗意,吃的歡快。
聞酌像是已吃過飯,不甚有胃口,只拿筷子夾桌上的毛豆吃,啤酒喝著都像是在喝藥,下肚極慢。
顧明月咬著肉串,不滿哼哼:「咱兩該換換。」
「你能喝酒?」聞酌重新給自己滿上,語氣甚涼,不太相信。
許是那天的夜風太過舒緩,顧明月把話過了下腦子,卻還是半開玩笑道:「不算能喝,但應該能把你喝趴下。」
酒桌文化,她沒少經歷。
聞酌看向她,她笑得自信張揚,淡淡收回視線,遲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光最後一瓶酒。
他擰眉,依舊不喜歡喝酒。
「有時間練練。」
顧明月欣然應下:「行啊。」
她酒量相當可以。
吃完飯後,兩人沿著馬路回家,走出繁華的不夜街,主幹路上,人已寥寥。
過了十二點,夜風吹著就已經帶著涼意。謝天謝地,聞酌這次總算沒有再把衣服系在她腰上。
聞酌個子高,走在路外邊,長長影子投到斜前方,顧明月不安分地踩著,肩上還披著他那件夾克,兩個胳膊上的溫度漸漸回歸。
她很滿足地回味晚上吃的燒烤,大差不差也算一頓大排檔了,圓了自己之前那個小小的想法。
以後可以常來吃!
「等下。」路過醫院對面還沒關門的藥店,聞酌突然停下,徑直進去。
夜裡藥店基本沒什麼生意,他出來的很快,把手裡的藥遞給她。
「什麼?」顧明月低頭看了眼,自己答了,還有些意外:「消食片?」
「嗯。」
「這個不會也是假的吧?」她都有心理陰影了,著重看了下藥店的門面房,又看了下自己手裡拿著的消食片,還是熟悉的品牌,自己都樂了。
「不會。」
聞酌認真回答,而後,停頓了下,突然想起般問道。
「你昨天去那個藥店買的是什麼?」
顧明月把成板的藥重新推回盒子,看向他,眉眼含笑,語氣不變,卻依舊誠實:「避孕藥。」
「哦。」
聞酌反應很平淡,臉色一如既往地寡淡,似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再問什麼。
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多說,話題終結他那裡,戛然而止。
顧明月沒心沒肺地走著,犯不著給聞酌解釋些什麼。
她擁有選擇一切自由的權利、能力與底氣。
這是她畫給自己的線,更是一條不懼赤喇喇地亮給聞酌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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