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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格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顧明月怕尷尬,沒讓彭姨陪自己進去,而是讓她在門口等聞酌的車。
顧明月也不想讓聞酌進來。
顧家的事聞先生處理不來,也不用他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她的很多做法聞先生可能並不認同,但是既然不違法違規的話,那她也確實不太有想改動的心。
婚姻的前提是尊重、是包容,更是求同存異。
她不可能成為別人的附庸,更遑論完全按著別人舒服的方式去生存、生活以及社交。
顧明月不曾踐踏底線、違背法律。
也自始至終不是個講良心的好人。
聞酌早就知曉的。
所以,她能毫無負擔地拎著兩兜帶著金店logo的紅色盒子,歡快地走出來。
一出來就直奔聞酌車上,上車就對著小鏡子,把手上戴著的戒指和耳釘都給取下來了。
顧母來這是想給王格和她幾個孩子買金飾。
可能也是聽了人都在傳「經濟不行了,得趕緊買黃金」,她們來都是帶著厚厚現金。
既然知道她們有錢,顧明月可不會瞎客氣,專挑克數大的買。
買完之後,也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手指,跟營業員一唱一和地捧著顧母拿了個戒指。
趁著顧母神志不清的時候,顧明月取下克數吊牌,戴著就抬頭挺胸的走出來了。
完全不用顧母反應,也不等她算錢時反悔心疼。
王格跟顧母都驚了。
「快走快走。」顧明月手工算折損率,去兩成佣金,其餘的都給記帳上。
聞酌俯身給她系好安全帶,瞥了眼已經追出來的王格,輕踩油門,坐直身子,單手控制方向盤,將車滑行出去。
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在等自家媳婦出來的時候,聞酌也曾降下車窗,無聲地看窗外人潮湧動。
街道熙熙攘攘,鬧中卻更讓人沉靜。
過往幾月,顧明月從來沒有要求他做過什麼。無論是對於顧家,還是江家。
哪怕是江家人三番兩次地找上門,她都沒有要求或者強迫他採取過什麼措施,甚至都不曾問過他一句。哪怕是現在,江家人老實起來,顧明月依然沒有開口問過為什麼他們突然就安靜下來。
是想不到嗎?
怎麼可能?
那是顧明月。
聞酌手搭在窗邊,突然很想抽根煙。
或許他不認同顧明月處理事的方式,那顧明月就認同他的了嗎?
他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只是會悄無聲息地瞞著月亮他對江家那群人做過什麼。
而恰好,顧明月給足了他尊重與相信。
尊重他的做法,相信他的理智。
從不多問,無需多問。
直到現在。
他的月亮,真的和別人不一樣,總是在笑意下掩蓋最平穩的心緒。
他們生來就被命運玩笑著撥弄,摸爬滾打長出了自己的樣子。
不一定美好,但一定頑強。
於是,他們便會默契地處理著各自家務事,又會若無其事地拼湊在一起,乘車回家。
轉了一下午,回到家,顧明月隨手把兩個袋子扔到桌面上,打算晚上去夜市的時候順路帶給沈因,趕緊趁高價給賣了。
彭姨端著果盤繞過來,坐在顧明月旁邊,兜了半天圈子,才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袋子,輕聲開口:「明月,我給你也買個鐲子吧?」
彭叔走得早,她在家基本不怎麼花錢,存款還有些。
「啊?」顧明月從報表里抬起頭。
「買個實心的,」彭姨像是要攀比什麼般,握著她的手腕,比劃著名,「克數大的。」
「姨,我不喜歡黃金,太老氣了。」顧明月笑著搖了下頭,直白了當地表示自己態度,「這些都是我明天準備拿出去給賣了的。我要這些那也是因為我媽今天給我弟他們一家買了。都是孩子的,不能偏心。」
連顧大寶那個坑家玩意都能有個金鍊子,她為什麼不能要點東西?
彭姨慈愛地摸了摸她頭髮,眼裡心裡只有她:「彭姨不偏心,就疼我們明月。你喜歡什麼?彭姨給你拿錢買,專挑你稀罕的。」
這對顧明月來說確實是一件極其陌生的感受。
她臉上像是被釘好弧度的笑慢慢變淡,沉默片刻,卻又淺淺揚起。
「南瓜。」顧明月笑著挽住彭姨的胳膊,「我想喝南瓜稀飯了。」
淡淡的甜味裹著厚實的米漿,就如同糖裹著歲月的濃.稠。
一碗都夠喝到天黑。
彭姨知道她心疼自己,用手梳了下她額前碎發,笑著起身。
「好,那我現在就給咱們明月做。」
顧明月望著彭姨的背影,便笑起來。
——
給顧明月買黃金這件事,顧母是啞巴吃黃連。
除了在顧父耳朵邊念叨幾句,對著家里的幾個孩子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怕大丫和三丫心裡不平衡,再跟自己鬧起來。
可那麼大一筆錢,又是花在顧二丫這個出了門子的閨女身上,顧母那是整夜整夜心疼地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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