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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她幾眼,卻嗤笑了聲,似再說她天真:「我原先也是這樣想的...可真當你生下來,你就明白了,避不開的。」
「婆家人會抱怨,周邊的親戚會勸的,就連你枕頭邊的男人都會不滿。」
女人顯然頹疲不堪,給顧明月建議,也像是在懊悔:「倒不如第一胎就狠著心,奔個得償所願。也不用像現在,左右都牽扯著心。」
孩子孩子沒人管,家裡活家裡活沒人做,偏肚子裡還揣著一個。
顧明月並不想開口摻和別人的事,尤其是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原因的小迷糊。
可女人卻像是陷入了回憶,在她耳邊開始嘆氣起來。
「......」
顧明月手裡的餅乾都不香了。
「我說一句很狹隘的話,僅代表我自己的觀察理解。如果一個人自己不能立起來的話,生男生女或者生幾個孩子的意義都不大。」顧明月話說的一針見血,「因為她都沒有獨立生活的底氣,也就沒有自主生活的勇敢。」
哪怕生再多,也不會從現有的生活狀態中拯救出來。相反,還會越陷越深,頻繁內耗。
孩子永遠不是藉以走出泥潭的法寶,性別就更不會是。
自古以來,能真正走出深淵泥潭的全靠自己。
女人應該沒想到顧明月會說這些話,轉頭看向她,嘴唇輕顫,似想反駁。可又沒能找到合適的詞,倏忽沉默下來。
顧明月再次能安靜地享用餅乾。
直到,她看見聞酌從不遠處走來,眉眼綻開笑,忍不住提前開始收拾東西。
急不可耐。
——卷餅,她來了。
女人看她收拾東西,目光落在正穿過人群的聞酌身上。後者,氣質特殊,見過就不會忘。
她突然開口:「你們時間寬裕的話,做b超可以趕在下班點來。提前幾分鐘,可能會有額外驚喜。」
額外驚喜?
顧明月沒聽明白:「什麼?」
女人握著餅乾袋,低聲跟她解釋了兩句。
聽著聽著,顧明月眼睛就亮起來。
還能這樣?
「笑什麼呢?」聞酌低頭,手背輕碰了下她臉頰。
「不告訴你。」顧明月看向聞酌,腳尖輕晃。
直覺聞酌一會兒會很歡喜。
「就剩個b超了,」聞酌伸手把她牽起來,「排的人多,我先帶你吃飯。」
顧明月正有此意,饞的不行了:「吃卷餅,京醬肉末的。」
聽她念叨了一早上,真覺虧欠了她的。
聞酌唇角輕揚,接過她手裡的袋子,活像個不知道怎麼疼人的亡國昏君:「給你買一堆,吃什麼都買。」
早沒了平日裡的低調勤儉,一點兒都不考慮實際情況。
顧明月被他逗笑,兩人並肩往外走。
突然,聞酌停了下腳步,視線落在護士台旁的一道身影上。
那個男人原本就是側著站,見著他們走進,突然轉過身,背對著人群,正面著護士台旁的綠植。
#掩耳盜鈴#
「你認識?」顧明月順著他視線看去,眉頭輕蹙,覺得背影眼熟,但也沒那麼熟悉。
男人的背影太多相似,尤其是不是熟悉的,她根本認不出是誰。
但聞酌能認出來,化成灰都能認識。
「嗯。」
男人就是看見他們才轉的身,僵持幾秒已經是心裡承受的極限,借著兩個護士送單子的縫隙,佯裝讓路,卻抓著機會朝前跑。繞過護士台,徑直下了不遠處的樓梯。
冒失撞了一路,都不敢停。
「那人怎麼感覺有點怕你?」顧明月檢索了一番,還是沒在腦子裡找到對這人的印象。
「江恆。」
他這一說,顧明月就知道了,聞先生的繼哥。
她應該是不怎麼見過,倒是沒少聽三丫說的八卦。
斯文懂禮,年少有為。
「那正常,可能是剛剛江柳回去說的。」顧明月隨意地擺了下手,還覺得有些可樂,「跟動物園裡的大熊貓似的,至於麼,來趟醫院而已,怎麼誰都想來看看咱們。」
聞酌皺眉,根本不可能會去追江恆,但心裡卻很不痛快。
礙眼。
「不用搭理他們。」
顧明月「嗯嗯」點頭,催著他去開車,就差拿個碗在聞酌耳邊敲了:「要飯飯。」
聞酌滿心的燥意瞬間散了,只剩下滿眼的無奈,先下樓去開車。
「你慢慢往下走。」
「知道啦。」
見聞酌走遠,顧明月走至扶手一側,緩慢下樓,唇角笑意卻已淡了很多。
不怪她小人之心,只是江柳姐弟兩是不是太關注他們?
另一邊,跑下樓的江恆一路沒敢停,一口氣跑出門診樓。
直到進了住院樓大廳,他才兩手撐著膝蓋,喘息停下。
沒想到,聞酌真要有孩子了?
那個克爹的掃把星就這還想著跟他們搶生意?
江恆眼睛轉著,心裡頓時有了其他想法。
——
周一本就是顧明月的休息日,來醫院就是奔著一天來的。
他們吃完飯回去,又開始馬不停蹄的辦准生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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