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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答應你了!」趙萍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走來,一把就想把聞酌手推開,「你還準備幹啥?有本事你就把這瓶子衝著我臉上砸!」
她話說的敞亮,可心裡也沒底,兩眼緊緊閉上。
也是嚇得不輕。
早知道就不過來了,明天再找老趙他們談生意也是一樣!
包間裡的空氣瞬間凝滯,服務員聽見動靜在外叩門。
「先生,給您送果盤了,麻煩您開一下門。」
趙萍眼睛微微睜了條縫,見聞酌沒動,心悄悄鬆了口氣。
料聞酌也不至於這麼沒良心,再怎麼說她也是生了聞酌的人!
總不至於連她都敢……
「砰」地一聲,酒瓶擦著她的臉和江恆腦門飛過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趙萍瞬間腿軟,下意識伸手摸臉。
聞酌目光看過她,卻落在江恆身上,走近兩步,手搭在他椅背上,屈指敲了兩下。
「別再想著借誰的名頭說話,明白嗎?」
趙萍生養過他,也厭惡著他、拋棄過他,更冷眼旁觀過他不平且艱難的歲月。
談不上虧不虧欠,也說不上怨不怨恨,奔波活命的日子裡想不到這些,後來走南闖北見多了世事,也就不在意了。
生活本就不是個天平,也不是非得算的分毫不差,才有活下去的意義。
這也是他跟明月最大的不同。他有一套自己的處事方法且隨著時間、地點和條件轉移。
不懼人言,全憑心情。
也不會有人能藉此真正要挾到他什麼。
根本不會給人機會。
「聽見沒?」張澤拽了下江恆領帶,「我哥問你話呢!」
「聽見了,聽見了。」江恆害怕極了,唯恐聞酌一個不高興,讓人勒緊了自己脖子。
聞酌,今晚多少有點滲人。
聞酌收回搭在椅背的手,最後看了趙萍一眼。
「也請您記住說過的話。下次,他們一定不會這麼幸運。」
不懷好意地跟蹤,還能毫髮無傷的出去。
聞酌可不是個善心的主。
趙萍不自覺地後退,慌不及的點頭。
聞酌扣緊袖子,輕嗤一聲,夾著皮包朝門口走去。
粉毛忙去開口,一拉開大門就對上包間服務員滿眼的慌張。
服務員隔門聽動靜都嚇的不輕,怕出事把經理都喊過來了。
江市有名的飯店也就幾個,沒幾家不認識聞酌的。
圈子也就這麼大。
「聞哥,你們在裡面幹嗎呢?果盤都不讓送,我們這小妹都快急哭了。」門開後,經理不放心地往裡面看了好幾眼。
見著沒躺地上的,才把提著的心給放下。
只要不出大事,剩下的都不算事。
聞酌今天承他的請,走的關係才訂下的包間,接了他一根煙,笑了下。
張澤很快從裡面出來,很擅長處理這類事。
「跟我們可沒關係,我們這好好吃著飯呢,他們一群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糟心死了。」
張澤彎腰讓聞酌先走,自己留下跟經理善後,掏出打火機給飯店經理點了根煙。
「先說好,我們這桌的飯菜都得算他們頭上,帳算不清楚我可不認。」
飯店經理抽了口煙,沒好氣地開口:「真不愧是個扒皮性子,怪不得之前另個張哥都說你奸的不行。」
他和張戈先後跟隨聞酌,時間也就差了一年。張戈先到,他後來的。
但兩人同個姓,年紀差不離,又都能幹事且手腕硬。不用別人說,明里暗裡,他們也沒少相對。
一個從一而終管著桌球廳,一個半道改行去做遊戲廳。
也沒想到,臨了臨了,聞哥走了,張戈卻留下了。
糟心玩意不僅留下了,還非要跟迪廳老闆繼續搭夥,做著重新裝修遊戲廳,乃至發展壯大的美夢。
「是麼,」張澤笑意淡了下,嘴裡咬了根煙,含糊不清,「也正常,他也沒說過我幾句好話。」
扯犢子。
「幹活吧。」
——
聞酌沒喝酒,從飯店出來,一路走的都很平穩。
直到坐進了車裡,他降下車窗,沉默著打火、起步,而後緩慢提速。
在經濟不甚發達的江市,深夜的道路很安靜,兩側除了泛黃的路燈,鮮有行人。
風從兩側窗戶灌進來,帶著不知從哪兒來的家常味。
經過路口,聞酌輕踩剎車,側頭透過車窗,就看見了低低掛起的月亮,泛著淡黃光暈。
他的心突然就靜了。
車停好回家,剛一開門,聞酌就覺察到不對。
幾乎是在門後人動的瞬間,他胳膊就已經格擋出去。
顧明月連忙後退:「我,是我。」
聞酌已經收不住勁兒了,也不想收,胳膊架到門與牆邊,逼她到牆角。
「怎麼還沒睡?」
「等你啊,沒喝酒吧?」顧明月被人逼到牆邊也不慌,細腕攀附到他緊繃的小臂上,鼻尖細聞,「不過,你也太警覺了,我都沒敢呼吸。」
卻還是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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