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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今天下班遇見了誰?」
黃瓜皮好削,顧明月又是個打小幹活干習慣,三兩下就削好。掐去了黃瓜前頭的尖,她脆脆地咬了口,好吃!
水分足,帶著甜味,一看就是地里種的。
「誰?」
建築公司最近接了不少項目,趁著現在公司帳上有錢,聞酌有心想再組個施工隊,心裡想著領頭的人選,不是很在意地問了句。
「江柳姐弟。」顧明月語氣比他還不經意,只是有些好奇,抬頭瞅了他一眼,「他們說你攤上事兒了?你攤上什麼大事了?」
跟聞酌這樣的人說話,直來直去永遠比繞彎子要強。
「他們去找你了?」聞酌腦子思緒斷了,臉色都有些沉。
怎麼敢的?
是上次教訓還沒吃夠。
「對啊。」顧明月咔吧咔吧把黃瓜咬了一多半,根本不可能替江家人說好話,語句生動的描述了下自己下班的事。
多少是有點不滿意的。顧家人不管怎麼樣鬧騰,但可都沒去聞酌跟前過。
看自己多能幹。顧明月再次從心底誇了自己兩句。而後,又抬頭看向聞酌,後者聽她被堵臉就開始發沉。
看著都不好惹。
她終於願意承認,顧大寶他們不敢來找聞酌,也可能是怕他這個人。
顧明月咬了口黃瓜,慢悠悠地從兜里掏出個小鏡子。
「照什麼呢?」聞酌心裡對江家人歸宿有數,洗乾淨最後個盤子後,才擰乾抹布,洗了洗手。
「我再看我是不長了個受欺負的臉。」怎麼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敢堵她面前了?
聞酌被她給逗笑,神情舒展一瞬。
「沒下次了。」
這次事過,江家肯定就起不來了。
他拿毛巾擦了擦手,掛上毛巾的時候瞥見架子上的雪花霜又擰開給她抹了點。
顧明月一根黃瓜吃完,洗水果刀的時候剛好用到。
「真的?」
她現在正是樹立企業形象,提高商場知名度的時候,也受不了時不時有個人蹲她。
都什麼時候了,早沒了跟那些人玩貓逗老鼠的心。
「先說好,你要是下不了手,下次我可就不客氣了。」顧明月半真半假開口。
她觀察了聞酌一晚上,真不覺得聞酌有個什麼事。就算有,也是因為江家姐弟上門而生氣。
顧明月放下心,說話也理直氣壯。
「嗯。」聞酌合上蓋子,跟她一道出廚房,順帶著就把江家的事給她簡言說了遍。
有了顧大寶在前,顧明月倒不是很震驚。而且那種事,她也真見過。
只不過那些人做的比江家要高超的多,沒被人盯著抓到小辮子,肇事的人也沒回來。
「你們有證據證明是誰主使的嗎?」她反應淡定,踢了拖鞋上床。
聞酌拉上窗簾,開了電視,聲音蓋在嘈雜的音量下:「端看她怎麼選了。」
再多的證據都抵不過人傻。
聞酌確實不是個仁慈的主,跑車路上見過太多的人性本惡。如果趙萍一旦犯傻,那他只會聽之任之。
顧明月窩在他懷裡,聽他有力心跳聲:「你覺得她會怎麼選?」
聞酌嘴唇抿成直線,沉默片刻,腦子裡最先蹦出來的就是他那個賭鬼爹的選擇。
在明知道他娘在柜子夾層偷放錢的時候,看著年幼的他,砸了兩下櫃門還是扭頭沖了出去。
一走就是永別。
「她會選擇最有利自己的生存。」
不然,那個時候她也不會一個勁兒地逼迫爺奶拿棺材本,毫不心虛的轉移到自己名下。而後,等他爹一死,就迅速改嫁。
人性早已定型,時間帶不走的變化。
顧明月點點頭,不甚在意,只無聲地打了個哈欠。
「睡吧。」
趙萍怎麼選不重要,重要的是聞酌想讓她怎麼選。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顧明月就通知付豪。
「幫我跟聶律師約個時間。」
「是。」
沒兩天,聞酌那邊就收到了信,張澤進來匯報的時候也是先深吸了一口氣。
「聞哥,剛剛有兄弟傳信,說是昨天嫂子給那誰找了個律師普法 」
聞酌抬眸,懷裡的小傢伙跟著他看,小爪子握著鋼筆趁機就又開始戳桌面。
小手沒力氣,筆也立不起來。筆身斜在桌面,順著小傢伙的力道滾,發出輕微地「咕隆」聲。
張澤沒敢盯著小東家看,只看了眼桌面上的筆,神色複雜。
「然後今天,她就翻供了。」
現在江家一家子都擱裡面團圓呢。
張澤不服都不行:「聞哥,你說咱們要不要也找個律師啥的文化人?」
他們跟顧姐那邊一掏一個大學生的情況完全不同。一個廠能讀完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加起來都不夠一個巴掌數的。從上到下都沒啥文化,也就習慣了不用那些讀書好的文化人。
之前張澤還沾沾自喜,總覺得他們廠省錢,請個文化人可比雇幾個小工貴多了。
現在他可不敢自大了。
聞酌沉默了片刻,收回飄在自家媳婦上的心思:「江家那些客戶談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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