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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證就這麼簡單的辦好,拿到手的時候還有些不真切。
工作員推過來,笑著道喜:「百年好合。」
夢做的多了,突然就成真了。
聞酌手指摩擦片刻,才想起來聽人說過的禮節,給工作人員抓喜糖。
頭一回結婚,顧明月也很稀奇。
他們學著周圍新人的樣子,從拿完證開始就沿路發喜糖,見著誰都要給一捧。工作人員、成對的新人、看門的大爺、掃地的阿婆,乃至門口剛賣給他們花的小姑娘,都沒放過。
也因此聽了一路的「百年好合」、「長長久久」的吉祥話,遇見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對他們最樸素也最真摯的祝福。
就這樣結婚了。
#傻里傻氣#
「你說咱兩剛剛像不像范進中舉?」顧明月坐回車上,袋子早已乾乾淨淨。
聞酌就像第一次見顧明月那張證件一樣,愛不釋手,坐在駕駛座看了許久。
「挺好的。」
他從未主動說過結婚的事,不是不想說,而是他敏銳地察覺到這是個他不能提的問題。
也不敢提。
他的月亮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怕把人給嚇走。
早在第一次去警局撈她的時候,就想過換個證,把人真的綁在一起。
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聞酌不自大、不輕信、不多疑,但很多細節是騙不了人的。
顧明月對這個時代好奇遠高於常人,甚至比一般的稚童都要純粹活潑。所以,他表現得越自然,越平常,越能讓她安穩歇腳,放下戒心。
不能急。
只能故作自然,沒有結婚證也無所謂,反正是他花彩禮娶回來的媳婦,本就是他的家。
「我們應該帶幾桌的。」聞酌小心地把結婚證放在車上的儲物盒裡,擰開鑰匙,緩慢起步,「你有喜歡的飯店嗎?」
結婚哪有不辦酒席的?證都領了,是正兒八經的兩口子一家人了。
聞酌骨子裡帶著些疏冷,不愛喝酒,更不喜張揚。可現在,卻也盈滿喜氣,想著大辦。
他的月亮,不能有一點兒的委屈。
要辦得風光。
「現在嗎?」顧明月不太想,含笑開口,認真分析,「有些倉促了。請賓客、做婚紗、訂酒店都需要時間。做好也就冬天了,穿婚紗太冷了。」
更重要的是,她跟聞酌生意都是剛剛起步,尤其是在明知道聞酌手裡沒有太多錢的情況下,並不是個好時機。
不會委屈自己,更不想將就。
「不如再等一年,剛好小傢伙出來了,臨江的房子也裝修好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裝扮新家了,我覺得更好。」
剛領完證,心情肯定是澎湃激動。
但再激動,顧明月也不會沖昏頭腦。她依舊是她,還有太多的事等著她去勘探。
時間真不夠。
聞酌也不該在剛起步的時候分心。
「好不好嘛?」她從自己兜里摸出一把糖,選了一顆甜度最小的,剝開遞到聞酌嘴裡,「老公,吃喜糖。」
他們的喜糖都發出去完了,只剩下兩兜別人給她交換來的喜糖,滿滿當當。
聞酌輕踩剎車,轉頭看向她:「明年?太委屈你了。」
「這有什麼委屈的?」顧明月不太明白聞酌想法,「又不是不辦。」
該花的錢肯定要花的,婚都結了。
一輩子就這麼一回,她肯定要有個漂漂亮亮的婚禮,刻在光碟里,老了慢慢看。
這也是她人生百態中的一種體驗。
只不過不是現在,時機不合適,金錢不到位,時間不充足。
現下最為緊要的就是兩人的生意和肚裡嬌嬌弱弱的小反派。
「現在咬著牙辦,要麼倉促,要不就得冬天挨凍。我可不想再生一次病了,肚裡這個也受不住。」
#折騰#
小反派平心而論,挺乖的。
就是嬌氣。
只要她有點不舒服,肚子裡的那個肯定就得鬧。
連鎖反應,buff疊滿了。
聞酌側頭,叼走了喜糖,視線下移,卻又很快轉走,再次起步。
「行嗎?」
「嘎嘣」兩下,他咬碎了硬糖,點了下頭。
「是,都聽你的。」
從前,往後,向來不是都聽她的。
顧明月笑著說了兩句好聽話,拿手巾擦了擦手指,從儲物盒裡拿出結婚證。
她還沒認真看過。
用手摸了摸大紅底子的結婚封皮,翻看新證,感受了下里頁。
別說,這真的跟假的就是不大一樣。
#質量好#
「從前面那個路口拐,你把我靠邊放就行。」顧明月翻看了半路,抽空看了眼前面的路況,目光轉向聞酌,帶著兩分秋後算帳的意味,「聞先生,這次不會再走錯了吧?」
聞酌輕咳,卻低低地笑了。
#壞心思的弟弟#
她沒來得及給聞酌驚喜,聞酌倒給了她一場出乎意料。
顧明月揪了下手裡的花,唇角輕揚。
但,很開心啊。
聞酌把她放到批發市場對面,顧明月看了眼時間,徑直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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