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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是缺氧人的空氣,永遠都不夠用。
「哦,」他應了聲,手腕轉動,打著轉向,開進了路口,不經意地開口,「那你找好裝修公司了嗎?」
顧明月看他一眼,後者特自然地接上。
「家裡公司現在也有裝修業務。」
月亮不朝他開口,但他總忍不住往顧明月身邊湊。
非要跟人一起做生意。
顧明月沒忍住揚起了唇角。
聞酌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人,聰明上進有魄力卻又格外的認真。
什麼都不會的弟弟,偏偏最愛打直球。
但,真的不行。
「啊?」她碰了碰聞酌的胳膊,惋惜且遺憾,小臉都垮了,「可若蘭都訂好了。要不...」
顧明月停頓了下,朝他看去,試探開口:「我下午跟若蘭再商量商量。」
「不用。」
他也就是這麼一提,心裡知道可能性並不大。
果不其然。
顧明月遺憾嘆氣:「太可惜了。老公,你該提前跟我說的。」
聞酌輕垂眸,視線落在她盤成丸子頭的髮髻,順著往下,纖細的脖頸正帶著他送的吊墜。
怔怔一瞬,突然就釋懷了。
而後,他重新起步,低「嗯」了聲,輕輕翻過。
顧明月跟他見過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
也因此才先生疑,後生奇,而後步步深入,不可自拔。
顧明月視線也轉向車窗外,窗外的行道樹飛馳,正沐浴著正午陽光。樹葉被光照起斑駁,細碎折著太陽光。
些微刺眼。
許若蘭沒興趣,也當不了她生意的主。
只是,顧明月不允許兩個人的事業混在一起。
萬事但凡開頭,再想拒絕就難了。
時至今日,她依然不知道怎麼談戀愛,也不知道怎麼使婚姻長久。可她擅長經營與人長久穩定的相處,那就是不要有任何的利益牽扯。
一丁一點都不要有。
利會生欲,欲則遲變。
而婚姻本就不該夾雜太多。
長久的相伴會帶來厭倦,彼此的情緒會沉默堆積,如此難走的一條路就不該再蒙蓋任何的利慾。
她並不想去賭聞酌的品行,也不會給彼此這樣的機會去賭。
聞先生什麼都不用做,好好愛她就夠了。
當然,也要記得當她飛奔而來時,抱她於滿懷。
——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彭姨早就把飯做好了。
不止做好了飯,還穿了件亮色褂子,正守在門口跟鄰居聊天。
「彭姨,我們回來了。」
彭姨一見到他們,臉上的笑就止不住。
顧明月也高興地揮手。
要沒有聞酌拉著她,她可能還要朝彭姨小跑兩步,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
「就等你們吃飯了。」
彭姨迎了兩步,摸了摸顧明月的手背。
鄰居也微笑著朝他們打招呼。
王大火聞聲從裡面出來,眼睛看向他們,微露打量。
聞酌之前乾的就是看人的行當,對各種視線都很敏銳。
幾乎是瞬間,他視線下壓,朝王大火看去,後者倏忽慌亂起來。
「姑,我先進去了。」
「忙活一上午了,快去吃飯吧。」鄰居手放在防盜門上,笑著跟他們告別,「小顧,我們就先進去了。」
「曖。」
顧明月跟彭姨進屋,聞酌腳步沉穩,走了兩步又倏然頓住,眼睛直直盯向中間鄰居家的門眼。
什麼也看不到。
只是一種本能的不爽。
門眼後的王大火差點沒嚇跳起來,還以為聞酌在透過門眼看他。
直到聽見隔壁門響,他才端著碗小心地探頭去看,樓梯間早已沒了人的影子。
也是這時,他才想起來,聞酌站那麼遠,隔著門眼是看不見他的。
#晦氣#
他本以為隔壁家是個有錢的土財主,留了心的觀察,卻沒想到遇見了個一看就不想見的人。
可惜了。
——
顧明月也覺得可惜了。
她剛換好鞋,皮包都沒來得及掛起來,就聽見彭姨興沖沖地開口。
「明月,我把房子買下了。」
「啊?」
顧明月驚住了,停頓片刻才開口:「您,買了房子?」
「對!」
花了那麼大一筆錢,彭姨現在臉都還是紅的。
興奮勁兒明顯沒過去。
「是家屬院的嗎?」顧明月語速放慢,腦子轉的很快,再次跟她確定,「是咱們前幾天看的那套房子嗎?一單元四樓的那套?」
「就是那個,」彭姨像個小朋友,壓低聲音跟她說,「那天咱不是聽隔壁也在看房子嗎?托的還是你錢大姐,錢大姐轉頭就把消息透給我了!這可不能讓他們搶了先,我今兒一早就去找了房主。你猜怎麼著?就差了一點!」
「但還好他們還沒給錢,人家有那個意向,都快談攏了。」彭姨絮絮念叨,還有種劫後餘生的高興,賣弄著自己的經驗,「這租房子啊,就怕就是兩家都看上了。一打架,那價可就高了。我跟你錢大姐一商量,倒不如買了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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