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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秦爭鳴馬上拒絕:「我不去。」
季蕎發現秦爭鳴可能真的社恐,他是用不屑於跟人打交道掩蓋他的社恐,因為有技藝在身,反正讓他有種冷酷高傲的大佬氣質。
季蕎極力說服:「家人都上班上幼兒園,沒人在家,就我小姑子在,我可以把她支走。」
凌朵聽說他們的這種操作,強烈要求圍觀,說:「都說文物專業枯燥乏味,想不到還挺有意思。」
季蕎說:「我也覺得有意思,不過我師父社恐,你迴避。」
「真羨慕你有大佬師父,順便讓我看看你師父。」凌朵說。
季蕎說:「家裡有人的話他真不肯來了。」
在季蕎的極力說服下,社恐秦爭鳴為了教小徒弟做銅鏽,克服心理上的障礙,還真的來了季蕎家,倆人在牆角挖坑埋青銅鏡。
冬天土很硬,不過好在季蕎是大力士,刨開裡面的凍土層,底下的土就比較鬆軟,等埋完青銅鏡,秦爭鳴連水都沒喝就要走。
送他回去的路上,季蕎想要是她有個屬於自己的院子,可以隨心所欲埋東西就方便了。
等到凌朵回來看到牆角的鬆土,非常羨慕他們能做這種有趣實驗,說:「我也很期待成果。」
接下來就是觀察生繡效果,直接埋入土中的要兩三年才能取出來。
「咱們現在就差最後一個方法沒試。」秦爭鳴說。
聽師父想要賣關子,季蕎催他:「師父啥方法?」
秦爭鳴說:「我聽說青銅器用屎尿泡了,埋土裡也能很快長出銅鏽,這叫大糞生鏽法,你去弄,把這最後一塊用屎尿浸過,再埋土裡。」
季蕎:「……」
「你那是啥眼神?」秦爭鳴知道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小徒弟就會抗拒,特意把這法子留到最後。
季蕎說:「師父你試用過這個方法嗎,管用嗎?」
秦爭鳴大概是被好奇心推動,才能自學成才,他說:「我只是道聽途說,據說好使,就是臭味久久不散,我很想試試。」
季蕎拒絕:「說,師父,要不這個法子咱們就別試了,就光臭味這一條,連普通人都能分辨出是贗品。」
秦爭鳴說:「季蕎,你有沒有點好奇心?」
季蕎說:「師父,我的好奇心被大糞打敗了。」
秦爭鳴開始長吁短嘆:「你說我為啥收個女徒弟呢,我為啥不收個男的呢,要是我收個男徒弟能嫌屎尿髒嗎,我現在特別後悔收了個女徒弟。」
季蕎不以為然:「男的照樣嫌屎尿髒。」
她出主意說:「師父可以自己動手,我幫忙。」
秦爭鳴說:「你別看你師父不修邊幅,其實你師父非常講衛生。」
季蕎:「……」
秦爭鳴的好奇心實在太強,強到足夠推動季蕎去實踐,於是大家就看到一個奇怪的漂亮女人,她在公廁附近徘徊,絕對不肯進公廁,但似乎在蹲守什麼人。
這天季蕎在公廁門口終於蹲到了來掏大糞的大爺。
聊了幾句季蕎才知道,大爺是周邊村裡的村民,他來掏大糞跟公廁管理方屬於雙贏,他掏大糞回去苗莊稼,公廁能得到免費清理。
於是季蕎說給他三塊錢讓他幫忙。
大爺面露驚喜,這麼多錢?原來掏大糞還能撿錢,非常高興能遇到這麼個大冤種。
於是大爺動手操作,在秦爭鳴的指揮下,他們把青銅鏡浸了大糞,又埋到凌家的院子裡。
這一路的熏天臭氣就不用說了。
他們在院子裡施工時,院外還有經過的路人說:「這是哪兒掏大糞呢,這麼臭。」
「師父啊,要是這法子不好用那就白折騰了。」季蕎覺得自己接受了一番屎尿洗禮,她快不行了。
「季蕎啊,你一定要有鑽研精神,這種精神能推動你手藝進步。」秦爭鳴滿意地說。
不管怎樣,季蕎如釋重負,語氣堅決:「跟屎尿有關的嘗試,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秦爭鳴啟動複讀機模式:「這我當初要收個男徒弟,他一定不會嫌髒嫌臭……」
季蕎:「……」
把秦爭鳴送回去的路上,季蕎覺得輕鬆愉快,說:「所有做銅鏽的工作已經完成,咱們可真是做了不少事兒,我去買點滷味兒慶祝。」
秦爭鳴拒絕:「別,沒胃口。」
回到家,季蕎趕緊洗衣服洗澡,鼻端的臭味一直縈繞,她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味兒。
傍晚等家人回來,院子上空飄蕩的臭味已經消散,誰也不知道他們往地下埋了什麼。
不過季蕎還是覺得她自己要是有個院子的話,那就太自由了。
她想買處院子,如果有錢的話。
等凌霽一進門,季蕎就迎上去問他:「你聞聞我,臭不臭?」
凌霽身上帶著一股清涼的寒氣,他伸手扶住季蕎手臂,身體前傾,微微低頭,臉龐湊在季蕎臉側,鼻翼微動,說:「香。」
同樣剛進門的單身舔狗凌躍進看到面前旁若無人的兩人,大喊:「媽,你管管二哥二嫂,讓他們倆上自己房間膩歪去。」
——
這個寒假季蕎過得非常充實快樂,又是做青銅鏡又是打金,比平時上課好玩多了,不過新學期很快到來,天也逐漸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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