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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霽接過來看上面的文字,好傢夥,季蕎在火車站要求精神獎勵,公安還真給她發了個獎狀。
抬頭,正好對上季蕎「快誇我呀」的神情。
看季蕎的麻花辮被果果抓亂,他伸長手臂順手捋了一把,誇讚道:「季蕎真棒。」
吃晚飯的時候,凌志國又表揚了季蕎,廠長誇人極有水平,聽得季蕎美滋滋。
等吃完晚飯,宋義蘭招呼季蕎:「走,跟我去一趟賈工家,給他們看看獎狀。」
賈工程師家就是賈瑞雪家,季蕎想去,但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凌志國說:「有啥好顯擺的,傍晚廣播過了,咱廠還有誰不知道?」
宋義蘭說:「那得了獎狀不顯擺還要供起來咋地?」
賈工程師在廠里也幹了二十多年,他媳婦原先跟宋義蘭關係極好,但前兩年凌躍進跟賈瑞雪談對象,沒談多長時間賈瑞雪把凌躍進甩了,說他沒出息。
宋義蘭是覺得自家老三是沒什麼出息,可聽賈瑞雪這樣貶低他很不高興,她跟賈工媳婦友誼的小船也在這個時候翻船。
當時賈工媳婦極力撮合季蕎跟凌霽,要是凌家娶的都是門當戶對的兒媳她會難受,她很樂意看到眼高於頂的宋義蘭有個農村兒媳。
後來聽說季蕎跟陳桃一起跑了,她就更高興了,巴不得凌家雞飛狗跳,她好看熱鬧。
她這點小心思宋義蘭當然知道,拿了獎狀第一個想顯擺的人就是賈工媳婦。
凌志國說:「咱家季蕎又乖巧又謙虛,你看她一點都不想去。」
季蕎馬上說:「爸,媽,我想去,得了獎狀不給人看就是錦衣夜行。」
凌志國:「……」
凌霽默默看了媳婦一眼,她的小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如果她有的話。
宋義蘭笑道:「我就喜歡咱家蕎蕎爽快不扭捏,好,咱倆這就去。」
十五分鐘後,娘倆神清氣爽地回來了,凌志國瞥了她倆一眼,問:「顯擺完了?」
宋義蘭樂得嘴巴都合不上,說:「公安發的獎狀她能不認嗎,我這回算是揚眉吐氣了,真是痛快。」
——
回到小兩口房間,季蕎坐在桌前給父母寫信,她知道父母不放心她,她要告訴父母得到獎勵的事兒,還要告訴他們她跟凌霽夫妻和睦。
「周日我們能去拍張合照嗎,我想給我爸媽寄過去。」季蕎說。
凌霽內心微動,她想拍合照的話是不是說明她願意安分過日子?
他答應得很痛快:「好。」
周日上午,整理原主的東西時季蕎才發現她挺能花錢,季家給的八百塊錢彩禮這段時間她揮霍掉了五百塊,買了衣服皮鞋,還有香粉、口紅等護膚化妝品,僅剩三百塊錢準備當南下路費。
不過原主眼光挺好,買的衣物質量很好很時髦。
看凌霽穿了白襯衣跟卡其色風衣,季蕎也穿了白襯衣跟淡杏色風衣跟他搭配,又穿上嶄新的皮鞋。
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季蕎覺得她的相貌跟原主一模一樣,找不出任何不同之處。
有時候,季蕎覺得其實她跟原主就是同一個人,也許是她們是同一個靈魂處於不同的平行世界,或者她在這個世界覺醒前世記憶而已。
他們走到離家最近的照相館,照的是最普通的胸部以上的合照,照相師傅不斷讓他們頭往一塊靠,季蕎再次覺得凌霽長相真優越,他整個人乾淨清爽,五官深刻立體,朗眉星目,連頭髮絲跟指甲都乾淨整潔。
「很好,你們這小兩口長得可真俊。」照相師傅感嘆道。
從照相館出來,季蕎問:「你是不是你們學校相貌最出眾的老師,沒有女生想跟你師生戀嗎?」
凌霽唇角彎出好看的弧度,說:「戀什麼戀,我們學校禁止師生戀,八十年代大學生思想開放,思路活躍,學生們會認為這是倫理道德問題。」
季蕎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凌霽偏頭,深深看了季蕎一眼,分析這句話的玩笑成分占幾分。
吃過午飯,凌霽說要去學校,季蕎馬上揮手歡送:「好呀,好呀,快去吧。」
凌霽馬上提高警惕,說:「你下午要做什麼?」
季蕎問:「我能看你的書嗎。」
凌霽點頭:「可以。」
等凌霽出發,季蕎也馬上出門,她在大街上轉悠,終於發現一家門眼並不起眼,甚至看著黑洞洞的打金店。
店主兼打金師傅四五十歲,一看就是個老手藝人,季蕎到時他正在打磨一隻金戒指。
季蕎拉了板凳在師傅附近坐下,伸出手腕讓他看自己的銀鐲,說:「,我這個銀鐲要改款咋收費?」
打金師父瞄了一眼,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樣的款式了嗎?」
季蕎的手鐲是原主自己打的,很厚實,足足用銀五十克,扁圓形,光面無花紋,表面是微凹的弧度,看上去雪白鋥亮,極符合季蕎的審美。
她說:「還是喜歡老款式的人多。」
聊了一會兒,季蕎見大叔挺健談,就說:「我也想開打金店,我跟我姑姑學過打金。」
打金師傅這才抬頭打量她,小姑娘長得白淨,手臂纖細,一看就沒幹過多少活,也沒多少力氣,於是笑道:「你鬧著玩兒呢吧,看你長得就不像能打金的,打金是力氣活,敲敲打打一天胳膊酸手痛,甚至腰酸背痛的,我這是祖傳的手藝,別的都幹不了只能幹這個。你這麼年輕,幹啥打金,找個班上,進國營大廠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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