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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凌霽走進來,視線掃過客廳里多出來的兩人,淡聲說:「老三回來了,稀客。」
凌躍進像看到救星一樣,說:「二哥你替我說兩句,我一回來咱媽就教訓我,這樣我可不願意回來了。」
凌霽勾唇:「咱媽教訓的是。」
凌躍進想要轉移話題,說:「二哥二嫂你們挺好的吧。」
凌霽坐到季蕎旁邊,他想伸手抱果果,可小侄子緊緊摟著季蕎脖子,還說:「不要二叔,要二嬸。」
凌霽捏了下小侄子的鼻尖,又把手臂搭在季蕎肩上,宣示主權一般地說:「我跟你二嫂當然挺好的,不勞你操心,對吧,蕎蕎。」
季蕎被他摟著,猝不及防聽到低沉悅耳的蕎蕎二字,原來他的語氣能這麼柔和,她偏過頭去對他笑,配合他的表演,說:「對,霽哥。」
凌霽聽到霽哥這個稱呼心尖都顫了一下,她明明平時都叫他凌教授,他抗議過,但她仍這麼叫。
尤其是剛才她的笑容甜得像蜜。
左向紅往他們這邊看,她有點詫異兩人的關係突然變得這麼親密,但凌霽不動聲色的往那邊掃了一眼,對方立刻轉移了視線。
凌躍進說:「好啦,二哥二嫂我知道你們倆恩愛。」
等凌志國下班回來,凌躍進吸取了教訓,更多自願在叩摳君羊武二四舊零八一久爾不等他老爹訓斥他,立刻提出自己的訴求,說:「爸,聽說我二嫂不當播音員了,能不能讓向紅頂工,她想當播音員。」
凌志國上下打量著兩人,沒好氣地說:「播音員頂不了工,需要考試,你二嫂是先干臨時工,考試考上的播音員,向紅想當播音員也一樣得考試。」
季蕎辭工,播音員的位子空出來,左向紅想要這個職位,凌躍進立刻就帶著他對象回來準備走後門。
凌躍進當然不干,說:「爸,播音員誰干不是干,你能給二嫂開後門,怎麼就不能給向紅開後門。」
「我沒給你二嫂開後門。」凌志國提高聲音,覺得三兒子簡直不可救藥。
季蕎一直都沒說話,剛要出聲忽聽凌霽慢斯條理地開口:「季蕎可是自己考上的播音員,誰說她走後門我可不樂意。老三你蠢吧,咱爸堅持了多少年公正無私你給他抹黑。」
他的話正是季蕎想說的,她想不到女主會想要走後門,不由得懷疑這本書的三觀,她說:「對,我自己考上的,誰說我走後門就是污衊我,我也不樂意,下次誰再說讓我聽到我會懟得他找不到北。」
宋義蘭也說:「老三這是越大越不懂事,明知道你爸不會給開後門,還要給你爸出難題。」
本來她對左向紅印象不好也不壞,他們自由戀愛他也沒反對,但這個女工仗著跟兒子搞對象,就想來家裡走後門,這印象一下子變差。
主要是這個女工她媽還是廠里的工會幹部,一點覺悟都沒有。
凌躍進面子盡失,臉黑得像鍋底,眼見走後門無望,只好去哄左向紅,說:「咱爸就這樣,鐵面無私,古板。」
這時田慧芳見客廳氣氛不好,趕緊往桌上端菜並招呼大家坐落吃飯。
凌躍進後悔帶對象回來,事兒沒辦成,在飯桌上他還一直挨批,爹媽輪番上陣教育他好好做人,等吃完飯,立刻帶著左向紅準備走。
「你去哪兒住?」凌志國問。
「好男兒四海為家。」
「混帳玩意兒。」
凌躍進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生怕老爹把他扣下不讓走。
回到自己房間,小兩口依舊坐在桌旁各忙各的,季蕎憋了一晚上,終於在畫完一張圖後問他:「凌教授,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凌霽頭都沒抬,淡聲說:「看來你有話想要跟我說。」
季蕎嘟嘴:「我絕對不會主動說,但我給你一個問我的機會。」
凌霽抬頭,眼眸黑沉不見底,但聲音溫和:「季蕎,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可以不說。」
季蕎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反正子虛烏有的事兒,我不會主動開口子解釋,我憑什麼要解釋,我忙著呢。」
凌霽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帶了點弧度,伸手摸了下她的發頂,什麼都沒說。
——
這天一大早剛開門,賈瑞雪就來了。
看她四處打量,季蕎說:「你來得可真早,好像蹲點等我開門似的,你來幹啥,我這裡參觀要收費。」
賈瑞雪伸長脖子往後間看,說:「參觀還收費?你以為你這是景點啊,不錯,你本來可以去搶錢,還讓我參觀。」
季蕎大大方方讓她看,賈瑞雪看了工作桌跟一堆質樸的工具連連咂舌:「你說你當播音員多好,你辭了這工作我都替你可惜,幹什麼打金,真看不出你還有這手藝,你真會打金麼,看你那小細手腕,拿得動錘子麼。」
季蕎笑道:「我不會打金你會啊。」
賈瑞雪眉眼飛揚:「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打金,別三腳貓的功夫拿出來丟人現眼,也別打金鋪子開不下去在回播音室,我可懶得聽你播音了。」
看季蕎擺出趕人架勢,她趕緊說:「我來當然是找你打金的,我跟我媽要了個金鐲子,能改個好看的款式嗎?」
說著她從挎包里掏出一個手絹包,打開,裡面是一個老式金鐲子,看起來長期沒有佩戴,暗淡無光,花紋中有陳年積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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