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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應糧大米兩毛一斤,商品糧就得六毛一斤。
季蕎跟大多數農村人一樣,都希望農轉非。凌霽是他們學校的人才,他可以給媳婦調戶口,季蕎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夫妻倆知道閨女有想法有個性,很擔心硬湊合的婚姻過不下去,這些日子一直擔心閨女,收到這封信,他們的一切疑慮打消。
他說:「還是嫁給凌霽好,比嫁給躍進強多了,咱閨女喜歡他願意跟他好好過日子就行。」
「等他們幾個回來,把信跟照片給他們看看。」
「嗯,也告訴她大姑一聲,她大姑肯定特別高興。」
——
三個工友拿到她們的新手鐲開心極了,原來他們黑不溜秋根本戴不出去的手鐲重新煥發了生機,雪白鋥亮,好看得很。
三人迫不及待地帶上手鐲,每個人都美滋滋的。
「這款式可真時髦,季蕎,你的眼光可真好。」
「襯得手臂都白了呢。」
「跟季蕎手上的鐲子一模一樣。」
「手鐲會不會再變黑?」一名工友擔憂地問。
季蕎說:「你們仨的銀子純度都高,保持清潔乾淨,正常佩戴的話不會變黑,不過變黑的話拿過來我給你們清洗,咱們工友的話清洗不收錢。」
「季蕎你可真爽快。」工友說,原先季蕎給他們的印象是漂亮但不愛搭理人,但現在印象大變,覺得她隨和好說話。
「不少人都等著我們的鐲子呢,等我們回去一宣傳肯定很多人到你這來打金。」
很快,季蕎又上了軍工廠新聞頭條,之前他們懷疑她根本就拿不動錘子,質疑她只是誤打誤撞給賈瑞雪打的鐲子好看,可現在,雖然作品不多,但大家都傳說她打的鐲子超級精美。
甚至,眾工友的說法非常誇張。
「季蕎長得那麼漂亮,她有審美眼光,打的首飾也肯定好看。」
「季蕎的眼光跟手藝都好,聽說她學了很多年打金,她師父的手藝就特別厲害。」
他們的一致結論是,季蕎人長得美,手藝好,打的首飾跟她人一樣美。
大家都使勁搜羅家裡的金銀想去驗證下季蕎的手藝。
就這樣,季蕎接到了越來越多的訂單。
——
這幾個周日凌霽都在店裡陪季蕎,大多數時候他坐在門口的桌椅邊寫寫畫畫。
他已經習慣了季蕎的噴□□呲呲的聲音,還有單調的敲敲打打的聲音,在他聽來都是美妙的音樂跟伴奏。
還有她埋頭專注工作的樣子很美,讓他覺得她手裡的金銀都是有靈性的,它們在她手裡重新煥發光彩,變成藝術品。
覺察到他在看她,季蕎放下手中的刻刀,抬頭,正好跟他四目相對。
「季蕎,這活兒你還沒幹膩嗎?」凌霽問。
季蕎唇角揚起:「這是我的愛好,怎麼會膩呢,你是總陪著我,膩了嗎?要不你回家,我自己在這兒就行。」
凌霽忙說:「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當初,他對突然闖進他生活中的女人確實不太適應,甚至有點煩,但這麼多天,他一直看她工作,陪她工作,也沒膩,反而從跟她的相處中,得到了一點點樂趣。
「我曾經擔心你堅持不下去。」他說。
就是現在,他也無法預計她能不能一直幹下去。
「我當然會堅持下去,我的目標是製作很複雜精美的藝術品,做出色的金銀首飾設計師,以後我還要開店賣金銀首飾,我不想單純做個打金匠,就像那些打金的老大伯一樣,一輩子敲敲打打做重複的枯燥的工作,那樣我會變成打金老大娘。」季蕎說。
她現在對凌霽有足夠的信任,願意跟他說自己的理想。
看凌霽專心聽她說,她又說:「光做打金匠路是走不遠的,甚至一旦社會發展,工廠可以生產各種款式好看的首飾,打金匠可能就不被時代需要。」
凌霽內心微動,凝神看她,她的神態從容,語氣平靜。
原來她有計劃,有想法,有理想,對未來有規劃,他不由得對這個十八歲的姑娘刮目相看。
原來他之前並不是真正了解她。
原先他甚至認為她跟凌躍進是一類人,只不過是暫時乖乖地蟄伏著,等有機會就會露出跟凌躍進一樣的本性,看來這真是天大的誤解。
看他神情專注做思考狀,季蕎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問道:「怎麼,你覺得我的理想假大空不切實際嗎?」
凌霽連忙否認,說:「怎麼會呢,你有理想有規劃,這點比同齡人強得多,你還年輕,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去實現理想,但是我想,你既然有理想,為什麼不趁著年輕多讀點書,多讀點書會讓你的人生有更多的可能性,會讓你更好的實現理想。」
他沒有錯過季蕎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加重語氣,每個字都格外清晰,他問:「季蕎,你沒想過再參加一次高考嗎?」
看季蕎似乎對他的這個提議很驚訝,他馬上補充:「其實你不用放棄打金,可以一邊打金一邊準備高考,再複習一年說不定你可以。」
他以前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是知道季蕎是有理想的人才臨時有了這個想法。
季蕎神情有點懵:「你想讓我考大學啊。」
凌霽點頭:「你才十八,正合適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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