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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周一真要請假去博物館嗎?」他問。
季蕎點頭:「這事兒比上課重要,要不得等到周六下午,我很想知道館長的反應,但最重要的是複製品在這兒,那麼真品在哪兒。我既然看出是複製品,不想耽擱時間。」
第47章
周一下午季蕎請了假, 從學校吃過午飯就去博物館,估摸著博物館到了上班時間,她又去找上次說過話的那名女同志。
博物館裡人不多, 季蕎說:「姐姐,我能見見館長嗎,我有重要的事情。」
工作人員對她還有點印象,隨口說:「館長不在。」
甚至覺得季蕎麻煩, 往旁邊挪了兩步。
想要見館長的多的是, 都是同樣的說辭,她不可能傻到給引薦。
季蕎直截了當地說:「我是秦爭鳴的徒弟, 我師父是館長的老朋友,他讓我來的。」
看來秦爭鳴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對方臉上露出驚詫表情, 說:「你真是秦老師徒弟?」
季蕎點頭:「對。」
原以為對方年輕,並不一定聽說過秦爭鳴, 季蕎也沒想到師父的名頭這麼好使,甚至她覺得這位女同志有點羨慕她。
確實,工作人員覺得季蕎身份不一般, 猶豫了一會兒說:「那我去問問館長, 不過院長不見客,不能保證你能見到他。」
季蕎說:「謝謝姐姐。」
沒一會兒,工作人員回來後說:「館長叫你過去。」
季蕎道謝後跟著工作人員去了側樓, 二樓,工作人員敲門, 等裡面有人應答, 她推開門說:「館長,秦老師的徒弟來了。」
季蕎立刻感覺到一股審視的視線看向她, 不過審視歸審視,對方非常客氣讓她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辦公室很大,陳設質樸很有文化氣息,季蕎用眼角餘光掃了幾眼,落座後,恭敬禮貌地自我介紹:「館長好,我叫季蕎,是秦爭鳴的徒弟。」
「秦老師居然收了個女徒弟?」看上去館長非常給秦爭鳴面子,說話的語氣非常和藹,並且得知秦爭鳴目前只有這一個徒弟,顯然對季蕎很感興趣。
他很想知道對方的身份來歷,為什麼能獨得秦爭鳴的青睞。
季蕎不知對方何意,臉上保持得體的笑意,態度跟語氣都十分恭敬,說:「為什麼不能收女徒弟?」
館長說:「很多老一輩文物修復師都遵循一個傳統,秘而不宣,傳子不傳女。」
季蕎沒聽說過這個說法,覺得很新鮮,說:「我師父沒有這個偏見。」
「你師父沒這個偏見才奇怪呢。」館長說。
將季蕎打量個遍後,館長問:「你師父叫你來找我?」
季蕎跟對方又沒什麼好聊的,想要直接切入主題,直接說了三件文物的名字,又說:「這三件是複製品。」
她用的是陳述句,沒有表達自己的觀點。
說完,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觀察對方的神色。
季蕎看到對方很鎮靜,但眼中掩飾不住震驚。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複製品,對方身份還不一般。
館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秦爭鳴說是複製品,即便他現在出去看,也不能馬上判斷出是真品還是複製品!
他不能說是真品,萬一是複製品臉就丟大了。
當然,他也不能說就是複製品。
所以他能說什麼?
怎麼會有這種情況?
可是他不得不答覆,大腦高速運轉後說:「秦爭鳴樂意收徒弟是好事兒,你回去跟你師父說,啥時候他有空,我請他吃飯,我們老哥倆好久沒見了。」
季蕎將對方臉上的微表情都看在眼裡。
沒說上幾句話,聊天就要結束,不過季蕎堅持問:「館長,我能問下這幾件文物的來源嗎?」
館長臉上的表情非常深沉,明顯要以身份地位壓人結束對話,他說:「小同志,我跟你師父是多年的老朋友,你帶個話,說我請他吃飯。」
他推斷按照秦爭鳴的性格,對方不可能赴約。
季蕎知道從館長這兒得不到答覆,起身告辭,恭敬地說:「好的,多謝館長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待,我會把話帶到。」
不過走到門口時她停步轉身,拋出一個關鍵信息,說:「一年前我跟我師父看過真品,博物館這個確定不是真品。」
館長:「……」
他非常震驚,震驚之餘忘了接話。他應該問季蕎從哪裡見過,真品在誰手裡?
可是季蕎已經走了。
走在路上,季蕎腳步輕快,她覺得博物館收到複製品,專家打眼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可明顯對方把面子看得非常重要。
季蕎沒有回學校,到秦爭鳴家時,他正在工作室修復一件青銅尊。
「怎麼樣?」對方一見她進來就問。
難得秦爭鳴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
季蕎把見面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包括雙方對話,甚至對方表情。
秦爭鳴沒說什麼,依舊細心地補色,看等他整件文物表面的裂隙補了一遍色,才站起來說:「我這就去找館長。」
在季蕎印象中,秦爭鳴一直都很懶散,難得這次如此乾脆果斷,既然他高度重視這件事,她更加覺得自己的發現非常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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