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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調很傷感,但語氣決絕,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季蕎在心里默默給她點了個贊,好樣的。
等她說完,又直接誇她:「凌朵你很棒。」
施俊竟然哭了。
他那麼無助,眼眶通紅,看得出極力克制,痛苦而隱忍,但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他聲音哽咽:「凌朵,你知道嗎,你像是一道光,照亮我從爛泥潭裡走出來的路,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唯一的……」
季蕎提醒凌朵:「他又在寫詩。」
凌朵語氣急躁,皺眉說:「這些話你還是跟你青梅跟孩子去說吧,以後你不要再跟我說話,老死不相往來,我不想理你。」
季蕎一直沒發表看法,這時忍不住對施俊說:「現在你的一切跟凌朵都沒有關係了,不管你是不是在泥潭裡,無論如何,你不要把凌朵往爛泥潭裡面拽。」
施俊更難過了,泣不成聲,他用手指抹著眼淚,可眼淚越抹越多。
這次,是凌朵拉著季蕎離開的,走出十幾米遠季蕎還回望了一眼,湖邊那瘦削的身影像雕像一動不動,形影相弔,很孤獨落寞。
不過一點都沒激起季蕎的同情心,她說:「施俊應該是只愛他自己,他沒有讓任何女人幸福的能力,凌朵,你值得一個愛你的男人。現在好了,你跟他沒關係了,要斷就要斷得乾乾淨淨,以後別糾纏。」
凌朵語氣無悲無喜:「知道了。」
「你保證以後不再理他。」季蕎要鞏固階段性成果。
「我保證,老死不相往來。」凌朵說。
季蕎對她的表現滿意。
想了一會兒,凌朵又說:「二嫂,很多學生都認為曹紅葉是受害者,其實她才是強勢的一方,計劃生育這麼嚴,她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其實就是想用孩子捆綁施俊,即使孩子不生病,她也一定會讓施俊知道有這個孩子,絕對不會堅強隱忍地自己養娃。」
季蕎覺得凌朵很棒,理智回歸,她說:「不管這倆人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你用不著去分析去考慮他們這些破爛事,你簡簡單單就能置身事外,你現在應該覺得很輕鬆。」
凌朵雙手高舉,舒展了下身體,說:「有點難過,不過一想到跟施俊的青梅跟孩子再也沒有半點關係,就覺得很輕鬆,他們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了。」
「一切都結束了,那就回家吧。」季蕎說。
凌霽這幾天還在忙工作,他回來得晚,不過在吃飯時季蕎就把凌朵跟施俊分手的事情說了。
「恭喜凌朵離開那個不負責任的男的。」季蕎說。
她要通過家人給凌朵做思想工作,把勝利成果鞏固下來,嚴防死灰復燃。
宋義蘭首先表揚她:「凌朵真棒,這樣的男的就得早點跟他斷乾淨,媽以後給你找對象,啥樣男的找不到,以後再找對象可得好好挑挑,媽給你把關,咱絕對能挑個好的。」
凌志國很欣慰:「凌朵真長大了。」
田慧芳說:「這是大好事,明兒嫂子早上去買肉,給你慶祝。」
凌躍進終於有了點哥哥樣子:「我明天去買排骨買魚,恭喜凌朵脫離泥潭。」
第二天傍晚他們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有紅燒排骨,豆腐燉魚塊,炸酥肉,冬瓜丸子湯,還喝了可樂,凌朵似乎被治癒,精神氣色都好了很多。
「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還有,二嫂,多謝你的陪伴。」她說。
凌朵最近還跑家,儘量在學校少呆,不過季蕎覺得她表現不錯,她完全沒再搭理施俊,這件事對她的影響逐漸消失,她又變得活潑開朗,終於她不再當季蕎的小尾巴,正常住校上課。
而施俊受了巨大打擊一直都很消沉,據說這個大才子連詩都寫不出來了,不過,這跟她們沒什麼關係。
凌朵的學習生活恢復正軌,凌家人的生活也一樣。
——
這天剛進家門,田慧芳就喊她:「我從門衛室拿回來的你的一封信,在茶几上呢,我看是港城寄過來的,你在港城有親戚?」
季蕎走到茶几邊上把信拿起來,看上面的陌生的郵戳跟地址,說:「沒親戚。」
「那誰給你寫信啊?」田慧芳隨口問了一句,接著廚房就響起熱油刺啦的響聲。
季蕎把信封打開讀信,突然驚呼:企惡裙以巫二兒七五二巴一整里「竟然是我姑父的信,真是太意外了。」
季蕎當時請海島老兵幫忙時也沒報多大希望,不過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對方真找到了她姑父,她姑父還給她寫了信。
為了穩妥起見,她給老兵的聯繫方式有大姑的,也有她的。
現在兩岸通信有嚴格限制,他們收到的信是從港城寄過來的,肯定是姑父託了人。
她問凌霽:「你還記得我大姑吧,就教我打金的那個。」
凌霽點頭:「嗯。」
季蕎開心極了,簡略說了事情經過,她說:「我大姑的對象上了抗美援朝戰場,受傷被抓去了海島,這一走就是幾十年,終於聯繫上了,還是我拜託一個顧客幫忙找的,那個顧客也是回鄉探親老兵。」
凌霽說:「你大姑肯定特別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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