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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如攝政王等人所言,那便由王爺接濟浮水七郡的百姓們三年?」
「朕聽聞之前募捐之時,王爺便聲稱府上家底微薄,沒有餘錢。若是王爺能有這份家底去接濟百姓,朕便該治王爺一個欺君之罪了,對嗎?」
「王爺若有這家底,恐怕大理寺和戶部的愛卿們也要去王爺府上走一遭了。」
慕姝一連串的話說完,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簡直毫不客氣,竟是也撕破了臉皮!
方才還像個菜市場馬上要吵起來的朝堂瞬間噤若寒蟬。
幾個方才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大臣們徹底冷靜下來,低著頭,從背後冒起一片冷汗。
靠。
方才還只是猜測,現在所有人都確認了。
女帝是打定主意,莫非今日就要將攝政王拉下馬了?
居然碰上了這大場面。
成呈面色鐵青地站在原地,卻也沒被堵得說不出話,只是怎麼聽著怎麼讓人覺得是他心虛。
「本王是先帝臨終前指定的攝政王,本便有權參政,在陛下徹底親政之前,可代為決策。如今不過盡臣子本分,規勸陛下,陛下竟如此妄加揣測,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慕姝輕輕笑了笑,清冷的聲音悅耳動聽,非常鬆快地回道:「王爺別生氣,朕不過是舉個例子。」
「大理寺和戶部的愛卿又沒真去你府上。」
???
群臣:「……」
就在這時,今日一直在朝堂上站著沒有說過話的宰相居然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慕姝輕輕拍打著龍椅的手指頓住。
終於來了。
「宰相大人但說無妨。」
宰相眉目沉穩,面色凜然正派。
站了出列,竟與女帝站在統一戰線,甚至拔出了「尖刀」。
「臣以為,陛下登基月余,卻已展現出非同尋常的威儀風範、深謀遠慮,更是上天認可的明主。」
「已然可以完全親政。」
「那,攝政王這一職務是否可以卸下了?朝堂之上,不需要兩位決策者。」
!!!
一直跟著宰相黨派、此時也內心偏向了女帝的臣子們幾乎是立馬反應了過來,紛紛出了列,跪地齊呼:「臣附議!」
攝政王方才裝模作樣跪下的姿勢,此時終於有了幾分不穩。
他手指緊緊攥成了拳,幾乎捏出了血跡。
李申青這個老匹夫!
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投靠了女帝,現在在拿他向女帝投誠?
做夢!
他咬著牙,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又聽女帝開了口:「宰相大人所言有些操之過急了。」
「朕登基尚且月余,還有許多需要仰仗王爺與眾位愛卿之處。」
「父皇崩逝地突然,在朕尚且沉浸於悲痛萬分之時,是王爺站了出來,穩定朝局,也是王爺為朕保駕護航、坐穩皇位。」
「這一切,朕都銘記在心,也一直將王爺當作尊敬的師長看待。」
「朕,還是希望能夠得到王爺的認可,若王爺認為朕何時可以獨當一面了,朕才放心。」
宰相與女帝一唱一和:「陛下所言甚是,只是臣誠心以為陛下才德兼備,已是一位優秀的君主了。」
群臣聽得牙酸。
原來今天這一出,竟然是女帝和宰相串通好的。
好傢夥,鬧了這麼一場,先是女帝示威威脅,後又皇恩浩蕩給個台階,宰相再站出來給予支持敲打。
攝政王的位置,真的還能坐穩嗎?
事到如今,反倒沒有人再去關注紅薯的種植事宜了。
大司農領了差事之後,謝恩歸隊。
慕姝也不耐煩再開下去了,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攝政王一眼,演了一出尊師重道、懂得感恩的戲。
下朝了。
而女帝走後,群臣都沒心思在紫宸殿上久留。
本便與攝政王沒什麼瓜葛的臣子結束後幾乎恨不得腳底抹油地走了。
成呈站在殿上,眸光有些複雜陰沉地望向了擺在台階之上的龍椅。
他定定看了幾眼,轉身拂袖而去。
攝政王府。
朝中還餘下的十餘名鐵血攝政王黨,也是攝政王有把握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心腹臣子齊聚一堂。
「王爺,女帝與宰相站在了同一戰線,明擺著是要對付您,將您拖下水啊!」
「女帝嘴上說著開玩笑,但誰不知道現在禁衛軍統領陳齊歸於她下,她一聲令下,完全可以讓禁衛軍包圍王府。無中生有的罪證豈非隨手捏來?」
「下官倒是看法有點不同,女帝還是知道感恩的,今天在殿上最後一番話明顯是在敲打我等,只要王爺肯放權,她便將王爺當成老師看待。」
「你什麼意思?是想讓王爺真的卸了這一身職位,徹底讓給女帝?那我等跟隨王爺多年是為了什麼?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這不也是形勢所逼,那你說怎麼辦?」
「你不會以為李申青這麼多年在朝堂上白當的宰相吧?連他都倒戈向了女帝,我們還能有幾分勝算?」
「女帝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而且女帝如今手上缺人,你們沒聽到風聲,孫瀝僅憑著種了幾個月的紅薯,據說女帝就有意封他為一等候?那可是世襲罔替的一等候啊!女帝和先帝不同,明擺著是要重用有才之人的,我等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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