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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姝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都說觀棋如人,楚越風下得一點都沒有戰神的氣質?」
琢磨過味兒來了。
如此拙劣的激將法。
但楚越風還是被激起了一番鬥志。
他打起了一大半的精神,認認真真地和章霽下了一盤棋。
這次便明顯棋藝高超了許多。
次次兵行險招、英勇而前又不乏奇詭妙計。
章霽的神色也漸漸認真起來。
慕姝乾脆搬了些奏摺過來,一邊批著一邊等兩人結束。
「誰贏了?」結束的時候她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兩個人這一盤棋下了快一個半小時。
端看楚越風難得的亮晶晶的眸子, 便知道了結果。
章霽輸了表情也沒多大變化, 反而像是一個真正懸壺濟世的好大夫一般叮囑道:「時刻保持方才廝殺時的勁兒, 你這病就能好上一半。」
說完, 他將準備好的藥方交給了慕姝:「這是楚將軍接下來三個月的藥方,但也非一成不變,還需慕姝時時寫信告知我他的身體變化。」
慕姝點了點頭,誠懇地說道:「章霽,謝謝你。」
「我還是那句話,你需要我幫你什麼忙都可以說出來。」
章霽眼神頓了一下,眸光微垂。
看著身前的少女,溫雅的眉目微微舒展開一個弧度:「好。」
慕姝想了想,憑空打了個響指:「景一。」
殿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幾個人。
章霽眼裡露出絲詫異。
反倒是現在靠坐在床上的楚越風絲毫沒有訝異。
只是抬眸淡淡看了一眼,便又將目光注視在了還未收起的棋局上。
「章霽,這些人你帶在身邊,讓他們保護你的安全。」
是她讓景一挑出來的暗衛精銳。
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已經是慕姝身邊能抽調出來的最多的人手了。
「一定要平安歸來。」
章霽沉默了一下,才道:「好。」
翌日。
早朝之前,天蒙蒙亮,由盛京出發的賑災隊伍慢慢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慕姝難得有些心情複雜。
儘管是章霽自己提出來的,但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道德綁架了這位醫仙男主。
回到玉清宮後,她想起昨天章霽的囑咐。
便當真抽出空來去了偏殿找楚越風下棋。
事實證明,昨天章霽說楚越風棋藝不佳是個幌子。
也可能是因為她是個臭棋簍子。
一刻鐘的功夫,她便被殺得片甲不留。
看著自從自己被召喚而來後,一直前前後後為他奔波、精神昂揚的少女難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楚越風拒絕了慕姝說陪他再來一局的提議,總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怪異。
這股怪異甚至在這瞬間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不知不覺拉了出來。
他抿了抿唇,看著面前少女毫不避諱地坐在他的床邊不遠處慢吞吞地吃著荔枝。
此時兩個人在殿內,時鶯等人都被遣了出去。
慕姝便自己拿了荔枝在剝。
嗯……穿越後,她這是享受了一把楊貴妃的待遇。
據說手下人為了給她送上這新鮮的荔枝,可是六百里加急過來的,跑死了三匹頂尖的戰馬,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
當然,獻上的官員說得好聽,說是轄內百姓都仰慕女帝,此乃萬民之果。
皆是百姓各自獻來,又從中挑了最好的品質上貢給女帝。
希望女帝能夠點評一番,讓他回去給百姓一個交代。
而一打聽運送這些荔枝消耗了多少,得到了一個天文數字的戶部尚書都沒吭聲。
在他們看來,此乃地方政府的忠心表現,正常得很。
女帝乃是大慕最頂尖、地位最崇高的人物,豈有想吃荔枝卻吃不到的道理?
那獻荔枝之人笑臉盈盈、意氣高昂。
卻不料女帝當即翻了臉。
將他這種浪費、揮霍、勞民傷財的行為給罵了一頓。
並且自己在朝堂上立下了表率,在浮水七郡今年尚且為糧食發愁、漁陽郡瘟疫連綿的情況下,以身作則、削減開支,絕不為口腹之慾行多餘之事。
這「多餘」二字,就有些蹊蹺了。
誰也摸不清女帝的底線是什麼,這個「禁令」到何時能夠解除。
朝臣也都清楚,只是這個送荔枝的人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女帝這是在暗示盛京之人,該開始改一改往常的奢靡作風了。
提醒地還算溫和。
但總之,像荔枝這樣不在盛京生長的作物,今歲是甭再想了。
而導致荔枝今歲再也不會流入盛京的罪魁禍首……
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送荔枝的人有罪,但荔枝本身沒罪。
只是慕姝自然不好前腳拿荔枝當了筏子,後腳還光明正大吃荔枝。
便拿著所有的荔枝到了楚越風這再無外人的偏殿。
最重要的是,慕姝記得,原著里是說過,戰神男主最愛吃荔枝的對吧?
沒錯吧?
果然,一看見她在吃荔枝,對方哪怕還病著,但那望來的「渴望」的眼神,直勾勾的,分毫做不得假。
其實,楚越風只是在想。
自己從沒見過慕姝這樣的女子。
嗯……他們趙國的所有人也沒見過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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