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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姑娘,受晏真人任命, 我們兩個就是這闕夜峰的管事了,在晏真人不在的這段時間裡, 就由我們兩個照顧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說這話的是郭管事。
池榆抿唇問他們:「師尊去哪裡了?」
郭管事低下頭說:「晏真人的蹤跡,不是我們可以打聽的。」
池榆略略點頭,「這樣啊,」轉過頭回自己園子去了。
園子裡海棠花開得正好,池榆踱步在海棠花叢中,捏著一豎紅艷艷的海棠花枝沉思。
師尊怎麼就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昨天的話是把他給得罪了嗎?
她是不是說話該委婉一點,指著師尊的鼻子對他說你露餡了,好像是有些過激,但當時情緒上頭,只想一骨碌把腦子裡的話倒出來,也顧不了許多了。糟糕的是她沒有留意師尊的反應,師尊是不是生氣了她都不知道。
但師尊不會這么小氣吧。
池榆鬆開花枝,任這豎海棠花在紅綠交錯的花叢中蕩漾。
他一定不會這樣小氣的。
嗯,一定不會的。
池榆篤定地想,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
……
一望無際,黃沙漫天的沙漠中。一條上百米長的噬金蜈蚣從地里迅猛地鑽出來,揚起巨大而猙獰的頭顱,向晏澤寧一行人撲咬而去。晏澤寧心中一動,驚夜變幻出萬道光芒,斬殺噬金蜈蚣,光影變化之間,這條噬金蜈蚣便被碎成上萬段,血塊混著黃沙遮天蔽日,後又洋洋灑灑墜落下來,在沙漠中咱出大小不一的沙坑。
見蜈蚣被殺死,李原上前,跟在晏澤寧旁邊,嘆道:「晏師兄真是好手段,要知道這蜈蚣外殼堅若磐石,等閒之人是破不得的。只是可惜了這殼子,碎成這樣,如若是一大塊好殼子,做出防禦法器未嘗不可。」
說著,李原覷看了一眼晏澤寧。
王民之站在坑邊,大聲喊著:「這噬金蜈蚣碎成這樣子,肉和殼子都不能用,白費工夫了。」
晏澤寧拱手對他們兩個致歉。
自己這些日子出手確實是沒有輕重。因為池榆的那些話,他有些神思恍惚。那天晚上之後,他知道他要先離開池榆一段時間,要冷著些,如若再這樣下去,他的修為要退回到金丹、築基、練氣,最後淪為凡人。
無情道第一階段,只能煉化消減情感。情感再多加一絲,那一絲情感便如同加諸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會生生壓死人。
好在晏澤寧用了破障丹,才免於走火入魔,修為倒退。
晏澤寧此番出來,除了有避開池榆的心思,還有給池榆找修復靈根材料的目的。
池榆是金土木三靈根,噬金蜈蚣以地底礦脈為食,它的經脈整日由金石之氣洗涮著,用於連接已斷的金靈根脈絡是再好不過。
但是長出經脈的噬金蜈蚣萬中無一,這已經是他殺死的第九十七隻了,一無所獲。
初時他還能心平氣和,但後來想到池榆的事,難免急躁,下手越發狠厲,把噬金蜈蚣的屍體弄得一團糟,也難怪跟他同行的李原和王民之有意見。
烈陽炙烤著大地。
晏澤寧一行人又御劍飛行了幾百里,漸漸的,晏澤寧感到不對勁,這裡太安靜了。
這片沙漠本來就是噬金蜈蚣的聚集地,每隔幾十里竄出個噬金蜈蚣是正常的,但已經飛行了幾百里了,莫說噬金蜈蚣,連一個妖獸都看不見,簡直太奇怪了。
晏澤寧心中一緊,臉色微沉,立刻握住驚夜。李原見他這副樣子,小心問著怎麼了。
晏澤寧伸出手示意李原安靜,凝神看著地面,王民之湊上來,剛想說話 ,「我——」
一張深淵巨口從地底下竄出來,帶來狂躁的腥風,晏澤寧立即用靈力做出保護罩,給來不及反應的李王二人也套了個保護罩。這張深淵巨口的獠牙如同捏碎汽泡般輕而易取地擊碎了三人的保護罩。
三人動用法訣,這巨口火燒不爛,雷擊不穿,劍破不了,三人便被這巨口吞噬下去,落入巨獸的喉間。
[這應該是噬金蜈蚣王,傳言噬金蜈蚣王好獨居,體型巨大,內外防禦力甚高,看來是真的。]晏澤寧用意念傳音。
[我們如何出得去,噬金蜈蚣王百年難出一個,我們怎麼就遇見了。]說這話的是李原。
[怕什麼,我們有靈力護體,慢慢想辦法出去就是。]王民之道。
[這噬金蜈蚣王會吸盡你的靈氣,到時候就在它肚子裡見閻王吧。]李原沒好氣道。
[那可怎麼辦?]王民之才開始急。
[除非掌門或其他元嬰真人來救我們,要不然,凶多吉少。]李原與王民之討論著。
……
晏澤寧閉上眼睛,權衡利弊。
他兩顆眼珠子,煉成了兩種法器,一顆可以遮住自身的修為,蒙蔽眾人,一顆可做勘探用。他能不被發現有元嬰修為,是他眼珠子的功勞。
如今是讓別人知道他是元嬰真人的好時機了。
天時、地利、人和。
不對……
還得再等等,要等到這兩人山窮水盡、油盡燈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個時候的希望,才是最昂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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