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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般過了三天,人族修士開始占據上風。魔族想要畢其功於一役,瘋了似地衝殺,此時一劍門已被魔族占據了大半,終於,到了決戰到時刻了。
晏澤寧立在上空,僅剩的魔族全都圍在他身邊,雙方你來我往,地面上所有的人都幫不上忙,都心驚膽戰地看著。
晏澤寧並不好受,他如今已然精疲力盡,全靠意念在支持。
兩道魔柱打穿他的肩胛骨。
他沖這些魔族揮了一劍,但效果大打折扣。
又一道魔柱沖穿了他的腹部,血流如注。
大腦的保護機制讓他想要暈厥過去,晏澤寧垂眸,看著池榆在人群中,扶住肚子,仰頭、白著臉擔憂地看著他,他若敗了……會保護不好她的。
晏澤寧眸子漸漸變得猩紅。
底下的人大驚失色,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什麼。
遮天的黑色帶翅雙翼、粗壯的尾椎、蛇尾、三頭六臂、身有百目,這不是……魔族嗎?
晏澤寧此時已經毫無理智,他只知道殺戮。魔族被他尖嘯著屠戮……玩弄般虐殺……僅剩幾個套了皮的魔族四處潰散,逃命似的離開了一劍門。
壓倒性的統制力。
他垂下頭,數百雙眼睛滴溜溜轉著,最後落到池榆處。
他艱難發出聲音:「宸——」
嘔啞嘲哳。
從天空中墜落,一條黑色的直線在空中畫下。
池榆見此,偷偷換了臉,從驚疑的人群中離開。
她得趁所有人沒反應過來找到晏澤寧。
她找遍了全宗門,一無所獲。
最後是在她的洞府——她以前的洞府找到晏澤寧的。晏澤寧巨大怪異、沾滿鮮血的身軀靠在池榆床上。
池榆慢慢走近。
手指在晏澤寧鼻下探著,已經有氣進沒氣出了。
這個時候離開最好了。
他沒辦法追她,可能會被尋過來的人殺了,她此生再無後顧之憂。
是啊,這個時候離開最好了。
池榆腿顫著,緩緩離開,跑出了洞府。她捂住自己的心臟,心跳得很快,快要跳到她嗓子眼了,她幾乎無法呼吸,大口喘著氣。
可是……
池榆緩緩轉身。
她不能這麼做。
只要是個人,都不能這麼做。
她眼睛有些閃爍,跑回了洞府。
晏澤寧還是維持那個動作,她摘下脖子上的錦囊,放出里面晏澤寧的靈息給他做靈引。
又用了滯空訣,從密道將晏澤寧帶往闕夜峰下的密室,將他安置在此處便出去了。
……
池榆回洞府後,不一會兒就有人前來拜見。是蔣毅和吳風和兩人,他們言語婉轉,但話里話外透露出晏澤寧如果來找她,務必要通知他們,至於他們要對晏澤寧做什麼,那便不是池榆能知道的了。
過了一天一夜,除了焚天谷的人,還有存活下來一劍門的高層、孫興、顧乾等人來池榆處探口風。
隨著時間過去,他們找不到晏澤寧,越來越急躁,對池榆也越來越不客氣,將池榆軟禁在闕夜洞內。
白自橫過來看池榆。
池榆先開口:「你也是過來打探我夫君的消息。」
白自橫搖頭,狐狸眼笑得彎彎。
「在下只是來看望夫人。」他欲碰池榆放在桌邊的手,「若晏掌門死了,在下可以給夫人提供庇佑。」池榆收回了手。
「自重,白公子。」
白自橫並不惱。
「我相信夫人會想通的,我是真心的。」
……
找不到晏澤寧,無法確定他是人是魔,無法確定他是死是活,無法讓他死或者是活,便無法將他剔除在權利體系之外。
權利的凝結點,全在晏澤寧身上。
有人想代替晏澤寧,成為這個凝結點。一劍門、焚天谷……幾乎所有人全都有份。
然而三天後,他們的幻想便被打破了。
人身的晏澤寧笑意盈盈出現在眾人面前。
「本尊是魔身,怎麼可能。若本尊是魔族,諸位都不可能活了。還有,魔族狡詐,喜歡使障眼法,你們或許是看錯了。若有懷疑,自可來檢查。不過……本尊只是療養了幾天,怎鬧出這般亂子。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本尊終究是為人族受的傷,怎麼,是想讓一劍門換一個掌門嗎?」
心裡有鬼的人驚惶不定,不敢言語。
那些人一走,晏澤寧即刻回了闕夜洞,他抱住池榆,將頭埋進池榆頸窩。
「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池榆垂眸,搖搖頭,「不必,他們也沒對我做什麼。」
池榆話音剛落,晏澤寧便急切吻住池榆,帶著些惶恐,想要確定什麼,他的舌頭在池榆嘴中橫衝直撞,池榆微微張開嘴,任由他動作。唇齒纏綿片刻後,晏澤寧愛憐吻著池榆的臉,撫弄她的髮絲。
「宸寧……宸寧……」他抱住池榆不撒手,嘴裡不時說著情話,「太好了,師尊這輩子能遇見你……」他抓住池榆的手,情不自禁甜著、吻著。那種快要溢出心臟的甜蜜之物讓他全身顫抖,只想將世界所有最好的東西堆砌在池榆腳邊,任她挑選,最好她永遠瞧不上那些東西,那麼他便可以無止境地跪伏在她腳邊,滿足她的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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