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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進來。
好啊!
是你想進來的,千萬不要被嚇到。
千萬不要露出嫌惡之意。
否則、否則、否則。
晏澤寧打開了禁制。
如你所願。
池榆走進了闕夜洞。
修仙之人夜能視物,池榆一進去,就看見大半個洞府都是黑乎乎的,裡面有東西在蠕動。
她小心試探,「師尊……你在哪裡。」
池榆找了一圈,沒見人影。她將目光定在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上,慢慢靠近,「師尊,你在這裡嗎?為什麼要用東西蓋著。」
就算夜能視物,池榆還是習慣用光源照明,她點燃油燈,護著油燈陷進了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中。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這麼焊腳。
猛然瞥見一點白色,她努力靠過去抓住那一縷白,試探拉扯,那白色的東西猛然升空,池榆被唬了一跳,跌進晏澤寧的蛇尾中。
她仰望著那縷白髮下的臉,縱然這臉上眼睛眾多,但她還是認出了那張臉的主人。她趕緊爬起來,將油燈探過去,橘紅色的暖燈照在那張臉上,那張臉上幾十隻黑黝黝的眼珠子一骨碌轉到她身上,盯著她。
「師尊……」池榆感概,「你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晏澤寧微微歪頭,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你、想不、想……看——我的全身。」
「啊?」
闕夜洞內頓時亮若白日。
池榆被這強光晃的眼睛不適,用手擋了一下,待到手放下時,晏澤寧的樣子完完全全落入她的眼中。
池榆上下左右看了,驚道:
「師尊,你現在真的好克。」
晏澤寧怔愣,「你不怕嗎?」
數百條蛇尾攀纏著池榆的腿。
池榆感到腿腳冰涼,往下看去,這一看嚇得她快丟了三魂七魄。
「啊啊啊啊——把蛇拿開……師尊……把蛇拿開……我怕蛇……」
蛇尾爬離了池榆的腿。
池榆定了定魂,喘了片刻,嚴肅問道:
「師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嫌惡他,一點點都沒有,在數百隻眼睛的監視勘察之下,池榆但凡動了絲毫心思,他也能察覺到,但池榆就是不怕他。
她只是怕蛇。
晏澤寧黏糊糊的眼神落在池榆身上,他心里一陣甜蜜,而這甜蜜過後,他丹田處升起了撕心裂肺的疼。
果然如此,他垂首看著腹部。
他金丹已碎,修為跌到築基了。
……
「無期剛剛傳話,九天靈鈴已經無主了。」南宮頤對聞熠說著,「可他還沒死啊,不應該啊。」
聞熠道:「立即讓無期與九天靈鈴結契,繼承刑罰堂。九天靈鈴只能與金丹及以上修為的修士結契,晏澤寧那廝,修為應該跌到築基。」
聞熠目露精光,「讓無期把九天靈鈴帶過來。」
「今日,本尊便叫他死後也得被千夫所指。」
……
「師尊,你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晏澤寧摩挲著池榆的臉頰,「我與掌門一脈鬥爭失敗,被打下魔淵,這副樣子,就是結果。」
池榆立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種鬥爭一旦開始便是不死不休。
「走,師尊,我們快離開這裡。」她拉著晏澤寧就要收拾包袱準備跑路。
晏澤寧搖搖頭,勉強笑著,「師尊如今修為已經跌到築基了,在闕夜峰還有護山大陣保著,現在出去就是死。他們有知曉我行蹤的法器,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開他們的追蹤。」
他垂下眼帘,「況且,你之前與我說一劍門內有我是魔族間諜的傳言,我現在靈脈里的靈氣已經全部被沾染了,使出的全是魔氣,不是正好坐實他們的猜測嗎……我如今怎樣都逃不出去了。」
晏澤寧將一儲物袋系在池榆的腰上,「這裡是師尊全部的身家,可保你無病無災,坦途修煉到元嬰,他們只想抓我,你用隱身法器躲一陣,等他們抓到我放鬆警惕後你就立即離開這裡,永生永世都不要回來。」
晏澤寧捧住池榆的臉,「你聽我的……知道嗎?」
池榆沉默著握了一會兒儲物袋,將儲物袋從腰間扯下扔到晏澤寧身上,「你自己的東西自己拿,不要給我。」
眼淚從池榆眼中流下,「不要給我……什麼東西都不要給我。」
晏澤寧抱住池榆親吻著她的眼淚,喃喃地不停叫她的名字。
「池榆……池榆……宸寧……宸寧……」
晏澤寧摸著池榆的頸脖,與她四目相對,用靈語下命令,「把這戒指給師尊戴上吧,戴到你說的無名指上。」
他伸手,手心里赫然是一枚桃花戒。
池榆雙眼無神將這戒指戴到晏澤寧的無名指上。晏澤寧緊緊握住手,將桃花戒指隱去。
他吐出一口血來。
修為從築基跌到鍊氣了。
他勉強又用靈語命令,「睡吧,再讓師尊看一會兒你,師尊被抓後,你即刻離開,永遠不要回來。」
可他忘了,他現在已經是鍊氣期了,所下的靈語,對池榆作用甚小。
晏澤寧將放著他全副身家的儲物袋縮小,繫到池榆頸脖上,貪婪的看著池榆,不願錯過一分一秒。他將池榆的碎發撩到耳後,又輕輕摸著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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