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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蟠拿著儲息瓶,在洞府中踱步,良久,他打開儲息瓶,裡面溢出狂暴的靈息。
他即刻蓋上儲息瓶,將這瓶子扔在桌上。
他還以為真是池榆的靈息,原來是晏澤寧的啊。
怪不得池榆那廢物身上全是晏澤寧的味道,昨夜應該是神交了。
陳雪蟠垂眸,轉念一想,既然千絲萬繞傀儡的兩個指令都池榆都已經做到了,那麼今夜子時,這傀儡就該解了。
陳雪蟠不懷好意笑著。
傀儡若解,這廢物若不肯親近那偽君子,那偽君子又會是什麼態度……
哎呀,可千萬不要原形畢露。
……
子時。
池榆安然睡在床榻之上,她皮肉鼓起,從太陽穴一路鼓到小腿上,然後有東西跑了出來,飛到洞府上空。
這東西是一丸黑色小蟲,面上油光蹭亮的,吱了兩聲,便消散在天地之間。
池榆意識漸漸清醒,睜開了雙眼。
她覺得腦海中一片清明。
慢慢的,池榆眼睛越睜越大。
她猛得翻起身,結結實實給了自己右臉一巴掌。
你神經病啊!
你又不喜歡師尊。
你跟師尊告白做什麼?
而且去引誘他幹嘛?
池榆捂住額頭,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她腦子灌水了嗎?到底做的是什麼事啊!
事情從她一年前主動去刑罰堂找師尊請教問題就不對了。
當時她搖他的臂膀,去闕夜洞主動換鞋,然後調笑他吃甜食,給人餵食,用腳尖踢人小腿。
然後還玩師尊的手,撲到他後背上,把頭放在他的頸窩裡,勾他的脖子。
池榆忍不住嘖了兩聲。
跟師尊求饒時,還他摟腰,故意把臉埋到他懷中,而且還……越埋越深。
與師尊在書桌上時,故意點他的眉心,抻開他的眉頭,笑倒在他的懷中。
吃飯時,讓師尊吃她的剩飯,故意試探他的底線。
她鍊氣六階那晚,她還說些引人遐思的話。
去找師尊看楊義屍體時,她還說些「你被我看光之類」的話,這是太越界不過的話了。
師尊讓她選字時。
她不懂該如何選出好字,但她故意選了相思與傾君兩個字,想看看他冷淡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腳上濕黏難受,她隨便用什麼東西就可以擦,反而故意踩在師尊腳上,反覆磨蹭師尊的鞋子擦。
還用周葉葉調笑師尊。
還有那些極親密的動作了。
更別說故意讓師尊張開嘴,一點點逗弄他,將手伸進他嘴裡,看他心煩意亂。
她如今以上帝視角看來,這裡做的每一次件事,都不是徒弟該對師尊做的事。就算她與師尊因為一年的磨難,兩人比平常師徒更加親近,這些事情,做得也算是太超過了。
現在看來,她的確是在引誘師尊。
她是明白這些小動作是帶有曖昧性的,她本可以不那麼做,但做與不做,她的靈魂與肉/身在那片刻之間,明明分成了兩個方向,有兩個答案,然而轉瞬就站到同一個方向去了,只有一個答案,這答案在靈魂里一定垂音,做。思想與她的肉身便都一起滑過去了,她只覺得這些事情做的無比絲滑,無比順心,無比的理所當然。
當時的她,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但她又能確定的是,她不是鬼上身,這些事情是她自己做的,她心甘情願做的,在引誘的同時,她內心有著詭秘的快樂。
賞花會後,她不滿足於這些隱秘的快樂。
想正大光明告白。
是什麼驅使著她想要去告白。
真的是因為吃醋嗎?
但她現在也不怎麼吃醋了。
為什麼她的想法一夜之間就變了?
現在……不幸中的萬幸,正直的師尊不被她的小伎倆引誘,拒絕了她的告白。
太好了。
也只有這一件事能給她兵荒馬亂的感情世界一點點安慰了。
結局是好的就行。
睡覺。
池榆蒙頭就睡。
……
不一會兒,她驚坐起來,又結結實實給了自己左臉一巴掌。
然後抱頭痛哭。
雖然不知道師尊為什麼拒絕了她的告白。
但是……
但是依著師尊平日裡對她的態度。
她好像似乎可能也許大概把師尊給弄到手了。
啊啊啊!
師尊你怎麼能看上她呢。
她到底是怎麼了,眼盲心盲到這個地步,都那麼明顯了,她為什麼看不出來,早點看出來,她就離師尊遠一點,不要讓他鑄成大錯。
並且師尊好像完完全全地吃下了她那一套引誘的伎倆。
搖他手臂,他不閃不避。
強迫他吃酒釀小圓子,他嘴上說著不樂意,但身體卻很誠實,把她給的東西吃得一乾二淨。
踢他小腿,他根本不出聲。
玩他的手,他就看著,由著她左右擺弄,還摸她的頭髮絲。
把頭放在他頸窩裡時,他還伸手摸她脖子。
把手掛在他脖子上,他臉上是清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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