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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澤寧扶住池榆的腦袋,強迫她抬起頭,只見池榆臉上有一串燎泡,晏澤寧氣得發抖,緊緊捏住池榆的下頜,「你逞什麼強?!」
池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努力憋回去。她扯開晏澤寧的手走下床,背著他,一邊找傷藥一邊說,「對不起,師尊,讓你看到我如此醜態。書里都說了,女子面容不佳時,不應該讓人看到。」
「師尊你還是走吧,不要讓徒兒為難。」
身後一陣腳步聲,冰冷的聲音從池榆上方傳來,「把藥給我。」
「我……」池榆還想說什麼,但手上的藥瓶已經被晏澤寧扯走了。
「坐下,我給你上藥。」
池榆站直了,不肯聽晏澤寧的話。
「我還是自己來吧。」她依然用剛才的理由拒絕晏澤寧。
晏澤寧冷著臉攔腰抱住池榆,把她放在凳子上。池榆驚呼一聲,然後捂住臉。
晏澤寧把池榆臉上的手扯開,剛扯開,池榆趁晏澤寧不注意,一頭鑽進了被子裡。
池榆在黑不溜秋的被窩裡終於忍不住笑了。想著自己剛才的一言一行,覺得還要再接再厲,觀察晏澤寧的反應再做出對策,隨機應變,最後自己遲早不用再上這勞什子封建思想課。
漸漸的,她聽不見外邊的聲音了,周圍安靜到詭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她先開了一條縫,左搖右搖,沒有人。
師尊走了嗎?
再看桌子上,放著剛才那瓶傷藥。
應該是走了。
她從被窩中露出頭,這時從上面陡然投下一個巨大的陰影,池榆被唬了一跳,抬頭一看,是晏澤寧那張清冷俊美的臉,還在散發著絲絲寒意。
他手一支,桌上那瓶傷藥就飛到他手上。池榆又想縮回去,卻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晏澤寧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藥汁還剩了半碗,晏澤寧一勺一勺塞進池榆的嘴巴里,池榆被迫吞咽下去。
藥喝完了,晏澤寧替池榆擦掉嘴邊的藥漬。他輕聲道:「以後生病了,師尊餵你喝藥,你就要喝,知道嗎?」他摸著池榆的頭,想著她還生著病,也就不說什麼嚴厲的話了。
「你好好休息,師尊走了,你明天就不用上課了,先歇一天吧,以後把課補上。」
晏澤寧走後,池榆才恢復了自由身。
她坐在床上,想著晏澤寧剛才的話。
一天,只休息一天,她的目標可是永遠都不用學這個玩意兒。
看來還要加大力度。
池榆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看來明天還得去上課。
第二天早上,池榆發燒了。
昨天生病了,她抵抗力本來就弱,再加上睡得是靈玉床,寒意入體,自然就發燒了。
池榆出了汗,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她不想起床,但想到自己的未來,便咬著牙穿好衣服,慢慢去了書房。
池榆推開書房的門,入眼的是兩個姑姑驚愣的神情。她坐下,攤開書,請兩個姑姑講課。
「池姑娘,晏真人說了,你今天不必來的。」
池榆對姑姑行了禮,蔫蔫小聲說:
「我實在太喜歡學這些了,一日不學習,我就夜不安寢,食不下咽,生病了算什麼,就算要死了,我爬都要爬過來聽課。兩位姑姑也不必勸我了,開始講課吧。」
兩位姑姑對視了一眼,一個人開始講課,一個人出去了。
池榆注意力一點也不集中,覺得腦袋嗡嗡的,姑姑說話聲音跟蚊子一樣,還晃來晃去,晃得她頭暈。
「姑姑,別走了。」池榆自以為大聲說話。
「什麼?你說什麼。」那姑姑走到池榆身邊,皺著眉頭問道。池榆仰著頭,兩眼無神地看著她,然後直直倒在地上。
「池姑娘——池姑娘——」池榆失去意識之前,只聽到了這姑姑聲嘶力竭的尖嘯聲。
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至於叫這麼大聲嗎?她只是暈過去了。
晏澤寧遠在闕夜峰外,便聽見了有人叫池榆的名字。
他眉尖微蹙,心中微動,閉上眼,一個念頭就到了聲音的來處。晏澤寧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面色蒼白、倒在地上的池榆。
那姑姑連忙跪下,解釋道:
「池姑娘今天嚷著要來上課,奴婢也不敢不講。孫姑姑已經去找晏真人了,只是沒有想到池姑娘會變成這樣。」
晏澤寧冷著臉把池榆抱在懷中,對著跪在地上的人說:
「錢姑姑,我請你來,是讓你教她的,不是讓你來折騰她的,萬事都要以她的身體為先,千萬不要本末倒置了。」
「奴婢知道。」錢姑姑連連磕頭。
晏澤寧把池榆抱到她房間,放在床上。想餵她丹藥解決病痛,但又想到池榆凡人之軀,丹藥的藥力她承受不住,會暴體而亡,只好做罷。
要加快修復池榆靈根的計劃了。
她凡人之軀,脆弱得很,就算再小心照顧,總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傷、生病,輕易的死去。
他也應該儘快變成別人眼中的元嬰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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