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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城子思慮了一番,想到晏澤寧已經是個凡人了,晏家沒有更多的籌碼,再吵也沒有結果,多個搭頭也是意外之喜,便點頭同意了。
……
晏家的飛舟上,池榆興奮地扒在舟邊看景色,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坐一次飛舟。
出了一劍門,飛舟下是一派凡間的熱鬧煙火氣,房屋林立,街道密布。池榆一邊看一邊驚呼。
晏澤寧笑了,「坐飛舟真值得你這麼高興嗎?」
池榆雖然在現代坐過飛機,但飛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種瀟灑和夢幻是在封閉的空間中永遠也感受不到的。
她百般向晏澤寧解釋坐飛舟有多好,晏澤寧靜靜地聽著。
突然,飛舟上下顛簸起來,開始人還能勉強坐著,後來幅度越來越大,人連站著都很勉強。
池榆緊抓舟邊,害怕飛舟把她甩飛。
負責修檢飛舟的雜役從底層爬出來,說靈石不夠了,不僅到不了晏家,可能馬上要墜下去了,能想辦法走的都趕快走。
飛舟上一片兵荒馬亂,管家是第一個跑的,他用球狀的防禦法器裹著自己,直接跳出飛舟墜到地下,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為了活命,真是各顯神通。
這時的飛舟幾乎快要顛轉過來,池榆一隻手抓著晏澤寧,另一隻手握住小劍插到甲板上,這樣才勉強不讓兩個人掉下去。
「池榆,你放開手吧,這樣你還有機會活下去。」晏澤寧眼帶被風颳起,在天空中狂亂飛舞。
池榆這時候不想講什麼煽情的話,「你煩不煩啊,能不能閉嘴!我放開你又不是百分之百能活命,我放什麼放。我現在已經很辛苦了,你能不能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省點說話的力氣。」
說話的同時池榆還在心裡默默祈禱,小劍啊,小劍,我們兩個人的性命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紮根扎得深一點。
然而事與願違,小劍「咔嚓」一聲,被池榆拔出來了。現在的情況,拔劍意味著掉下去。
在掉下去的一剎那,池榆摟住晏澤寧翻面,上下顛倒。
池榆被風刺得眼睛睜不開,張開眼皮艱難向下看了一眼,下面是小溪和樹。
盡人事,聽天命吧。
她使出了鍊氣三階所能擁有的全部真氣,配合著催木訣,催逼樹長大、長高、長出蓬勃的枝丫。
一道豎線從天空中划過。
池榆與晏澤寧兩人團在一起衝進樹冠之中,砸碎了樹的枝丫,直直墜入小溪之中,最後昏迷不醒。
第6章 落入凡間
一輪圓月高高掛在空中,鋪撒它皎潔而雪白的光線。
小溪的流水潺潺浸泡從天空中墜落的兩人。
晏澤寧感到冰冷的液體從他的臉頰、小臂、腿邊流過,他的肩膀則抵靠著柔和的溫度,淺淺的呼吸聲在他耳邊淌過。
他張開眼眶,不知道天時,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他想起了在天空掉落的那一刻,沒有任何東西讓他依靠的時刻,在他快要支離破碎的時刻,有隻手抓住了他,這隻手撕碎了他孤立無援生出的頹然與絕望,從中再生出希望與空白的迷茫。
晏澤寧摸著鵝卵石起身,靠著直覺跌撞把池榆拖到岸邊。
池榆還在昏迷著。
晏澤寧坐在岸邊,他遮眼睛的布條已經丟了,空洞的眼眶不知看向何處。
在小溪的流水聲和樹葉的搖曳聲中,他突然想要知道池榆到底長什麼樣。
晏澤寧緩緩向池榆的腦袋摸去。
他摸到了眼睛,晏澤寧想著,她是什麼樣的眼睛?會是丹鳳眼?杏眼?還是……指腹往下滑,鼻子好像很挺,嘴唇很軟,好像也不大,臉型不圓……有點像鵝蛋臉。
依著自己指尖的描摹,晏澤寧在腦海中給池榆畫好了畫像。
他的指尖最後停在池榆的下頜,停住很久,終於,晏澤寧問出了他在空白的迷茫中生出的問題:
「為什麼不放手?」
自己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所以,你為什麼不放手。
沒有給晏澤寧思緒沉浮的時間。
「咳……咳。」
池榆被腹部湧起的水給嗆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就趕緊跪趴著把腹腔的水吐乾淨。
擦乾了嘴,池榆才看見在一旁變成落湯雞的晏澤寧。
「師尊?」池榆輕輕喚道。
晏澤寧扭過頭望著池榆,池榆才放心,她害怕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晏澤寧的腦袋會被撞壞,還好沒有。
池榆四處張望,觀察周圍的環境,此處是個峽谷,小溪從峽谷中間穿過,小溪兩旁長著鬱鬱蔥蔥的大樹。
考慮到此時天色已晚,池榆準備在峽谷間過夜,天亮再出發回晏家。
她把她是想法告訴了晏澤寧。
誰知晏澤寧聽了池榆的話,否決了她的想法。
「晏家我們還是不去為好。」
池榆不解。
晏澤寧繼續道:「此次飛舟出事,極大可能不是意外。晏家有人不想讓我回去,回去的話,以我如今的狀況,凶多吉少。」
自古大家族內的陰私齷齪數也數不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池榆自覺對這些事情不便細問,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可不去晏家又能去哪兒呢。
「我們回一劍門吧,師尊。」池榆興沖沖地提議,她畢竟也在那裡生活了兩年,熟悉的環境讓她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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