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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被渣男拿捏。
她現在懷著孩子,以後為人母,如果骨子裡還這般軟弱,怎麼去保護自己的孩子呢?
其實她也無數次想過破罐子破摔,撕開這層皮灑脫地活著,但至始至終缺少了些勇氣,一直以來,她身邊也沒有能替她挺身而出,幫她撕破這些世俗桎梏。
沒想到,這個人是鬱南。
周亞蘭沉了口氣,給律師朋友打了個電話,把這些年給渣男的轉帳記錄,渣男威脅他的聊天記錄和方才的錄音全發到他的郵箱,而後往醫院趕去。
*
而楚究今早並沒有早來。
全資子公司今天揭牌,他和李信揚去參會,回到總部的時候,已經是上班兩小時後。
楚究路過秘書辦公室,下意識往裡看,只有江偉光一人在一本正經摸魚。
他站在落地窗前朝下看,下面鬧事的人已經無蹤影了,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和鬱南的對話還停留在250塊錢的轉帳,他發了條消息過去。
【人呢?】
結果消息沒發出去,消息前面是個紅色的感嘆號。
楚究:「……」什麼時候又刪了。
楚究想了下,給周亞蘭打電話,「秘書辦的人都哪裡去了?」
周亞蘭一五一十告訴楚究。
周亞蘭講了好多,楚究只聽見幾個字——
鬱南被打暈了。
李信揚準備而剛走到秘書辦門口的李信揚身邊飄過來一個人影,仔細一看是楚究。
楚究腳步都沒停:「今天我不在公司。」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消失在樓梯的盡頭,上次楚究走那麼快還是……
好像楚究從沒走這麼快。
到底什麼事那麼著急外套都沒穿,零下的溫度穿西裝襯衫出門,也是相當炸裂的。
楚究開車到醫院時,保安隊長和周玉蘭都在,鬱南靠在病床上,三人正在談笑風生,這氣氛和歡樂鬥地主就差一副牌,若不是鬱南後腦勺上確確實實貼了塊紗布,楚究差點都分不清誰是病人。
不是說他被人用石頭砸後腦勺,整個人直接倒地,保安隊長扛著上了120救護車嗎?
可這感覺應該是他自己開車來的,順便帶上了周亞蘭和保安隊長。
保安隊長:「鬱南,上次錯怪你,你可別見怪。」
鬱南:「你職責所在,本分工作而已。」
周亞蘭:「還說呢,也不知道保護自己。」
鬱南點了點頭:「我下次帶個頭盔和護盾。」
三人聊著天,見楚究突兀地出現在病房門口,他們都愣了下,接而保安隊長和周亞蘭連忙站起來,整個人變得侷促起來,尤其是周亞蘭,特別羞愧和不安。
而楚究已經沒了超速行駛往醫院狂奔的慌張,冷淡地看著病房裡。
其實周末在醫院一別,鬱南搞不清楚究在搞什麼鬼名堂,本來楚究單方面攪局讓他很不爽,鬱南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直覺楚究是刻意讓周玉荷知道他懷孕的事。
楚大董事長向來步步為營,無論身處什麼環境,都會利用身邊的環境做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事。
但楚究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除了他之外,最不想讓周玉荷知道這件事的人就是楚究了吧。
楚究難道是想讓他把孩子生下來送給周玉荷養,他好有個交代?
可按照他對周玉荷的了解,她不會讓楚究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但周玉荷的關懷又讓他動容,以至於他都能原諒楚究出的這個爛招數,兩者一中和,只剩無可奈何。
周亞蘭和保安隊長還沒反應過來,為了不讓氛圍凍死人,鬱南只好開口:「董事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究沉默走進病房,沒回答他的話。
鬱南話一出口才察覺他這句話真的是情商堪憂,來這兒當然是來看他的,於是補充了句:「您親自來看我的?」
事實證明,腦子受過傷之後一片空白的時候真的不適合開口說話,保安隊長和周亞蘭咳了兩聲示意他別再說了。
人都來了。不是親自來,還能是借屍還魂來麼。
保安隊長雖然學歷不高,但給各種領導開過車,學歷不夠圓滑來湊,巧妙地轉移話題,「董事長來了,請坐。」
楚究點了下頭:「你們坐。」
鬱南:「……」老幹部麼。
兩人坐是不敢坐了,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等著領導視察。
楚究站在病床前,盯著鬱南的後腦勺看。
鬱南手下意識地往後探,想摸一下傷口。
楚究突然冷聲制止:「別碰。」
鬱南嚇得一哆嗦,短促地吸了口涼氣。
楚究擰著眉問:「疼?」
鬱南沒好意思說是被他嚇的,眼睛快速眨了眨,「有一點疼。」
病房裡又陷入了沉默,一旦安靜下來,注意力就會集中,這時候鬱南的傷口是有點疼了。
鬱南:「我沒事,謝謝董事長關心。」
鬱南還想說董事長日理萬機,忙的話就先走一步,楚究沒搭理他,看向周亞蘭:「你打算曠工?」
周亞蘭愣了下,接而又說不出的酸楚。
不得不說,楚究是個好老闆,他一上任就說,誰幹得怎麼樣,他心裡有數,不會讓好好幹活的人吃虧。
周亞蘭:「我這就回去補一個請假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