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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丘墨在辦公室,他再一次被楚究拒絕了,但心情不錯,帶著耳麥在聽歌,腦袋跟著節奏晃,見鬱南抱著花進來,他撩了下眼皮看了眼。
鬱南把針織花束放進了抽屜,沒搭理他,說來也巧,楚究拒絕了張丘墨兩次,他都在場吃瓜,也算是神奇的緣分了。
鬱南覺得,豪門子弟真不容易,為了公司和家族,要犧牲的東西還挺多。
張丘墨叫住他,「餵。」
鬱南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想數落人,張丘墨別彆扭扭地拿出餐盒,「蟹黃湯包,帶多了,沒動過,吃不吃?」
鬱南玩味地看著他,「無功不受祿。」
張丘墨摘下耳機:「算是謝你上次在楚先賢面前替我說話。」
鬱南逗他:「不把我當情敵了?」
張丘墨抿了抿唇,有點尷尬道:「一碼歸一碼。」
鬱南:「我要去吃飯,你留著自己吃吧。」
張丘墨站起來,提著湯包別彆扭扭地走到鬱南身邊,僵著脖子開口了,「一起吧,我也沒吃飯。」
鬱南詫異地看著他。
張丘墨咬咬牙,又說:「師父,一起去吧。」
剛才出楚究辦公室的時候,撞上李信揚鬱南波瀾不驚,張大公子的一句「師父」差點把他送走。
但張丘墨也沒叫錯,他現在是張丘墨的帶教師父來著。
鬱南有點尷尬,幾度伸出手又收回,他也沒想到張丘墨居然這麼能屈能伸,最後尷尬地拍了拍張丘墨的肩膀,「走吧,徒弟。」
張丘墨:「……」
彆扭的師徒情意就這麼建立了。
師徒兩人剛走出辦公室,正好碰上了也正準備去吃飯的楚究和李信揚。
李信揚已經恢復了常態,即使楚究和鬱南的眼神此時已經糾纏上了,他也能淡定地視而不見。
但他也還不能自然到若無其事地開口說話。
倒是鬱南跟個沒事人一樣笑著打招呼:「董事長,李特助。」
張丘墨也跟著打招呼:「董事長,李特助。」
楚究點了下頭,李信揚也跟著點了下頭。
四人各懷鬼胎地上了電梯,李信揚自覺往後站一步,留楚究肩並肩站在鬱南身邊,果然,楚究跟電梯擠了很多人似的,向鬱南身邊小挪了一步,手臂若有似無地蹭著鬱南的手臂。
張丘墨沒發現什麼異樣,仍站在鬱南身邊。
鬱南咳了聲,也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就蹭上了站在他身邊的張丘墨,張丘墨已經站在電梯壁旁了,以為是鬱南無意識,沒動。
李信揚看了眼直接串聯在高壓電路里的電燈泡張丘墨,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知道得越少越快樂。
楚究又挪了一步,鬱南也挪了一步,張丘墨又被擠了一下。
張丘墨懂了,鬱南在暗示他電梯裡的氣氛太僵硬了,要他找話題。
張丘墨想了半晌,確實有話問鬱南:「剛才你那束假花哪兒來的?」
鬱南特無語地看了張丘墨一眼。
所有人:「……」
鬱南也不知道張丘墨怎麼突然問起這話,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朋友送的。」
張丘墨:「為什麼送假花啊?一般送花都送真的啊。」
楚究冷不丁開口:「真的鬱金香有毒。」
張丘墨:「哦,那你朋友還挺有心的,那為什麼非得送鬱金香,送別的真花就是了。」
張丘墨說完,才回過神來,剛才回答他的好像是楚究。
所有人:「……」
還好電梯到了餐廳層,不然鬱南真想炸了這電梯一了百了。
四人走進了餐廳,餐廳人已經不多,四人排隊結帳的時候,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阿究!」
四人看過去,接而神態各異地沉默著。
鬱南微微怔了怔,接而很快恢復了神態。
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老人在不遠處對著坐,在不遠處朝楚究招手。
鬱南認得這個老人,他正是楚究的爺爺楚辛壽,在李信揚婚禮上先擠兌他然後被他擠兌的人。
楚辛壽也看到他了,當然沒有什麼好臉色,鄙夷厭煩之色顯山露水。
鬱南輕輕挑了下眉,當做沒看見。
楚辛壽對面的男人很年輕,溫文爾雅的樣子,笑彎了的眉眼熠熠生輝,整個人氣質乾淨清爽,知性優雅,但眼神風情萬種,有大藝術家特有的嬌嗔和曖昧。
像一盆清爽乾淨的水仙。
雖然沒有見過面,得虧張丘墨模仿得惟妙惟俏,鬱南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是左星河。
他和楚辛壽很親昵,不難看出,楚辛壽對他很寵愛。
最無語的就是李信揚,這個大麻煩大概率還是他來善後。
李信揚在心裡暗罵一聲,不愧是左星河,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和楚辛壽同時出現,果然賺足了所有人的目光。
精準打擊楚究,畢竟這裡是在公司,楚究不會拿他怎麼樣。
此時公司里各部門一定已經謠言四起。
他好像天生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永遠想當人群中的焦點。
顯然,這次他又成功了。
楚究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沒想到左星河竟帶著他爺爺來公司,皺著眉站在原地,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張丘墨更是忘了表情管理,直接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