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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究:「有剛才那束大嗎?」
李信揚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勝負欲,這有什麼值得攀比的嗎?
他回答:「……沒有。」
「這樣,」楚究將花瓣扔進垃圾簍,再用紙巾擦了擦指尖:「那周一開了他。」
李信揚:「?」
李信揚搞不清楚這內在的邏輯了,難道比這束花大就不開了嗎?
李信揚有很多疑問但是不敢問,楚究也沒再提此事,但作為得力助手,李信揚還是下手去查了這件事的來去脈。
畢竟這個事情是要擺平的,擺平之前得知道前因後果。
兩人整好行囊,坐上私人飛機回了國。
楚究的私人飛機剛落地,鬱南爬上楚究床這件事來龍去脈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鬱南的詳細資料齊整整地發到了李信揚的手機上。
楚家的司機已經在機場等候,李信揚在回去的路上看完,總結了下,大概就是一個不想努力的年輕人利用下三濫的手段爬上總裁的床,企圖少奮鬥三十年的事。
而且鬱南真的懷上了,就在他朋友的私人診所里做的B超,甚至連胎心150都查到。
李信揚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原來一夜情真的會懷孕!原來追著讓他表哥負責的男人有可能不是無理取鬧。
李信揚原封不動地轉發給楚究。
楚究翻了翻,還是面無表情,和在演奏會上聽音樂的神情無差。
楚究扔下手機,閉目養神,「挑重點的說。」
李信揚:「他無親無故,性格孤僻,要好的朋友交張鵬,開了一間診所臉鵬程萬里診所,沒交過男朋友,才畢業就到秘書辦去上班了,回去生孩子的小周是他學姐,哦,他還和一個直播平台簽了約,但只是個只有250個粉絲的撲街。」
李信揚上一次這麼調查一個人的背景,還是針對強勁的競爭對手。
楚究不說話,就是讓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李信揚:「他懷孕了,就在鵬程萬里診所查的,胎心150,那晚用的藥也是在那裡開的,這一切都是有備而來,算計好的。」
重點大概就是這些。
李信揚匯報完,楚究一直閉著眼睛不說話,李信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是在想對策吧。
這對策還得老闆自己想,李信揚確實幫不上忙。
無論多難纏的客戶,李信揚總是有辦法對付,但遇到像遇到這種敢把臉別在褲腰子上,大庭廣眾之下說要給楚究生孩子的奇葩,李信揚真的沒辦法。
楚究忽然開口:「胎心150是什麼意思?」
李信揚:「?」這是重點?
老闆這段時間的關注點很奇怪。
但這確實也觸及了李信揚的知識盲區,他聳了聳肩搖搖頭。
楚究:「你不知道?」
李信揚:「不知道。」
楚究看向駕駛座問:「賀叔,你知道嗎?」
賀叔名叫賀建,已經五十三歲了,之前給周玉荷開車,一直安分守己,兢兢業業,曾有對家想製造車禍害死周玉荷,他還救過周玉荷額命。
後來楚究上任後,楚究要不自己開車,要不李信揚開車,賀叔本想辭職,但這個年紀找個體面工作有點困難了,而賀建的大兒媳婦剛生娃,二女兒還在讀大學,楚究就讓他去丹楓宮當家庭司機,待遇不變。
不得不說,楚究雖平時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但對曾經在楚氏兢兢業業的員工都不錯,當然,對那些摸魚混日子的人也極不客氣。
賀建笑著說:「胎心就是肚子裡的孩子的心跳,頻率150。」
楚究:「跳這麼快?」
賀建:「是啊,小寶寶和我們不一樣。」
兜兜轉轉,賀建年輕時再沉穩,現在也到了短憶苦思甜語重心長的年紀,剛才的談話他聽了個大概,年齡使然,他捕捉到的關鍵字是「沒交過男朋友」和「懷孕」。
賀建半開玩笑說:「我們年輕的時候,沒交男朋友就懷孕,大肚子可是要浸豬籠的,男的太浪蕩不負責任以後娶不到老婆。」
李信揚不可控制地咳起來,剛想提醒賀建好好開車,沒料到楚究冷不丁開口,「這麼慘。」
賀建:「色字頭上一把刀,年輕人還是潔身自好的好,要人人都像我們大少爺一樣自律就好了。」
李信揚納悶,賀叔是怎麼做到每一個字都精準踩雷的。
李信揚悄咪咪地看了眼自律的大少爺楚究,心裡七上八下的,嘴卻說不出話來,剛想提醒賀建不要再多言,不料楚究好脾氣道:「賀叔說得是。」
賀建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也自覺自己說得有點多了,就專心開車。
車廂再次安靜下來,直到回到丹楓宮,都沒人再說話。
李信揚暗暗做決定,一定要在楚氏兢兢業業,老了退休了在楚究的雷區蹦迪也沒事。
楚究下了車,對李信揚說:「明天再辛苦一下,和我去一趟診所。」
李信揚懂了。
鵬程萬里診所,危。
這個名字一看就比較適合開旅行社。
李信揚:「您親自去?」
楚究還是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撲克臉:「嗯,得負責。」
李信揚:「?」
*
而在舊社會要被浸豬籠的鬱南想了一個晚上,隔日一大早又拿著跑到鵬程萬里診所找張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