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鬱南下意識地抓了下自己被某些人崩了兩顆紐扣的襯衫領口。
楚究:「扣子放下,拿著包子滾。」
李信揚把扣子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笑著說:「張公子還沒去吃飯呢,我就這麼拿出去多傷他自尊。」
楚究:「你先去吃飯。」
李信揚:「我不著急,正好商量個事。」
還沒等楚究回答要不要商量,李信揚就先說了。
鬱南好想出去捂住李信揚的嘴,因為李信揚說的都是公司的機密,關於新區項目的標書內容,鬱南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也有點常識,曉得這些內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楚究這個老狗比沒有阻止他說下去,而是正兒八經地跟他討論,再討論下去,標書的內容就會一字不落地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了。
鬱南忍無可忍,伸手掐了下楚究的小腿,楚究吃痛地哼了聲。
正滔滔不絕的李信揚卡克了一下:「你怎麼了?」
楚究 :「腿抽筋,你繼續。」
鬱南又掐了他一下,楚究又哼了一聲。
真是毫不手下留情。
李信揚:「又抽筋了?」
楚究:「嗯,最近睡不好,你繼續。」
李信揚疑惑地看著楚究,抽筋就抽筋吧,怎麼感覺他有點暗爽?
李信揚疑惑了下,繼續往下說。
鬱南知道楚究是故意的,看來掐沒有用,只能另想辦法。
鬱南悄悄挪了下身子,手抓住了楚究的腳踝,接而手鑽進了楚究的褲腳,一把抓住了楚究的小腿肚,捏了下。
楚究猛渾身僵住,接而咳嗽掩飾,鬱南玩心上來了,手再往裡探,撓了撓他的膝蓋窩。
人都是有弱點的,楚究的痒痒肉在這裡。
楚究猛然一縮,接而劇烈咳嗽,李信揚連忙站起來,「您怎麼了?」
楚究連忙伸手制止他,咳嗽中抽空對他說:「你別過來。」
聽到李信揚要過來,鬱南連忙抽開手,安安靜靜坐在一邊不敢出聲。
李信揚從沒見過楚究這麼破功繃不住的時候,雖然相對於正常人來說,他這樣不算狼狽,但相比於他自己,他這樣可就太狼狽了。
李信揚:「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楚究:「你先出去,我沒事。」
李信揚跟了楚究那麼多年,還真不知道楚究有什麼隱疾,但他這樣不像是抽筋,而是像被人撓了癢繃不住了。
難道他桌子底下藏著個人撓他痒痒嗎?不可能吧。
李信揚目光下移,看著辦公桌底下,楚究:「出去吧。」
李信揚提著蟹黃湯包,想起什麼似的,笑了下,「上次敢給你送飯的員工是鬱南吧。」
楚究鞋尖輕輕蹭了蹭鬱南的小腿:「嗯,是。」
鬱南:「……」
李信揚:「他現在倒是不纏著你了,跟變了個人一樣,工作能力也很強,讓人刮目相看。」
楚究正在為鬱南為什麼不纏著他的事發愁,李信揚哪壺不開提哪壺,楚究當然沒有好臉色,「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李信揚:「如果您足夠信任他,我覺得他比我更加適合當您的助理。」
楚究沒說話。
李信揚:「那我先去忙。」
楚究:「出去幫我鎖門。」
李信揚剛出門,好巧不巧碰上了準備去吃飯的張丘墨,兩人都愣了下。
張丘墨眼神下移,看了眼李信揚手中的飯盒,淡然說道:「挺好吃的,別浪費了。」
李信揚舉了舉餐盒:「謝謝。」
張丘墨沒什麼表情地走開了。
李信揚不由得同情楚究,企圖靠近他的人都帶有各種各樣的目的,左星河是,鬱南是,張丘墨也是。
他活了32年,從未有過在感情上真心待他的人。
要是言歌給他送飯他隨手就給了別人,那言歌一定會讓他跪下寫保證書。
李信揚一走,鬱南從楚究的辦公桌下鑽出來,狠狠地吐了口氣。
他連忙扣上襯衫,可扣到胸口兩顆時,鬱南手頓住了。
扣子崩了。
楚究靠在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他,眼神里的欲毫不掩飾,十分地不要臉。
鬱南無語地走到沙發上找扣子,發現扣子被李信揚規規矩矩地放在茶几上,鬱南羞恥地拿過扣子,準備去找針線包縫一下。
楚究的眼神沒離過他,跟盯獵物似的,他走到哪,他就看到哪。
楚究微笑,甚至有點得意:「你剛才主動親我了。」
鬱南坐在沙發上,小心思被無情戳破,便沒好氣地瞪他。
楚究好脾氣地笑了笑,「瞪我做什麼?剛才在桌底是你非禮我。」
鬱南:「李特助剛才跟你聊標書,你為什麼不制止他?這種事情能隨隨便便讓第三個人知道嗎?」
楚究:「我為什麼要制止他?」
鬱南:「你果然是故意的,好,那我現在立刻去告訴對家所有的信息。」
楚究:「你去。」
鬱南:「……」
鬱南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事情就是保守秘密,當別人跟他說「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時,他第一反應就是「你不要告訴我」。
畢竟秘密總會有傳開的一天,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有傳播的嫌疑,鬱南不喜歡承擔這種莫須有的責任,畢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什麼都不知道,就沒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