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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這個。」嚴庚書嗓音很低沉,如同被沙紙磨過般帶著濃濃澀意。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細嫩的臉龐,動作是那麼憐惜,就像是生怕她碎了一般。
嚴庚書再次低聲重複了遍:「別叫我攝政王。」
李婧冉如受驚的小兔子般,眼眸濕潤又懵懂地瞧著他,卻見嚴庚書眼眸微斂,語氣里甚至聽起來有幾分哀求:
「阿冉,你以前不是叫我『夫君』嗎?」
嚴庚書閉了閉眼,掩下眸底翻湧的情緒,沙啞地繼續開口道:「你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不要把我當攝政王,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當成你的夫君,行嗎?」
李婧冉聞言,在心中冷笑。
他可真是好大的臉,先前親手將她送給了其他男子,如今她自己逃了出來回到他的身邊,他居然還盼望她裝作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心無芥蒂地全心全意愛他。
李婧冉如是想著,面上卻只溫軟地朝他乖巧笑笑,一副無怨無悔的模樣,依著他的要求輕聲喚道:「夫君。」
這兩個字脫口而出的那一瞬,嚴庚書眸里的情緒頓時深了幾分,藏著翻湧的、壓抑的慾念。
他喉結滾了下,一言不發地彎下身,李婧冉頓時閉上了眼。
她靜靜等待著,只待嚴庚書吻上來的那一剎那,她的好戲就可以開場了。
在府中的這幾日,李婧冉也重新思量了下她的攻略方法,而後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攻略嚴庚書的終極目的是為了讓他俯首稱臣,而臣服是建立在聽從的前提上。
簡單而言,她需要讓嚴庚書對她上心,視她為主,讓惡毒狼沒有她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
用小黃先前的說法來說,那就是:
「在床上,你把嚴庚書撩得□□焚身,可他沒有你的命令甚至都不敢觸碰你,和他自己。他成了你的所有物,沒有任何自主權,就連情/欲都沒法滿足自己。」
「那種逼近臨界點卻一次次被打斷的感受很難忍受,他會按耐不住地挪動著,卻因脖頸被項圈拴在床榻而根本動彈不得。」
「如果沒有你的允許,他只能隱忍著、克制著,逼得自己眼尾濕紅都不敢釋放,只能卑微地求著你,懇請你恩准他自我滿足。」
而放在如今的這種情景中,她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讓嚴庚書克制。
第一步,就是讓他想與自己親熱,卻又不敢。
李婧冉等待著,只等他的氣息落在自己唇上時,就表現出一副創後應激的模樣,哭著將他推開,蜷縮進床角瑟瑟發抖。
可是她等待許久,卻只覺髮絲被人輕輕撫過。
嚴庚書低頭望著她,唇邊笑意是前所未有地柔軟,甚至連凌厲的鳳眸里都染上了零星的光暈。
他僅僅是很輕柔地撫了下她的髮絲,膝蓋離了床榻起身。
李婧冉微怔地看著他,卻只聽嚴庚書退開後邊單手解腰帶邊道:「我在外面奔波良久,身上髒,先去洗漱一下。」
解腰帶本該是極其旖旎的行為,但嚴庚書動作慵懶又隨性,反倒多了幾分恣意。
李婧冉正如是想著,而後就見嚴庚書唇角輕輕一勾,帶著幾分痞意回眸瞧她:「待洗漱完,再來親夫人。」
看著他那英俊挺立的臉龐,和略顯曖昧的低磁嗓音,李婧冉的心跳竟無端漏了一拍。
如果嚴庚書願意,他的確有讓全大晟女子為他癲狂的資本。
俗話說得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嚴庚書身上那股又妖冶又痞勁的感覺糅合起來,再配上那令人酥到骨子里的低音炮嗓音,這就算換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阿姨,都得為之一愣。
待嚴庚書出去後,還有幾位小將把一堆東西送了進來。
熱水,木桶,玫瑰花瓣,甚至還有個擺著溫熱糖水的矮案。
小將畢恭畢敬地對李婧冉道:「王爺已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帳,夫人請放心沐浴。軍營條件匱乏,委屈夫人了。」
李婧冉都沒想過在軍營里還能泡熱水澡,更別提糖水花瓣之類的,頓時驚喜地謝過了他們。
等人都出去後,她解了衣裳泡在木桶里,舒服地輕喟了聲。
泡熱水澡和大冬天簡直是絕配,感覺把昨天露宿荒野的寒意都驅走了。
李婧冉感受著氤氳水汽蒸著她的臉龐,往後一靠,而後腦海里再次響起了小黃的聲音:「我覺得嚴庚書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她隨意地撥了下水,瞧著那飄蕩的花瓣道:「他自然該不一樣。他以前只把阿冉當成一個棋子,現在隱隱動了情並心懷愧疚,恨不得把阿冉捧到天上。」
小黃有些糾結地嘆了口氣:「我之前一直覺得嚴庚書這個人壞到了骨子里。但當他真的發自肺腑對一個人好時,那也真的讓人無法抗拒誒。」
正如小黃所言,嚴庚書待人處事時兩極分化很明顯。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嚴庚書早些年的經歷的確稱得上坎坷,他若是不心狠根本呢活不下來,也爬不到他如今的位置。
但是,個人的慘痛並不能成為開脫的藉口,事實就是嚴庚書踩著無數人的屍骨上的位。
面對與他不同陣營的人,嚴庚書從不心慈手軟,各種毫無底線的事情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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