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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適?哪種不適?答案不言而喻。
可嚴庚書又是如何得知的???
嚴庚書卻還似是嫌刺激他們刺激得不夠似的,虛虛抱胸似笑非笑道:「陛下與大祭司每日都有要事纏身,自是對殿下多有疏忽。不像本王,平日裡清閒得很,有大把的時間心疼殿下。」
裴寧辭和李元牧被嚴庚書這番話氣得不輕,卻又隱忍著沒法發作。
李元牧忍了又忍,還是咬牙切齒地笑了下,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如此說來,倒是朕的不是了。邊陲的封城水壩許久未修繕,攝政王既如此清閒,不若去封城修繕水壩,造福一方豈不是更好?」
裴寧辭也冷冷一撩眼皮,清清冷冷道:「臣夜觀天象,偌城也隱有凶兆,五星連珠或有別破壞之意,國運恐有厄,興許也須勞駕攝政王。」
迎著李元牧陰沉的神情,和用冰涼藏匿著妒意的裴寧辭,嚴庚書卻十分大度地朝他們輕輕勾唇,並未置氣。
不過是兩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可憐蟲罷了。
他雖然被李婧冉用假身份騙得團團轉,但起碼也曾和她有過一段快樂的回憶,而他們呢?
李元牧就是個天天粘著他阿姊的小兔崽子,就跟沒斷奶似的,黏黏糊糊卻絲毫獲不到她一絲一毫的憐惜。
裴寧辭那道貌岸然的傢伙亦然,就算阿冉當時和裴寧辭聯合起來欺騙他又如何?裴寧辭就算痴想她入骨,也分不到她一星半點的眼神。
——他們就是嫉妒他。
這句話同樣浮現在裴寧辭和李元牧心中。
裴寧辭想,長公主雖戴著人/皮/面具與嚴庚書虛以為蛇,但她對嚴庚書不過是戲弄,想懲罰他、看到他愛而不得的狼狽模樣。
他卻不一樣,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真面目的人。
況且,長公主真心喜歡的人分明是他啊。
而在李元牧心中,他卻只覺裴寧辭和嚴庚書愚蠢。
即使她跟他們再親密又如何?
被那個女子騙得團團轉,不過都是她的玩物罷了。
李元牧躁鬱地心想:他朝堂上的臣子,究竟都是什麼玩意兒?
蠢笨得要命不提,竟還膽敢覬覦他的人,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他們可真是活膩了。
三個人的內心都有著截然不同的念頭,但思緒幾經轉折後,都覺心頭的悶氣被壓下去了幾分。
宴會的主人公都散去後,大殿內的臣子們也生怕這失火的城門會殃及他們這群無辜池魚,連瓜都不吃了,夾緊尾巴就一個接一個地溜了。
宴會殿一時又恢復了詭異的寧靜,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均興致缺缺地挪開目光,心中想著待會兒要去尋李婧冉。
裴寧辭若有所思地想著:他本以為長公主的屏風是透光的,認為她是在刻意折辱他,方才對她的態度多有不善。如今去關心她一番,應當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元牧想的是:戲弄她還挺有意思的。他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不若再去看看她努力在他眼前扮成阿姊的模樣,就當是犒勞自己了。
嚴庚書想的則是:她、完、了。
幾人心中如是想著,便一同往門外走去,準備去尋借「不勝酒力」為名遁走的李婧冉。
看到另外兩人也同樣動作後,他們的目光都變得不善了起來。
李元牧眯了下眸子,率先發難:「攝政王與大祭司拿著朝堂的俸祿,卻每日碌碌無為。正所謂食人之祿,須忠人之事。二位身為眾臣之表率,肩負如此重責,難道不應當反省反省嗎?」
裴寧辭不冷不熱道:「臣已於每日清晨觀過天象,不勞陛下操心。反倒是陛下,若是得閒不若把奏摺批了?趙奉常三日前遞上去的摺子如今都還沒拿到,他拿捏不准陛下對今年上元節是何想法,惶恐地與臣哭訴了許多回。還望陛下勤政。」
裴寧辭的話合情合理,先是解釋了自己的職責已經做完了,隨後把這燙手的山芋拋回給李元牧。
意思就是:您有這閒工夫盯著我們、粘著長公主,不若先把自己的事兒辦了吧。朝臣們等您的回覆等得心焦得很。
李元牧蒼白的指尖煩躁地揉了下眼皮,本就窄薄的眼皮頓時泛了些紅,神情卻陰鬱。
他扯唇,分外禮貌地對裴寧辭道:「要你管?」
這些迂腐的老東西奏摺如雪花一般,每天幾百封幾百封得寫。
一想到龍案上堆著厚厚的一疊奏摺,李元牧恍惚間幾乎有種重回學堂被太師壓著學課業的痛苦。
該死,催催催,催什麼催?
李元牧怨念滿滿地盯了裴寧辭一眼,心道他倒是清閒。
與裴寧辭比較起來,嚴庚書的回覆就顯得乾脆利落了許多。
他的丹鳳眼微微一挑,針對李元牧的質問,他笑得分外妖冶繾綣,嗓音低沉道:「臣沒有責任心,反省什麼?」
李元牧:「.......」
他如此不要臉,還看起來很驕傲的樣子?
若任何一個臣子看到他們三人此刻的模樣,估計都會驚掉下巴。
畢竟他們三人平日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並且從不會多費口舌,動輒「災星」「殺」「扒了做人皮燈籠」,又何曾如此幼稚地做這口舌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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