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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李婧冉的確也盼著長公主府的公子們好,但讓她自我犧牲去成全他們的夢想,她自認自己還是沒那麼聖母的。
誰料話音剛落,李婧冉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陰測測的少年音:「沒什麼善心?阿姊是在說朕嗎?」
李婧冉身子一僵,隨後在心中叫苦不迭。
這巷子真的很不吉利,她先前仗著許鈺林不在,隨口詆毀了他的清譽,下一秒就見許鈺林出現在了她身後。
如今李元牧更是梅開二度。
她今天出門肯定是沒看風水。
李婧冉瞧著在陽光下膚白得發光的李元牧,目光從他紅得瀲灩的唇上移,對上他黑漆漆的眸後,僵硬地笑道:「怎麼會?陛下心繫眾生,是難得一見的明君。本宮這分明是.......分明是在說攝政王!」
李元牧定定盯她兩秒,翹了下唇:「阿姊此言當真?」
李婧冉眼神堅定得能入黨:「比珍珠還真!」
只是,她今日恐怕的確犯了水逆。
就在李婧冉都準備發毒咒表示自己絕對說的是嚴庚書時,巷子拐角處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
「哦,是嗎?」
李婧冉深吸了口氣,目光越過李元牧朝後望去,隨後就見嚴庚書懶散地笑著,自拐角處現出身型,踏著雪走來。
領口處盤扣緊扣,如同馴服著惡狼的項圈,修身的騎裝勾勒出了嚴庚書宛如希臘雕塑般完美的寬肩窄腰,黑皮靴包裹著他筆直修長的腿。
他走到李元牧身邊,雙手插兜勾唇笑著朝她偏了下頭:「殿下如此記掛臣,倒是叫臣受寵若驚。」
長公主府的公子們雖平日裡也曾見過貴人,但從未同時看到陛下和攝政王。
他們二位的氣場都極強,平日裡光是看到一個都無端令人雙腿發軟,如今同時瞧見了兩個,並且是一見到彼此就瀰漫著無聲硝煙的情況,這簡直......太可怕了。
眾公子被那恐怖的無聲威壓嚇得不敢出聲,許鈺林瞧著向彼此送著眼刀的二位,著實是司空見慣。
他揉了下眉心,隨後一拂衣袖,雙手平舉過頭頂:「見過陛下,見過攝政王。」
這倒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眾公子連忙嘩啦啦跪了一地:「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等候半晌,卻沒等到陛下和攝政王讓他們平身的話語。
膽子大的悄悄抬眼一看,好傢夥,陛下和攝政王還在乾瞪眼呢。
陛下的面色是愈發陰鬱,而攝政王鳳眸中的挑釁也是完全不收斂,就好似兩人下一瞬就能當場打起來一般。
李婧冉也是一陣頭疼,念著許鈺林尚未痊癒,順手把他扶了起來,而後淡定地替僵持不下的二位發聲:「都起來吧。」
眾公子卻拿捏不準是否應該起身,三十幾雙請示的眸子齊刷刷看向許鈺林。
許鈺林朝他們微微頷首後,他們才按耐下了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顫巍巍起身,眼觀鼻鼻觀心,當個合格的鵪鶉。
李婧冉目光挪向眼前的兩位男子,開口客套了句:「二位的到來果真讓我的府邸蓬蓽生輝......」
嚴庚書那雙含情脈脈的鳳眸凝著她,打斷了她:「殿下,這等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吧?」
李元牧沉默片刻,冷哼了聲語氣輕緩拆穿她:「阿姊這表面功夫做得是愈發好了。」
李婧冉被他們說得啞口無言,心中想的是:既然知道長公主府不歡迎你們,那你們還來,不是自討沒趣嗎?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這個膽注視著李元牧那漆黑如曜石的眼眸將這句話說出口。
她只是弱弱問道:「敢問二位前來,所為何事?」
李元牧視線鋒利地上下打量了眼嚴庚書,看似是在回答李婧冉的問題,實則是在譏諷嚴庚書:「朕來尋阿姊自是為了家國大事。至於嚴愛卿......恐怕就說不準了。」
嚴庚書聞言,挑了下眉,聽出李元牧這是在貶他沒安好心,指不定腦子裡裝著什麼男歡女愛之類的風月事。
他卻絲毫不動怒,目光從李元牧身上慢悠悠地停留在李婧冉臉龐:「陛下此言差矣。臣來尋殿下,自也是有要事在身。」
李元牧冷冷地問道:「你能有什麼要事?」
話音剛落,李元牧便瞧見嚴庚書唇邊笑意加深,好似就等著他這句話似的。
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嚴庚書凝著李婧冉,嗓音不緊不慢地道:「臣自是為了來尋殿下......」
「偷、情。」
第70章 耳墜
嚴庚書後面那兩個字一出,頓時連空氣都凝固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因他這過分露骨直白的話而倒吸一口涼氣,畢竟就算是長公主府的公子們,平日裡媚眼一個接一個地拋,但在話語上還是較為收斂的。
亦或是說,他們雖然身份只是庶出,但這種規矩世俗禮教的規範還是融在了血液里的。
李婧冉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神情,微笑讚許:「攝政王這臉皮,倒是一日厚過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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