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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側身入門,把滿堂風雪關在門外,邊單手解披風,邊把手中的捲軸遞到她手邊。
李婧冉接過捲軸,還沒來得及打開,看到他要脫衣服的動作就眉心一跳。
她生怕許鈺林故技重施,再次真空穿外袍色/誘她,輕吸了口氣,抬眸冷靜道:「你很熱嗎?」
許鈺林手下動作一頓,笑著瞥了她一眼,仍是解了披風放至榻上,施施然在她對面落座。
他一言不發,僅僅是一個眼神,都讓李婧冉覺得自己的齷齪心思被看破了。
她看著許鈺林整齊的衣冠,發覺他今晚倒的確將她的話聽了進去,衣領拉高了幾分,遮得嚴嚴實實。
......怎麼辦,這種包裹得一絲不露的感覺,好像更澀了。
李婧冉面上一陣羞赧,伸手撫額,不敢看他:「要不你給我講講吧,你這份捲軸上大致寫了什麼。」
許鈺林寬容地沒有當面揭穿她的心思,只是接過捲軸,攤開到她面前。
待捲軸展開後,李婧冉才發覺許鈺林並沒有寫密密麻麻的字,而是繪了一幅圖。
圖上畫出了長公主府宴客廳的大致布局,並沒有太多細節,反而勾勒出了座位兩排的桌案,每個桌案上畫了好幾個盤子,象徵著菜。
李婧冉無端覺得有些眼熟,這形式不就是自助餐嗎?
果不其然,許鈺林肯定了她的猜想,他嗓音徐徐道:「宴會大體事宜,我已與銀藥姑娘協商好了,無須殿下費心。唯獨有幾個問題,還須請殿下定奪。」
他冷白的指尖撫過捲軸,停留在那「自助餐」形式上,耐心地給李婧冉解釋:「使者來源於烏呈國,烏呈與大晟的飲食與大晟較為不同。使者也許想嘗試大晟的美食,但恐怕吃不習慣。」
「我便想著,不若做成自取的方式,如此一來使者也不必太拘束,況且每樣都可以嘗試。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言簡意賅地講完後,抬眼卻見李婧冉目光放空地落在桌案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鈺林順著她的視線瞧去,默默把手縮回衣袖,沉默兩秒:「......殿下?」
「啊,什麼,你說。」李婧冉倏得驚醒,活像是上課開小差被抓包的學生。
她不自在地揉了下脖子:「你問本宮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是吧?」
她覺得,嗯,好白好細好好看。
李婧冉清了清嗓道;「本宮覺得甚好。」
許鈺林見她揉脖子的動作,起身走到她身後,自然地為她輕輕按著肩頸,繼而道:「還有第二件事。我打聽了一下,烏呈國風淳樸熱情,凡是遠方來客都會斬全羊招待。殿下如若批准,我會著人去酒樓請烤全羊的廚子。殿下覺得呢?」
許鈺林之所以走到李婧冉身後,一是因為看到她脖頸不舒服,二是因為他發覺......殿下近些日子心神不定,方才還盯著他的手走神。
他聯想到李婧冉先前與他說的話,深覺自己若是再坐到她對面,這使者宴會指不定商討著商討著,就商討到了床笫之間。
他本以為李婧冉看不見自己,應當能集中心神,誰料這個問題問出口後,他又許久都沒聽到答覆。
許鈺林當真是無奈了,然而她畢竟是殿下,他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又喚了她一聲。
他看不見李婧冉的表情,卻覺得她似乎情緒忽然沉重了些,隨意地敷衍道:「聽你的。」
許鈺林不知李婧冉心中所想,而李婧冉則是因為小黃帶回的消息,心情驟降。
小黃情緒很低地地道:「宿主,我回來了。但你要的道具沒帶回來。」
李婧冉還沒來得及多問,就聽小黃忽然「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它分外委屈道:「宿主,都是我對不起你嗚嗚嗚嗚嗚嗚。」
「我們之前綁定的都是嬌妻任務,只需要讓其他宿主負責美美美,被男主寵寵寵。但在上一個任務里,我看著我以前的宿主被家暴還要含淚和丈夫繼續過下去,實在是忍不住,煽動她去打官司離婚。」
「我的那位宿主也很聽勸,的確這麼幹了......結果我倆都因為劇情嚴重崩壞,被留了案底。」
李婧冉聽著這劇情,不禁覺得有些熟悉。
這怎麼跟她那位上法庭前臨時撤訴的當事人那麼像呢?
她忍不住問道:「你們找的律所是南風律所嗎?」
小黃愣了下:「是。」
李婧冉聞言,輕嘆了口氣。
這都是什麼孽緣。
如果不出意外,小黃和它的上一任宿主找上的離婚官司律師,應該是她。
小黃不知李婧冉為何突然冒出這麼個疑問,痛苦地宣布了結果:「我因為留了案底,道具申請被駁回了。所以宿主,裴寧辭那邊......你可能得另外想辦法。」
李婧冉心覺棘手,但小黃已經這麼自責,她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寬慰道:「嗐,我當是多大點事兒呢。你放心,裴寧辭那邊我可以搞定的,反正還能拖個好幾天......」
話音未落,外頭就傳來了銀藥的通報聲。
銀藥輕輕敲響了房門:「殿下,裴公子相邀,想約您在他寢殿一敘。」
夜深人靜,寢殿,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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