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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冷嘲熱諷的李元牧遇到正事時,儼然還是靠譜的,陰著神色給李婧冉提出解決方法:「何必求人?朕即刻命人廣貼告示尋擅棋之人,百金不行就千金,千金不行就萬金。這普天之下,朕就不信尋不出個與他千機樓樓主旗鼓相當之人。」
裴寧辭卻冷聲反駁:「樓蘭皇子給了三日之期,婚事迫在眉睫,陛下又有幾成把握能在這短短數日尋到合適的人?」
「更遑論這『能人異士』,是否能如千機樓樓主一般,保障定能給出一個答卷。」
他們四個往人群中一扔,個個兒身份都如此顯赫,若是有其他更好的法子自是不會求到千機樓前頭來。
與其說他們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不如說他們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尋到一個如千機樓樓主般保證給出答案的人。
面罩公子恰在時分地補了句:「貴客容稟,樓主有言做生意講究的便是一個『誠』字。若四位今日並非誠心來求,日後也不願再接四位貴客的生意,還請貴客慎重以待。」
千機樓樓主儼然是拿捏住了這件事的緊迫性和穩定性,以此脅迫他們。
他們自是可以現在打道回府,廣招擅棋者,把千機樓當成第二選擇,若找不到合適的人再尋上門來。
但千機樓樓主這話說得敞亮:他不願當他們的備胎。
要麼今日進去,要麼以後都別來了。
這無疑是在逼迫他們來賭一把:賭他們願不願意接受與樓蘭婚約作廢的風險。
李元牧聞言卻只冷笑:「好大的口氣。樓主倒是不怕朕將這千機樓橫掃成一片廢墟。」
面罩男子對李元牧的氣話只當充耳不聞。
李婧冉卻只覺牙酸,蹙眉問道:「你們樓主這是什麼怪病?難不成是什麼極好女色之輩?」
「非也。」許是樓主提前交代過,面罩男子對李婧冉的態度比對李元牧還要恭敬幾分,微彎下腰對她道:「樓主心悅長公主,也只心悅長公主一人。」
李婧冉靜靜聽著,面上不顯,心裡卻在想:我信你個鬼。
怎麼個心悅法?僅僅是瞧了眼她的外貌就心動了?
那不叫心悅,叫見色起意。
退一萬步說,就算李婧冉方才的推測合理,這樓主是她的身邊人,這藏頭藏尾的宵小又談何心悅?
李婧冉對這番話嗤之以鼻,但目前很顯然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這是擺在她面前的唯一出路。
李婧冉定下心神,在心中問小黃:「你之前不是說這次抽到了個還不錯的道具?是什麼?怎麼個不錯法?」
老天保佑,小黃這次帶回來的是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小黃提起這個道具,還是頗為驕傲的:「乙級道具入魘散,以編夢的形式窺破那人不願說出口的秘密,讓陰暗潮濕處滋生的水草與牡蠣盡數無所遁藏,迫他面對最真實的自己。其功效不明,興許可使清正無暇的君子黑化墮落,也興許可讓陰鬱偏執者得到救贖。」
儘管李婧冉知道此時的場合不太適合用來研究道具,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了句:「為什麼這個道具有兩種效果?」
先前那些道具,如合歡散和變聲糖之類的,它們的用處都是固定的。
譬如合歡散,就是高等的春/藥,令人慾/火焚身難以自拔,再清高的人都得為情/欲所左右。
而變聲糖則是用來改變聲音的,成功讓李婧冉偽裝成了阿冉。
但這次的入魘散聽起來卻玄幻了許多,總有種說不上來的邪門。
怎麼可能有樣東西,既好又壞呢?
既能令人黑化,又能讓人得到救贖?這聽起來就很不合理啊。
小黃卻如是解釋道:「入魘散的功效因人而異,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用在了誰的身上,以及那個人的性格如何。」
「它就像是一把刀,是一個工具。刀既可以用來削水果,也可以用來殺人,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李婧冉聞言,若有所思地應了聲,沒再說話。
而在她沉吟的時間裡,裴寧辭嚴庚書和李元牧的神態卻也不盡相同。
李元牧態度很強硬:「阿姊,平日裡這些事都是享樂,朕朕絕不能容忍有人以此威脅你。」
「區區樓蘭罷了,不足為懼,就算這樁姻親毀了又如何?朕料他們也不敢做些什麼。」
「是。」李婧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往後大晟在外的名聲就一落千丈,小國抱團聯合起來對付我們,等著家破人亡唄。」
她這句話的確誇張了許多,但這種風險的確存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節外生枝這種東西自然是不要有的最好。
況且,按照原文中的劇情,華淑也的確是和樓蘭二皇子和了親的,李婧冉不確定這算不算個重要情節點,因此也不敢輕易地更改。
李元牧被李婧冉諷了一句,便也緘默了。
他方才的確是說的氣話,畢竟李元牧身為一國之君,不可能真的像他口中說的那般毫無顧忌。
誠然,李元牧曾經對這位置也不怎麼上心,甚至在很久以前也從未想過和當時仍是儲君的二哥一爭高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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