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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裴寧辭發覺,他愛上了那加諸無盡這折磨和羞辱的奢靡女子。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依裴寧辭的孤冷性子,應當只會陷入自我厭棄。
可當他發現,華淑長公主戲弄勾.引的人並不只有他一個呢?
發現華淑長公主與許多人有染讓這位聖潔的男子徹底黑化,對華淑長公主所有刻骨的、糾結的愛在這一刻都成了無盡的恨。
如霜雪般聖潔無暇的人終於墜下了神壇,與周邊鄰國樓蘭裡應外合,一舉剿滅金玉其外的大晟。
驕縱跋扈的華淑長公主家破人亡,淪落成階下囚,悽慘異常。
與此同時,另外兩位男子也同樣知曉了華淑長公主的所作所為。
白衣祭司、病嬌天子、奸佞權臣,每一個都不是池中之物,偏偏華淑長公主把三個都招惹了個遍。
從李婧冉的角度來分析,她認為這三個男人也不一定有多愛華淑長公主,只是他們都高高在上,根本無法忍受自己被一個女人戲耍於掌心。
而當他們發現華淑長公主的養魚行為後,會怎麼對她?
李婧冉光是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所以,華淑長公主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小黃嗓音幽幽:「華淑長公主因招惹大祭司遭亡國之痛,天子與權臣同樣將這筆帳算在了長公主頭上,殘忍打擊報復。華淑長公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稱為禍國災星,砍去手腳割耳挖眼成了人彘。」
李婧冉遍體發涼,一時竟一個字都說不出。
這個書名里的「反派」果真沒有冤枉他們。
從華淑長公主的角度來看,稱他們為反派都是客氣的了。
她想到自己的任務後,心底升出了個堅不可摧的念頭:
千萬不能讓她的三個任務對象碰上!
一旦被他們發現自己在同時攻略三個人,她就會是下場最悽慘的那個。
李婧冉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身畔比霜雪更加寒冷的男子。
她挺多只是騙了他的感情,結果他看著悲天憫人,誰知反手就滅了她的國啊!
如果裴寧辭只是折磨報復華淑,李婧冉只認這的確是罪有應得,頂多只能說他這個人手段殘忍,冷血薄情。
可是裴寧辭幹了什麼?
他並沒有殺了華淑,卻偏要折了她驕傲的羽翼,把枝頭上的嬌花踩進泥濘,將她昔日加諸於他的痛苦千百倍的還了回來。
為了一己私慾,甚至不惜生靈塗炭,手上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
李婧冉忽然覺得,自己對裴寧辭還是太過仁慈了。
她正想開口再說些什麼時,輕紗帳卻被一隻冷白的手挑起。
多一個人的闖入瞬間讓李婧冉覺得她的安全區受到了冒犯,她下意識坐直了身子,頗有些警惕地抬眸望去,想看看誰這麼大膽,居然連長公主的帷幔都敢挑。
許鈺林單手端著茶盞,唇邊含著恰到好處的淺笑,帷幔被他放下後微微飄著,好似世上最溫潤如玉的郎君。
看到許鈺林的第一刻,李婧冉便是一愣。
許鈺林誠然長了副好相貌,膚白如玉,氣質淡然,比起男寵更似是高門貴府年少的貴公子,氣質是種涉世未深的純淨與清透。
倘若稱裴寧辭為霜雪,許鈺林便是冬日的一抹刺破雲層的暖陽,溫和得沒有一絲攻擊性。
分外宜室宜家的感覺。
可最重要的是,李婧冉無端覺得許鈺林和裴寧辭有些相像。
小黃十分貼心地提示道:「你眼前這位是公主府男寵之首。長公主昔日對大祭司惦記得心癢卻求而不得,故而收集了很多『莞莞類卿』的手辦,許鈺林就是長公主從大街上強搶來的。因容貌酷似大祭司,許鈺林在府中最為得寵。」
的確是恃寵而驕,旁人都不敢看這輕紗,他卻不必請示就敢挑紗進來。
在李婧冉聽小黃科普的當兒,許鈺林也不著痕跡地和阿兄對視片刻,收到他的眼神後輕輕頷首。
許鈺林走到李婧冉身畔,溫聲道:「殿下,鈺敬你一杯。」
他眸光很清亮,注視著人時會讓李婧冉有種他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錯覺。
李婧冉頓了片刻,揣摩了下原身在這種情景會怎麼做,而後拿捏著語氣似笑非笑道:「怎麼敬?」
她嗓音裡帶著幾分驕縱和輕佻,像是在明目張胆地暗示著什麼。
許鈺林輕抿了下唇,面色薄紅卻只當沒聽出她的意思。
他避而不答,態度溫軟地應道:「殿下身畔還有旁人,何必如此捉弄鈺。」
只這一句話,李婧冉便明白原身為何會寵愛許鈺林了。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處,即使表現吃味,都是用一種極其溫和無害的姿態。
看似很好掌控。
許鈺林滿心想著要如何助阿兄脫困,見李婧冉沒答覆,便一撩袍角在案邊輕輕跪下,溫順垂眸將茶盞平舉至李婧冉面前。
他們兄弟二人有一個辱於她手中已經夠了,總得有個人乾乾淨淨地存活於世。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阿兄也被她折辱。
許鈺林儼然懂得如何用自己的皮囊挑起女子的興致,他烏髮撩至身前,露出一截修長的頸子,雪白如玉石。
他端著茶盞,潔白的衣袖輕輕滑落,露出少年郎骨骼分明的手腕,印著曖昧的嫣紅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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