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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冉連忙找人去再把大夫尋來,裴寧辭原本還想讓她別折騰,但李婧冉心中焦急時也沒耐心去讀他的唇語,於是原本已經快歇下的老大夫大半夜的又背著醫箱來到了房內。
李婧冉自覺理虧,給大夫塞了幾片金葉子,讓開榻前的位置:「勞煩了。」
老大夫原本心中還有些怨氣,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都要被這對事兒精男女弄散架了,結果掂量了下金葉子,口中謙虛道:「使不得啊殿下。」
李婧冉望著他把金葉子麻溜地往袖口塞的動作,感覺他但凡動作停滯半分,她都還能勉強從他這句推辭的話語間覓得幾分真心。
拿人手短的老大夫態度分外和善,笑眯眯地給裴寧辭看完後,側頭斂了幾分神色對李婧冉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婧冉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緊,和老大夫走出門後才問道:「什麼情況?」
居然嚴重到要避開患者嗎?
老大夫摸了把絡腮鬍,看神色似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在李婧冉緊張的目光下斟酌半晌,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李婧冉見狀便更焦慮了,提心弔膽道:「先前不是說他並無大礙嗎?難道是內傷很嚴重?」
老大夫原本還在思索著應該如何委婉地與李婧冉說出那番話,聽到她的問話後福至心靈:「如今是無大礙,但過幾日恐怕就說不準了。」
「什麼意思?」
老大夫思索著,努力委婉地對她道:「殿下與這位公子......嗯......」
李婧冉眼神灼灼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老大夫措辭半晌,終究還是說出了口:「近些日子,恐怕不宜行房事。」
不、宜、行、房、事。
房、事。
事。
啊啊啊啊啊!
李婧冉的臉唰得比煮熟的大蝦還要紅,恨不得在原地打個地洞鑽進去,這輩子都不爬出來了。
送走老大夫後,李婧冉回到屋內,拉了把小凳往床邊一坐,一言不發地單手撐臉盯著裴寧辭。
裴寧辭方才重新上了藥,如今很安分地將下頜擱在枕間歇著,感覺到她的視線後微側過臉瞧她,揚起眉梢無聲地詢問她怎麼了。
李婧冉用目光審判了他好半晌,但裴寧辭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注目禮,即使如今只著單衣俯在床榻之間也無法削弱半分他骨子里的矜貴。
尋常人的矜貴是金銀玉器裝點出來的,而裴寧辭卻能襯得金銀玉器宛如一堆沒有價值的俗物。
畢竟他這張臉擺在這裡,鼻樑挺直,薄唇輕抿,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厭世感便格外明顯,周身氣質疏離又高不可攀。
況且裴寧辭自幼年起就沒受過什麼搓磨,進了宮後雖在禮儀方面被分外嚴苛地要求,但吃穿用度無一用的不是最好的,那種薰陶進骨子里的矜貴之感都是用白花花的銀子堆砌出來的。
他就算是隻身著麻衣,都能令那身粗糙的麻衣看起來價值連城。
李婧冉欣賞他風華的同時,想到大夫方才的醫囑,輕嘖了聲笑著伸手去撫他傷疤褪去後再度變得光滑完美的臉龐。
裴寧辭輕飄飄地斂了下眼,隨後朝著她的掌心偏了下臉,薄唇輕啟在她蔥白的指尖輕咬了下。
李婧冉將手指往深送了幾分,就像先前在神廟中「檢查」他的口腔那般,裴寧辭也分外配合地任由她侵犯。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先前一直冷若冰霜的裴寧辭開始無聲無息地融化。
被她接回長公主府的前幾日,裴寧辭還是一副絕望、脆弱又節烈的模樣。
後來學會了迎合她,卻從僵硬的身子和藏不住的迴避神色間都透著生澀。
直到他出逃未遂後,裴寧辭才真正軟化了下來,仿佛認命一般接受了他往後數餘年、在她厭惡他之前的唯一作用便是侍奉她。
自那之後,裴寧辭開始一點點學會妥協,而在李婧冉的視角,她奮不顧身闖入火場就是開啟裴寧辭心門的最後一道鑰匙。
畢竟除此之外,她實在不理解還有什麼原因能讓裴寧辭忽然對她動了心。
而今,裴寧辭看起來依舊是克制的,但舉手投足的神態間都透著一股優雅的鬆弛感。
不但懂得如何回應她的親昵,還能遊刃有餘地仰著臉接她的吻,甚至還能頗有技巧地光是靠接吻就讓她腿都發軟。
李婧冉想到了裴寧辭先前那副看似寧死不屈的貞烈模樣,又看著如今漫不經心用唇齒含著她指尖的裴寧辭,不由有幾分感慨。
能把這不通情/欲的大祭司調/教成如今這副天生玩物的模樣,她功不可沒啊。
李婧冉輕笑了聲,隨意地抽出手,沾著水光的指尖隨意地蹂/躪著他的唇,直把他的薄唇弄得水光淋漓才勉強滿意地擦了手。
裴寧辭側躺在枕間,側臉線條挺立完美,金眸微抬,目光滑過她的唇,再慢悠悠地與她對視,有如下蠱一般誘人深陷。
李婧冉唇角噙笑與他對視片刻後,才朝裴寧辭慨嘆著先前在心中滾過一遭的話,確保他能看清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
她當著他的面,笑著讚嘆道:「真浪啊,我的大祭司。」
裴寧辭無聲地輕勾了下唇:「您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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