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
那便唯有......
李婧冉心中一狠,目光瞧向士兵的左側,面露驚喜道:「王爺!」
士兵愣了下,下意識順著她的話望去。
攝政王今日分明不在軍營啊!
就在士兵轉頭看去的當兒,李婧冉拔腿就跑,與他擦肩而過衝進了軍營。
她連披風都沒穿,本意是為了看起來更楚楚可憐些,如今倒是讓她行動更輕便。
士兵回過神後,自是大喝著「別跑」要來追她,卻因身著輕甲行動過於笨拙。
李婧冉仗著這個優勢東躲西藏,邊跑邊扯著嗓子喊道:「攝政王!救我!」
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很荒謬無腦,但實屬是下下之策,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了。
軍營看起來並不大,只要嚴庚書不聾,他應當能聽得見。
只可惜,李婧冉喊了半天,校場上操練的士兵們聞言都圍了過來,嚴庚書卻連個影子都沒出現。
李婧冉朝著朝她逼近的士兵,看著他隱含慍怒的臉,欲哭無淚。
她轉過身,卻見身後另一堵肉牆賭了上來。
李婧冉被賭在中間,幾乎能感受到圍堵她的人們身上的熱意。
她只覺氧氣都變得稀薄了,鎮定地開口:「你們聽我解釋......」
先前在門口放哨的士兵冷笑兩聲:「你這姑娘古怪得很。先是孤身一人出現在軍營門口,再是嚷嚷著要見我們攝政王,你意欲何為?」
另一個留著絡腮鬍的壯漢嫌棄地打量了下她的細胳膊細腿:「倭寇是沒人了嗎?奸細怎麼派了個這麼弱小的人?」
個子稍矮的少年遲疑著回道:「或許是,美人計?」
壯漢像是聽到了某個笑話似的,面上寫滿了荒謬:「向攝政王用美人計?倭寇瘋了吧,誰人不知攝政王最厭惡與女子接觸,上回爬床被卷著扔出去的歌姬你們都忘了嗎?」
李婧冉聞言倒是一愣。
嚴庚書厭惡與女子接觸?怎麼可能,他明明一看就是個流連花叢的高手。
小黃適時地提醒道:「宿主,可能是因為他以前在煙花之地險些被玷污了,而且後來還要與華淑虛與委蛇?」
李婧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按著我回吻了過來啊?」
也正是那個分外主動的回吻,讓她堅定不移地相信嚴庚書是個渣蘇海王。
小黃沉默片刻:「有沒有可能,那時候他的小命都捏在你手裡?」
「而且,嚴庚書當時吻你時,都已經想好宿主你的一萬種死法了。」
歸根結底,這可能屬於一種詭異的「破罐子破摔」心理。
嚴庚書當時都已經被李婧冉親了,親一下也是親,親十下也是親,還不如最大化地利用吻讓她放下戒備。
更何況,她輕薄嚴庚書的代價,本該是生命,結果後來卻因有其他利用價值才活了下來。
李婧冉和小黃對話的當兒,士兵們的對話也朝著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那不若將她押入大牢,等候發作吧。」
「還等什麼等?她一看就是奸細,不若嚴刑逼供,從她嘴裡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李婧冉:???
不是,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她驚慌失措,可幾人把她所有的退路賭得嚴嚴實實。
眼見絡腮鬍就要伸手來抓她,李婧冉失聲叫道:「你別碰我!」
媽耶,怎麼辦怎麼辦!
恰在那一瞬,遠處傳來隆隆馬蹄,劃破清晨的靜謐。
李婧冉透過眾人之間微小的縫隙,只見一隊人背著晨曦的光,風塵僕僕地策馬而來。
位於首的人高坐馬背,身姿挺拔威嚴傲然,一身黑色勁騎裝簡練地勾勒出男人的寬肩窄腰,皮靴蹬著馬鞍,包裹著男子筆直修長的腿。
「吁!」嚴庚書單手勒繩,身下馬匹一聲長長嘶鳴,前蹄高高昂起,似是想將背上的掌控者仰翻下去。
嚴庚書神色未變,雙腿夾緊馬肚,甚至連拽著韁繩的手都並未用力,穩穩地坐在馬背。
陽光打在他鋒利的臉龐,顯得眉弓愈發深邃,鼻樑格外高挺。
他居高臨下地瞧著眼前的鬧劇,嗓音裡帶著晝夜奔波下疲倦的啞意:「怎麼?」
絡腮鬍一身正氣地稟告道:「稟王爺,軍營里混入了奸細,屬下們正商討著如何為您分憂。」
嚴庚書隨意應了聲,眼下硃砂痣灼烈,似是並未放在心上。
正當他想駕馬離去時,嚴庚書卻聽到一道微弱的嗓音柔柔喚他:「.......夫君。」
嚴庚書握著韁繩的人猛得收緊,他側眸,這才發現令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狼狽地被他的屬下圍堵在中間,正仰著臉,雙眸噙淚,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你說那卑賤的舞姬麼?」
——「自是把她送回她該去的地方。」
——「本宮昨日就著人將她送去了長公主府的馬棚。想必,那些奴才們應當感恩戴德吧。」
長公主那驕蠻的話語宛如淬著劇毒的銀針,攪得他五臟六腑都生疼,這幾日都從未睡過一場好覺。
嚴庚書甚至得逼迫自己外出巡視,整日忙碌得沒有一絲空暇時間,他才能短暫得忘卻這種侵入骨髓的疼。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