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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遞信息的侍從垂首道:「您並沒有選擇。一個時辰後會有人來教導您禮節儀態,請您好好準備。」
李婧冉簡直要被氣笑了。
那教的是禮節儀態嗎?他們怕不是要請花魁來教她?
一個時辰足夠讓李婧冉獨自消化完全部的怒意和怨氣。
來教她「禮儀」的輕叩了幾下門,而後才推門而入。
李婧冉循聲望去,來者卻讓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嚴庚書反手輕輕關上了門,分明依舊是那身玄色衣衫,但李婧冉卻無端覺得今日的嚴庚書有些不同。
交領處連鎖骨都掩得嚴嚴實實,看似十分禁慾,然而他的神態卻有幾分不著痕跡的引誘,硃砂紅的淚痣更是攝魂奪魄。
他勾唇笑著走近她時,李婧冉克制不住地覺得心跳都在加速,陡然懂了古代那些為美人放棄江山的昏君。
嚴庚書在她身後彎下腰,雙手按在她的肩,眼神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銅鏡里的他們。
李婧冉看著銅鏡,卻好似和他對視了一般,她下意識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
她垂著眼瞼,故作冷淡模樣:「不知攝政王有何貴......」
話音未落,李婧冉捏著玉篦的指尖卻驀得收緊。
嚴庚書輕咬了下她的耳垂,氣息灼著她的脖頸,在她耳邊低聲笑。
「夫人,我來教你如何勾.引男子。」
第23章 冰塊
嚴庚書依舊是平日的那副姿態,語氣閒適得就像是在發號施令,與讓飛烈營眾精銳將某個官員抄家時的口吻一般無二。
但聲線里平添了幾分恰到好處的低沉磁啞。
而正是這微不可查的情態,鑽入李婧冉耳膜時卻有如狗尾巴草般磨人,帶來一陣鑽心的酥麻戰慄。
像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刻意感,分明是在明晃晃地蠱惑,卻令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不經意間的性/感,這應當是最恰當的形容詞。
不知何時開完會回來的小黃同樣在她耳邊尖叫:
「啊啊啊啊啊,雖然我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看起來真是該死的欲!」
「那種性/張力,那種似釣非釣的眼神,讓我不存在的心都痒痒的。」
「可惡,宿主,這都不睡嗎?」
李婧冉自動屏蔽了小黃的話,看著銅鏡中猶如千年狐狸精般似笑非笑凝著她的男子,咬著唇繼續裝清純小白花。
她作泫然欲泣狀:「夫君,我是如此為你傾倒......你說過,會帶我回來娶我的,為何不過短短一日,便想把我送與他人?」
她閉了閉眼,醞釀了下情緒,學著昔日那個抱著家暴男不願離婚的當事人語錄道:「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別離開我。夫君,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說到後面時,李婧冉的語調卻逐漸變了聲。
因為,嚴庚書原本握著她肩頭的手開始緩慢地順著她的脊椎,一路若有似無地往下輕撫著。
他甚至還沒觸到她的腰,那種生理上的預判信息給大腦提供了過激的訊號,讓她覺得從肩到腰都變得麻麻的。
嚴庚書溫熱的唇隔著她的髮絲,印在她的後頸,他低聲喟嘆道:「阿冉,幫我這一回罷。」
「他人皆道我乃風光無限的攝政王,然而我每日都如履薄冰。」說話間,他灼熱的氣息灑在她敏感的脖頸,似是刻意但收斂的撩撥,又像是無意間的試探。
嚴庚書垂首,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肩頸處,口中卻道:「你可知,我每日過的都是怎樣的日子?我整宿整宿地無法入眠,生怕自己不知何時就會死去。」
他話說到一半,李婧冉卻覺肩頸處一陣溫熱濕潤,她下意識伸手一摸,才摸到了頸窩處的淚。
李婧冉驚疑不定地側眸望著嚴庚書,卻見他那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微微斂著,眼眶一片濕紅,唇也緊抿,竟是無聲無息地落了淚。
上位者難得流露出的脆弱,這是男人最好的武器。
就連只對小說感興趣的小黃都被他激發了母愛,嘖嘖道:「他看起來就像是受了傷的狼王,在外人面前一呼百應,到了你跟前卻斂去所有爪牙,成了可憐兮兮博同情的狗。」
李婧冉剛想為它這難得正常的言論稱讚它一句,誰料小黃下一句話立刻舊態復萌:
「好想看他哭得更慘一點。最好是一邊哭,一邊嘴硬地挑釁你,結果最後在你懷中痙攣,被你柔聲安慰著時咬著唇啪唧啪唧地掉眼淚。」
李婧冉:她果然就不該對這從名字到核心都很「小黃」的系統抱有任何期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小黃嘴裡吐不出正經話。
可事到如今,嚴庚書都已經不惜用眼淚來騙她了,她作為一個「清純戀愛腦」的人設,自然就不能再拒絕。
李婧冉心中一陣鬱悶,嘴裡還得意思意思地推拒著:「可我只愛夫君一個,我又怎能去勾......去侍奉其他貴人呢?」
嚴庚書自然聽出了她話語間的鬆動,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微一動力,單手就將她抱到了床榻上。
他睫毛仍濡濕,遮住了眸中的算計,只俯身啄吻著她的脖頸,直到她氣息微亂後才低聲道:「我知道是委屈夫人了......我在此跟你發誓,待事成之後,我必明媒正娶,當著天下人的面風風光光讓你成為我的攝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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