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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這對他的生活和命運軌跡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助力啊。
許鈺林單手攏著茶盞,指尖在沿著杯壁摩挲著,頷首道:「只是這個。」
競爭對手不理解,但他也並未再追問,只是一口應下:「可以,但你須得先回應我的問題。我要怎麼做,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裴寧辭的信任?」
許鈺林聽到「信任」二字心底便發笑。
信任?他倒是不是裴寧辭竟還對他人有信任。
許鈺林心中如是想著,面上卻依舊溫和恭順地回應道:「坦誠相待。他心思重,你只要句句屬實便可。」
然後便會被裴寧辭發現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並且迅速選擇捨棄。
許鈺林眉眼清雋溫柔,況且他唇邊總帶著一抹淺笑,是不論男女老少都會不由自主對他心生親切之意。
如今即使是刻意說坑騙之辭,許鈺林的神色依舊分外真摯,全然讓人無法心生任何懷疑之心。
競爭對手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覺得許鈺林說的在理,琢磨了下後反問他道:「你具體想知道什麼?」
許鈺林的笑意淡淡,微斂眼瞼輕聲道:「什麼都好。」
他只是有些好奇,她從小生活在一個怎樣的地方。
亦或是說,是怎麼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她這般的女子。
競爭對手聞言,便隨意挑了幾件現代和古代差別比較大的方式,從現代的「宅家躺著就能賺錢」到「新四大發明」,最後順嘴提到了現代的婚慶事宜和一夫一妻制。
「戒指?」許鈺林疑惑地出聲詢問了句。
「類似於你們認知中扳指吧,只不過是戴在其他手指的。食指是單身,中指是熱戀,無名指是結婚。」
競爭對手原本說得漫不經心,卻發現許鈺林聽得格外認真,認真到已經完全不是能用純粹的「好奇」來解釋的。
許鈺林的專注讓競爭對手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心驚的想法。
一個人是不會莫名其妙地產生好奇心的,許鈺林對他們的「家鄉」感興趣,自然是出於某些動機。
就如同屋烏之愛,因為喜歡某個人,所以連她屋檐上的烏鴉都一同喜歡了。
而許鈺林一位古人,對現代社會產生了這麼濃烈的好奇心,原因只有一個。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他下意識問出了口:「你不會是喜歡她吧?就是如今的華淑?」
許鈺林眼睫輕顫了下,笑意中多了幾分疏離:「這是我的私事,與我們之間的交易不相干。」
競爭對手想到李婧冉方才的那副嘴臉,沉默了下,心底不可抑制地產生了某種見不得人的微妙情愫。
她分明是一個爛入了泥里的人,憑什麼她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收穫別人的真情呢?
當眼前這人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時,他還會喜歡這個騙子嗎?
因為《全國穿越者保護協會》的約定,競爭對手不能跟攻略對象透露任何關於「攻略」的事情,這也是為何他選擇了用更為迂迴的方式讓他們遠離李婧冉,而不是直接當面揭露李婧冉靠近他們是別有用心。
但是許鈺林並不是書中的重要人物,自然也不屬於協議的範疇,競爭對手自然可以用最殘忍也最直白的方式,告訴他一切的真相。
他是在救他啊,將他從那個騙子的愛情陷阱里救出來,競爭對手如是想著,用高尚的姿態粉飾著他的隱蔽報復心理。
競爭對手望著許鈺林,神色中完全是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開口對他道:「我把你當朋友才與你推心置腹。她和我一樣,都沒法在這里呆太久,況且……你不知道她來這里的目的吧?」
這句話里的信息量讓許鈺林有片刻的失神,心中直覺接下來的話是他不想聽到的。
可他阻止不及,眼前人帶著些濃濃惡意的話語鑽進了他的耳朵,每個字都深深在他心底砸出了一道血痕。
「她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收集三個人的愛慕值啊。李元牧,嚴庚書,和你的兄長裴寧辭,你應當都不陌生吧?」
「明沉曦」微笑地說著,愉悅地瞧見他的每個字都讓許鈺林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就宛如捅入心臟的利刃。
怎麼樣,知道了她的心機和目的之後,他還會喜歡她嗎?
喜歡一個腳踏三條船、水性楊花的女人?
以己度人,他覺得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子曖昧不清。
女人嘛,本身就是男人的附屬品,一個玩具要是被其他人用髒了,誰還稀罕呢?
他看著許鈺林的神色,起身離開前還拍了下他的肩,意味深長道:「醒醒吧,兄弟。」
再後來,競爭對手便入了宮,然後在李元牧和嚴庚書手裡翻了車,被暫時關押進了一間廢棄的宮殿。
而許鈺林則在涼風颼颼的涼亭中僵坐了許久,捧著早已冷透的茶水,緩慢地喝完後,才起身回了房。
茫然,悵然,竟是如此,原來如此。
為何他覺得李婧冉表現出來的和她真正的性格截然不同?
為何她似乎並不喜歡裴寧辭卻仍選擇了主動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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