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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湊近他,就像是要破了佛子修行的妖精。
烏黑柔亮的長髮順著她的幅度垂到肩前,他們離得很近,只要一陣微風拂過,她的髮絲就能肆無忌憚地碰到他裸/露的脖頸。
李婧冉的姿態仿佛是要吻他,裴寧辭克制著並未躲閃,只輕輕闔眼,連不受控的呼吸都輕了幾分。
只是半晌後,他都沒能等來唇上溫熱的觸感,反而感受到那雙柔若無骨的手順著他的膝頭往上遊走著。
因為春蠱的藥效,裴寧辭此刻格外敏感,他因她的動作而輕輕顫慄,唇卻緊抿,像是生怕會泄出任何不堪的聲音。
事實上,這春蠱的藥效遠不如李婧冉先前用來這折磨他的合歡蠱。
以裴寧辭的忍耐度,就連合歡蠱他都能熬過來,春蠱毅然不是太大的問題。
就像是在李婧冉循來庭院之前,他縱然渾身發燙,卻仍可以強行鎮定心神,像往常般清高地撫琴。
倘若不明真相的外人站在院外看來,他們只會覺得裴寧辭高雅出塵。
梅樹撫琴本就是讀書人評出來極其雅致之事,更何況他的一身雪衣凜冽似霜,挺拔的身姿更似神祇不慎入凡塵,處處皆風華。
他們興許都發現不了,原來指尖流淌著流暢又美妙名曲的男子,原來承受著如此不堪的事情,他連呼吸都滾燙。
裴寧辭向來是懂得如何維持自己高潔模樣的,但當李婧冉撫上他的腰側,惡劣地撩撥著他時,他卻仍舊失了態。
她的動作原本一直是漫不經心的,輕得若有似無,此刻卻陡然加了幾分力。
細白的指尖按壓揉捏著他清勁的腰側,甚至感受到了層層疊疊衣物下,紅繩突出的痕跡。
那一瞬,微不可查的痛意與陌生的暢意自腰側傳遞到渾身上下。
過於劇烈的感官讓裴寧辭的眸子頓時濕潤了幾分,他悶哼了聲,下意識繃緊腰,想要躲開她作亂的行為。
李婧冉卻得寸進尺地欺壓著他,讓裴寧辭避無可避,只能輕喘著往後倒去。
他的指尖無意划過身後的古琴,那松沉的琴音裊裊盪著,悠遠渾厚,卻如同最好的提醒。
提醒裴寧辭,他身後還有古琴,他若是身子倒下去,必然會壓得那琴弦顫個不停。
讓高雅清落的樂器,發出曖昧繾綣的聲響。
「殿下,不可......琴弦會斷......」他輕喘連連,想推拒幾乎整個人都快壓在他身上的李婧冉,卻連指尖的力度都那麼綿軟。
裴寧辭此刻的反應半真半假,區區春蠱自然奈何不了他,但這春蠱本身就是他藉助的外力。
他在取悅李婧冉。
就得克服內心的訓誡,輕喘著,顫抖著,發燙泛紅著。
平日清冷地給旁人賜福的嗓音變得喑啞,他本該冷冽寒涼,卻在她身下顫著聲線輕吟。
可李婧冉卻是那麼壞,他越是求她,她越是想弄哭他。
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輕輕一勾,穠麗的外表中便多了流轉的狡黠。
李婧冉笑著在他耳畔提醒:「怎麼會?祭司大人如上回那般,自然不會壓到那七弦琴。」
她這番話說得曖昧不清,裴寧辭面龐的緋意卻驀地得加深。
李婧冉口中的上回,指的是他在床笫之間,腰部深凹時的模樣。
裴寧辭本就分外清雋,平日裡的祭司袍雖有束腰,卻因那層層疊疊的衣物並未勾勒出他的身形。
而當他先前只著單衣,因暢意難耐地仰起身時,腰部會同樣陷進去,顯得肩背更挺直,而線條弧度愈發誘.人。
李婧冉調笑著說完這句話後,便施了點力推著裴寧辭往後仰去。
裴寧辭想用手撐地,誰料雙腕卻被李婧冉抓握著,根本無法借力。
他迫不得已仰躺在地,儘可能騰空腰部以不碰到古琴,而這姿態卻顯得愈發任君採擷。
古琴被他的衣物攏著,只發出沉沉的一聲嗡,但這並不算響的聲音卻令裴寧辭感到極盡羞恥。
李婧冉伏在他身上,指尖輕繞著他的青絲,唇角噙笑著輕聲贊道:「繞指弄嗚咽,青絲激潺湲。」
「這琴音,倒當真動聽。」
裴寧辭只重重喘了下,雖面容身子都布滿情/欲,但李婧冉如此近距離貼著他打量時,才看清裴寧辭的眸子裡雖含著淺淺水光,但波光之下卻仍是涼的。
她感受著他,他的體溫灼熱,心跳卻平穩。
裴寧辭配合得表現出如此動情的模樣,甚至讓李婧冉都險些信了。
李婧冉心中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指尖輕輕撫著他的衣襟,裴寧辭並未穿祭司袍,只是隨意選了件月白長袍。
想必是他也無法承受自己那身祭司袍被如此玷污。
「祭司大人,」李婧冉像是在喚他,又像是在提醒他的行為與身份有多麼割裂,「你尚未回答本宮。這紅繩,該怎麼解?」
她垂下眼,並未挑開他的衣衫,只是從交領處慢條斯理地往裡面一點點摸索著。
裴寧辭忍了又忍,只覺被她觸到的地方仿佛被萬蟻撓心一般,竟灼燒得無法承受。
他指尖的鮮血已經乾涸,如今驀得攥緊時才覺崩斷的琴弦細且韌,痛得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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