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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說出口還是做出來,都是。
他先前誘哄威逼著她先將愛說出口,結果被李婧冉反將一軍,如今倒是想盡數在她身上討回來。
偏執又小心眼的掌控欲,李婧冉如是想著,原本摁在他肩的指尖一點點上移,落在他耳墜的細流蘇。
先前李婧冉給裴寧辭選的是一朵飄逸又純潔的霜花,被單根的銀鏈墜著輕晃,像是一種隱性的誘惑。
那朵霜花耳墜早就不知道被扔去哪裡了,興許在他們某日於長公主府書房裡、後院旁,共渡滾燙氣息時就已經被弄丟。
畢竟在激吻時,誰還顧得上一個小耳墜呢?
裴寧辭如今戴著的是個黑曜石的流蘇,是單顆的耳釘加上幾條細細的黑鏈子,與盪下來的耳骨鏈相連,隱隱泛著冷光。
如今離得近了,李婧冉才發現他的耳骨鏈上散漫地鑲著細碎的鑽,也難怪在黑夜中都那麼恍眼。
饒是李婧冉都不得不承認,裴寧辭的審美的確比她好得多。
亦或是說,他太了解自己容貌的優勢了,也太了解她的喜好。
簡簡單單的配飾對裴寧辭而言反而不出彩,小巧的霜花盪在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旁黯然失色,而裴寧辭如今親手選的這個耳墜卻誇張了許多。
就如同烏呈的服飾,是帶著野性的張揚,偏偏又被他周身的清冷風華壓制著。
濃稠的黑可比聖潔的白更加適合他。
後者是一塵不染的神祇,而前者卻是墮了魔道的失格之神。
以殺戮為生,骨子裡卻依舊克制,冷淡性感到了極致。
李婧冉的眸光有些散,另一隻手去扣他的手腕,那裡原本纏著佛珠,如今空蕩蕩。
她一面漫不經心地承了他的吻,一面輕聲道了句:「你戴佛珠還挺好看的。」
有種慈悲又嗜血的瘋批美人的感覺。
裴寧辭聞言卻笑,依舊是一如既往地淡:「我知道。」
李婧冉眨了下眼,剛想說他自戀,但裴寧辭卻趁著她微微放鬆時採取了敵退我進的攻勢。
她的專注力便都用來感知他的手指了,連呼吸聲都窒了片刻,捏著他手腕的指尖緊了幾分,有些顫。
裴寧慈仍然神色淡然,在她的耳垂輕輕一吻,低聲道:「李婧冉,我不信佛。」
不信佛又為何帶佛珠?自然是因為他知曉,她會覺得好看。
他在處心積慮地勾出她心中對他的欲.念。
去除一切委婉的粉飾後,應當叫——讓她想睡他。
愛情在裴寧辭眼中當真是個分外簡單的東西,他不理解為何有些人偏要將它鼓吹得如此複雜又神聖。
愛很簡單,是付出、承諾和激情。
付出是他為了她放棄了一切的堅守和命數,並且如今強求她同樣一無所有地被囚在他身邊。
在兩人一同在海上漂泊時,他鑿穿了他們唯一的舟,抽散了一切的求生希望,只留下一塊被他們二人抱著的浮木,讓兩人的命運被綁定在一起,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承諾是他如今想給她的空前大婚,是她先前口中那些虛情假意的我愛你,是他往後要循循善誘從她嘴裡心裡榨出來的愛意。
激情是做。
李婧冉好半晌後才平復了呼吸,指尖仍勾著他,聲音都有些顫卻仍不服輸,強撐著維持著腦子的清明:「你不是大祭司嗎?怎可能不信神佛?」
裴寧辭聞言只是笑:「確定要在床上談這些?」
李婧冉見裴寧辭先卸下了這聖人皮囊,也不再嘴硬,喘了口氣,掌心用力壓著他貼向自己。
裴寧辭垂眸,耳朵俯在她唇邊,感受著她溫熱的氣息。
「裴寧辭,先前我教了你怎麼接吻,教了你怎麼沉淪,教了你怎麼在人聲鼎沸中同我暗潮流涌。」
她的語氣又輕又軟,像是一道羽毛,輕飄飄地一寸寸滑過他的皮膚。
李婧冉嗓音含笑,雪腮染緋卻姿態閒散,一字一句地在他耳邊道:「現在,知道要怎麼做嗎?」
裴寧辭似有所覺般垂眸。
她的指尖隨意地撩撥著他耳邊的流蘇,在細碎聲響中輕啟紅唇:
「戴著耳墜,操/我。」
李婧冉心想,裴寧辭的確生了個又冷又硬的脾氣,著實沒那麼討喜。
但畢竟是她親手把他墮進紅塵的,他從擁抱、接吻,再到更多,處處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
門窗緊閉,吹不進滿是旖旎的殿內。
沙漏里的沙子在不知不覺地流逝著,不知過了多久,床幔終於被一隻冷白的手挑開,勾起。
凌厲的腕骨上還殘留著一個不深不淺的齒印。
裴寧辭彎腰撿起地上的外衫,思索了片刻,似是在想這種時候一般應該說些什麼。
他措了會兒辭,低聲問她:「餓不餓?」
李婧冉的生物鐘原本是很準時的,這些日子被接二連三地打亂,如今打了個哈欠卻並沒有睡意,半闔著眼懶洋洋地問了句:「哪種餓?」
裴寧辭縱然已經見識過李婧冉很多恬不知恥的話,如今聽到她的回應時,金眸還是禁不住輕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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