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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如今芙蓉自稱是嚴庚書的救命恩人,並且頭上簪著那支缺了顆珠子的髮釵,這只能說明兩個可能。
華淑和芙蓉,有人在說謊。
李婧冉憶起華淑的性格,以及她們談話間的點點滴滴,更傾向於相信她並沒有欺騙自己。
她下意識地認為華淑應當是不屑於在這等小事上說謊的,她沒有任何合理的動機啊。
畢竟原身手裡還握著華淑的解藥,況且她與華淑之間也並沒有直接的衝突,她著實沒理由說謊。
退一萬步說,當李婧冉拿著髮釵在嚴庚書面前冒領了這個白月光頭銜,嚴庚書興許會因為這個厭惡她。
可讓她被嚴庚書唾棄,對華淑又有什麼好處?
她們倆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華淑沒有理由陷害她。
至於芙蓉......
李婧冉細細琢磨了下和她遇到後的每一個點滴,從中找到了一絲疑點。
芙蓉只是個普通的平民女子,結果上一次在大街上當著李元牧和她的面被為難、這一次又成了嚴庚書的救命恩人。
這些著實有些過於巧合了。
一個出身普通的市井女子,真的會接二連三和皇室與權臣產生這麼多交集嗎?
比起認為這是命運的安排,李婧冉寧願相信這是一場人為的陰謀。
只是,在背後操縱著芙蓉的又是誰?
就在李婧冉在理清自己的思緒之時,她卻又聽芙蓉嗓音輕細地對嚴庚書道:「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
嗯,很標準的白月光台詞。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李婧冉往被褥里縮了縮。
嚴庚書餘光里留意到了她的舉動,瞧了眼芙蓉,對李婧冉低聲道:「我去去便回。」
說罷,嚴庚書便轉身出了帳,放下了帘子,阻隔住外頭的冷風。
他們倆的說話聲隔著帘子有些模模糊糊的,李婧冉又因痛經整個人都出著虛汗,即使有心想細細聽上幾句,那些話語卻入不了她的耳。
李婧冉嘗試未果,便只好作罷,蜷著身子把枕頭往懷裡一攏,盯著床板發呆。
軍營里的環境自是沒有她的長公主府那麼舒適,而嚴庚書也是個不那麼計較的人,即使是主帳也並未有太多裝潢。
簡潔乾淨的床頭並沒有太多花紋,李婧冉定定看了半晌,又忍不住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
外頭說話聲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起碼李婧冉翻來覆去地煎魚還沒煎上幾回,便見嚴庚書帶著一身風雪重新踏入帳內。
他墨黑的長髮高高束起,墨色上落著幾片未融的雪花,衣襟盤扣都凝著水意。
就在嚴庚書靠近之時,李婧冉卻默默往床內縮了下,抬眼看他一眼,慢吞吞道:「你身上冷,別靠過來。」
畢竟從阿冉的角度來看,這約莫就是原本還和她親昵窩在榻上的愛人聽了別人的稟告,頓時便拋下她下床去見了另一個美貌女子。
況且,聽飛烈營頭領的說法,這女子還是令他尋了那麼多年的存在,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這哪怕是脾性再好的女子,估計都不能忍。
嚴庚書挑了下眉,倒是聽從她的話,駐足在原地。
他那雙鳳眸里卻浮了抹笑意,在淺淡的陽光中光影流轉,微勾著唇笑問道:「阿冉這是吃醋了?」
李婧冉就如同被猜中心思一般,微微睜大了眼眸,而後又偏過頭咬了下唇,輕聲哼哼:「誰吃醋了?」
她嘟囔道:「不就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嗎?那弱柳扶風的模樣,我看著都心生憐惜。多好的美嬌娘啊,攝政王不去和她溫聲細語地敘舊,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她是你尋找了多年的女子,而我只是個意外,是......」李婧冉邊說,邊有些忿忿地仰起臉瞧他,試圖通過面部表情給嚴庚書傳達「我快酸死了」的情緒。
誰料剛抬起頭,李婧冉便見方才還站得離床榻好幾步遠的嚴庚書不知何時竟已靜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前。
在她微怔的當兒,他眼角眉梢都帶著溫柔的笑意,背著雙手彎腰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下。
李婧冉驀得坐直了身子,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就就這麼瞧著他,半晌後又是羞又是惱地道:「你幹嘛?這麼喜歡親,去找你那位尋了多年的姑娘親啊,親我算.....」
「啵」得一聲輕響。
嚴庚書依舊沒說話,只是笑意加深,又往她柔軟的唇上吻了下,轉瞬即逝。
他看著坐在床榻上雙手捂嘴的女子,只覺她越看越可愛。
委屈巴巴嗔他時可愛,吃醋時嘴裡叨叨著讓他去尋別人的模樣可愛,她怎樣都好可愛。
儘管嚴庚書很想多看看她為自己吃醋的模樣,但也生怕逗過頭了,他的阿冉會心中生個疙瘩。
他只是最後在她眼角落下一吻,而後在床沿邊矮下身,嗓音低沉含笑:「阿冉以為,我與她是什麼關係?」
李婧冉嘴唇動了下,吞吞吐吐道:「多年求而不得的關係?譬如你們年少時曾有過驚鴻一瞥,定下婚約,誰料你們均家道中落,與佳人無緣。」
嚴庚書眉心微動:「嗯,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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