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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忽然看到一條蛇,還是顏色鮮艷看起來就有劇毒的蛇,被嚇得花容失色,險些尖叫出聲。
李婧冉見狀,頗為不好意思,輕輕戳了下綠寶的頭:「乖,把舌頭收回去,別嚇人。」
綠寶不滿地沖她噝噝兩聲。
這位主子真的很冒昧。
第一,那不叫舌頭,那叫蛇信子。
第二,它是在表示友好,並未試圖嚇人。
第三,蛇信子收不回去,望周知。
李婧冉和綠寶大眼瞪小眼,在外人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芙蓉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禁呆了片刻。
她身著一身月牙白狐裘,抬手時露出裡頭的交領長裙,通身沒有任何花紋,但層層疊疊由淺至深的紫仿佛能漾開一般。
一條色澤艷麗的蛇環在她纖細的皓腕,她那雙生而含情的眼瞧著那條毒蛇,帶著一種危險又惑人靠近的窒息美感。
好半晌後,芙蓉才再次回過神,勉強找回了自己的嗓音,柔柔弱弱道:「公子,我不怕蛇,我可以幫您一起照顧......照顧綠寶。」
芙蓉面色都被嚇得蒼白,卻仍是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李婧冉都快被她堅定不移的精神感動了,她本想開口勸李元牧,但轉而想到他的個性,又閉上了嘴。
誠然,美貌對弱女子而言是分外致命的弱點,芙蓉流落在外興許經常會遇到危險。
然而,李元牧又是個小瘋子,天知道他哪天發了瘋,說不定芙蓉就被他嘎了。
李婧冉有些糾結,也不知哪種選擇會更好。
李元牧卻只是道:「你就這麼想報答我們?」
芙蓉含羞帶怯地輕點了下頭:「芙蓉願追隨公子......」
李元牧沒耐心聽她再說一遍,只是點了下頭:「那你就跟著我阿姊吧。」
「啊?」
「......啊?」
芙蓉和李婧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打了個措手不及。
怎麼就忽然變成跟著她了呢?
可惡,這一身反骨的小瘋子。
芙蓉有心想再爭取下:「可是......」
李元牧恍若未聞,側頭眼神溫柔地問綠寶:「你餓了麼?」
綠寶被主子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得蛇身一顫,配合地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
綠寶小小的,那嘴卻大大的,視覺效果頗為震撼。
芙蓉立刻閉上了嘴。
她很識時務地轉向李婧冉,繼續用那含情脈脈的目光看著她:「芙蓉見過姑娘。」
李婧冉方才聽芙蓉和李元牧對話時還沒多大的感觸,直到她用這副軟得能掐出水的嗓音對她說話時,李婧冉頓時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
啊,溫柔又嗲的漂亮妹妹真的很美好!
誰能不愛小白花呢~
哦,李元牧除外。在他眼裡,估計只有適合做人皮燈籠的材料,和不適合的廢料。
面對這麼一個柔弱的姑娘,李婧冉也不由軟下了嗓音,生怕嚇著她:「芙蓉是嗎?你收拾一下,過些時日就來長公主府吧。」
芙蓉面上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訝異:「長公主府?」
她目光在李婧冉和李元牧之間徘徊片刻,立刻便猜到了兩人的身份,正待屈膝下跪時卻被李婧冉攙扶住了。
李婧冉微微一笑:「我們今日便衣出行,只是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人罷了。」
芙蓉是個聰明姑娘,自是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應下後便先行離開,李婧冉則帶著李元牧繼續逛。
即使經過這麼長一段插曲,李元牧依舊不忘初心,鍥而不捨地追問道:「阿姊給朕準備的驚喜呢?」
在方才的那段時間裡,李婧冉腦中忽而冒出來一個想法。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閣樓,微抬抬下巴,示意李元牧跟她走。
李元牧也並未多問,只是跟著她一路走上了閣樓。
閣樓的木階為時已久,踩上去時發出咯吱的聲響,李婧冉垂眸一階階邁上,思索著待會兒該用怎樣的語氣跟李元牧溝通。
如果僅僅是從原書中看李元牧這個任務,李婧冉會覺得他就是個徹頭徹底的瘋子。
沒有道德,沒有牽掛,不在意世俗。
就好像這人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禁錮得住他。
大臣們敬他為君王,畏他的暴戾殘酷,厭他的喜怒無常。
李元牧都從未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任何人,而任何人也都不在意他。
如果要勸這麼一個人向善,應該怎麼做呢?
李婧冉仍在兀自思索著,卻聽腦海中傳來一道熟悉的、俏皮的聲音。
「當然是成為他的牽絆啦!病嬌之人最是無情,但也最是深情。他一旦把人放進了心底,就會將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珍重。他會視她為掌中寶,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生怕讓她受一絲半點的委屈。」
「他沒有道德,你就是他的道德。你若歡喜,他便可以為了你去愛整個世界;你若鬱郁,他為你屠了整個天下都在所不惜。」
「要馴服小瘋子的最好方法,就是當他的軟肋,成為他身上瘋勁的開關。」
李婧冉聽到小黃的聲音,眉心一跳:「你不是走了?」
當時小黃跟她說的期限是四天,看樣子應該是把她判定為任務失敗,然後丟下她回現代了。
現在怎麼又忽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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