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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視一眼,隨後又鄙夷地挪開目光,卻分外有默契地硬著頭皮轉向李婧冉:
「還請長公主示意。」
李婧冉不禁微怔:「本宮?」
裴黨一臉正色道:「正是。祭司大人與攝政王均為您操辦過宴會,不若以您的喜厭為準。」
嚴黨補充道:「不知長公主您,是更喜歡大祭司呢,還是攝政王?」
這句話中的歧義讓李元牧按太陽穴的手指都頓了下,面色不善地瞥了眼說話的兩位臣子。
天涼了,朝堂上有些舊人也該給新人騰位置了。
李婧冉聽著這句話,呼吸也是一窒。
明明是在問她喜歡誰組織宴會的風格,怎麼問出口的話居然如此......曖昧。
倒像是在問她,裴寧辭與嚴庚書,她更喜歡誰。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玉階之下的二人,正巧迎上了他們注視著她的目光。
嚴庚書朝她勾唇一笑,臥蠶上的淚痣奪人心魄,低沉的嗓音裡帶了幾分蠱/惑:「長公主,您當時可是說,無人能及臣啊。」
小黃「咦惹」一聲,點評道:「宿主,他故意的。這男人就是太清楚自己皮囊的優勢了,他居然當眾勾/引你誒。」
「哼哼,這種不守男德的男人就應該被套上項圈鎖在床頭,小黑屋囚禁安排上。」
小黃轉而又誇誇:「瞧瞧人家裴寧辭,這麼清冷高潔,就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出賣色相......」
話音未落,小黃卡殼了。
裴寧辭的確並未如嚴庚書般,如此直白地撩撥他。
裴寧辭只是輕輕抬眼,那雙淺金色的眼眸凝她片刻,嗓音清冷中帶著些妥協的央求,喚道:「殿下。」
並非是他一貫冷冰冰喚的「長公主」,而是李婧冉先前在床笫間逼著他喚的「殿下」。
意味著臣服,願意被支配,和甘拜下風。
面紗遮著他線條清晰的下頜,但李婧冉都能猜出面紗下的好風光。
這兩個字對裴寧辭而言,不僅是個稱呼,更帶著旖旎的色彩,料想他那冷白的臉龐如今已染上淡淡緋紅了吧。
李婧冉眼皮一跳,第一反應居然是小黃估計要化身尖叫雞了。
就在她做好被它吵聾的心理建設後,小黃卻像是被掐了嗓子般,安靜如雞。
過了好半晌,小黃才艱難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凝聚了中華上下五千年文化的字眼。
小黃:「草。」
它的鼻血嗚嗚嗚嗚嗚。
如果說嚴庚書是行走的荷爾蒙,裴寧辭就是那極度自律禁慾的存在,而禁慾者破戒所帶來的衝擊力自是比浪蕩者來得勾人。
嚶嚶嚶,它是純愛戰士,它不喜歡明晃晃的性張力,就喜歡這種暗戳戳的勾/引。
當然,如果浪蕩者為愛收心,那就不好說了呢。:)
李婧冉看著他們,既感到左右為難,又切身體會了下「左右為男」的焦灼,腳趾都尷尬得蜷起。
唉,她就說這種同時攻略的任務,不適合像她這樣的單身人士。
尤其是她能看出組織接風宴對裴寧辭和嚴庚書都至關重要。
嚴庚書如此厭惡華淑,居然都能忍下心中的仇恨,與她周旋一二。
裴寧辭就更不用說,平日裡孤高淡漠,都為了這接風宴,變相地向她低頭。
不論李婧冉如何選擇,都勢必會得罪另一個人,大大不利於她的攻略計劃。
李婧冉心中嘆氣,面上卻不動聲色地把這燙手山芋拋回給李元牧:「陛下,你覺得如何?」
李元牧涼颼颼地刺她一眼,沾酸惹醋道:「朕也著實想知道,阿姊會如何選呢。」
那個「呢」尾音上翹,端得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李婧冉同樣皮笑肉不笑地再次把皮球彈了回去:「此等家國大事,我又豈能逾矩?還須陛下親自定奪。」
「朕倒是不知,阿姊何時如此自謙了。」李元牧輕飄飄地應道。
李婧冉微笑應對,一言不發。
李元牧動了下身子,因身下的傷,動作間還有幾分彆扭,卻只是道:「阿姊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
李婧冉簡直要在心中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他有事嗎?
她算是看出來了,李元牧就是故意要為難她。
行唄,都不管她死活是吧?都很想要這次的組織機會是吧?
那就都別想好過,她膈應死他們!
李婧冉朝裴寧辭與嚴庚書微微一笑:「此次使者的接風宴,長公主府辦。」
不論是朝臣、裴嚴二人,還是李元牧,他們聽了此話都神情都是一怔。
李婧冉瞧著每個人臉上或震驚或驚愕或措不及防的神態,心中格外平靜。
她對小黃說:「來,快誇我吧,一句話得罪了所有人呢。」
小黃:「......宿主,不愧是你啊。」
對此,李婧冉表示:從沒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如此穩定過。
如果說上朝時的社死等級是乙級,那下朝後李婧冉面對的簡直就是甲級社死。
在眾臣的跪拜聲中,李婧冉與李元牧先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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