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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冉任由自己在回味中沉浸半晌,只覺腰肢處還殘留著滾燙的溫度,慢慢開口:「你力氣好大。」
嚴庚書挑眉笑:「唇舌還是手指?」
她面龐紅暈未消,又生緋色,小小聲罵了他一句「不要臉」,毫不留情緊了下手中的皮繩。
嚴庚書措不及防地跌向她,手肘撐在床沿才勉強穩住身形,手指扯了下在脖頸處勒出紅痕的皮項圈,微仰下頜皺眉時的模樣分外性感。
「好狠的心啊,殿下。」他拉長語調打趣她,嗓音慵懶喑啞。
李婧冉瞪他一眼沒搭理他,目光往下瞥:「你......要幫忙嗎?」
嚴庚書回想起上回被她折騰得不行的時刻,面色一僵,扯了下唇:「無妨。」
眼見她面色猶豫地還想再追問,嚴庚書眼皮一跳,轉移了話題:「如今腦子還清明嗎?清明的話,我們聊聊方爾南的事?」
李婧冉成功被他帶歪了話題,思索了下:「我出錢你出力?」
反正李元牧對她格外大方,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李婧冉發現李元牧是個很嚴重的完美主義者,並且自律到了可怕的程度,他最「昏君」之處約莫就是把別人家皇帝用來揮霍的錢全都搬到長公主府了。
錢她倒是不缺,帶孩子她絕對不干。
嚴庚書聽到這意料之中的答覆,分外做作地嘆息一聲,語氣幽怨:「殿下可知,育兒有多不易?臣一個清清白白的公子,為您未婚先育,如今您卻......」
「哦。」李婧冉十分冷漠地打斷了他,「你倒是說說,有多不易?」
李婧冉原本想著嚴庚書身為如此一個位高權重的男子,花錢請個奶娘看孩子並不算難事,因此對他口中的「艱辛」是一個字都不信。
主要是外人眼中的嚴庚書向來是那副殘酷嗜殺的模樣,一個不悅便提劍把人砍了,她實在是很難想像出他照料小孩的模樣。
誰曾想,李婧冉卻想偏了,嚴庚書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兒奴。
嚴庚書一開始過繼方爾南的確是為了和李婧冉之間多一個羈絆,但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其實已經認了命。
他那時候從未料過裴寧辭還會有式微的一日,因此縱然再不甘,心中也大抵清楚他和李婧冉之間在一起的概率已經約等於零了。
嚴庚書嘴上不說,但心中已經認定他這輩子會終生不娶。
方爾南對他而言已經不再是留下李婧冉的武器,更多的是給他的一種陪伴。
更何況,儘管嚴庚書性子剛烈,他嘴上嫌棄,私下裡卻對那種軟糯粘人愛撒嬌的小東西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尤其是他那時候身上的鞭傷未愈,晚上趴在床上養傷時看著旁邊搖籃里的方爾南,心都軟得一塌糊塗的。
他在夜色中靜靜望著小小的孩子半晌,伸出手似是想摸摸女兒的臉蛋,但瞧見自己指腹的繭子時還是收回了手。
「好好長大吧。」嚴庚書如是道。
鐵骨錚錚的男子原本舞刀弄棒的手摁著搖籃床,輕輕晃著,這一幕原本是異常溫馨的。
只是隨著嬰孩嘹亮的啼哭劃破黑夜,這一片溫馨變得蕩然無存。
嚴庚書當時身上疼得發汗,心臟也如刀攪,聽到方爾南的哭聲,額上青筋都跳了兩下。
他摁了下額角深深嘆息,認命地起身去伺候這位小祖宗,只覺自己自從養了孩子後嘆氣的次數比他上半輩子加起來都多。
如今想到這些,嚴庚書絲毫不心虛地賣慘:「我每晚被你閨女哭得睡不著覺。」
室內曖昧的氣息還未完全散去,李婧冉臉龐的紅暈還未完全散去,聞言卻涼颼颼地嘲諷道:「喲喲喲,這時候又變成我閨女了。」
嚴庚書恍若未聞,鳳眸睨她一眼,繼續控訴道:「你閨女是真能折騰,大晚上的要起夜四五次,我剛閉上眼沒多久就又得起來。」
他終究還是略去了很多細節,譬如方爾南興許是還沒斷奶的原因,尤其喜歡往他胸膛埋,讓嚴庚書又氣又笑,這輩子都沒包裹得那麼嚴實過。
嚴庚書低頭將臉湊到她眼前,指著自己眼下的淡青色:「別人家熬夜是春宵帳暖,我不僅獨守空房,還要照料那位小祖宗。殿下,這筆帳又得怎麼算?」
李婧冉看著眼前放大的臉龐,再次為嚴庚書那立體骨相帶來的衝擊性屏息一瞬,隨後才慢慢舒出一口氣。
她的目光在他眼下那顆勾魂攝魄的淚痣上流連,指尖輕輕撥弄著他脖頸處的項圈,笑得無辜:「攝政王想怎麼算?」
兩人此刻離得很近,她卻猶嫌不夠,再次湊近,眸光緩慢下移,落在他飽滿的唇珠:「賠你一個春宵暖帳?」
李婧冉瞧見嚴庚書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他的氣息還是灼熱的,灼熱到她滿心以為要被嚴庚書狠狠摁倒。
嚴庚書的呼吸重了幾分,卻愣是克制到了極致,強忍著勉強維持著平緩的語氣:「殿下莫要搪塞臣。」
在無人之處,嚴庚書貫會以下犯上,鮮少叫她「殿下」,如今倒是盡數在床上補了回來。
李婧冉挑眉,倒是對嚴庚書想提出的條件有些好奇了。
在嚴庚書心裡,還有什麼比春宵還要重要呢?居然值得他此刻忍得青筋畢露都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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