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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嚴庚書聞言,原本已經柔了幾分的目光陡然再次轉涼,盯著李婧冉冷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李婧冉:!!!
李元牧這臭弟弟害人不淺。
他指的眼前,應當是說姐弟倆小時候吧,結果到了嚴庚書耳朵里,就變成了很不可描述的意味。
嚴庚書沉沉地呼吸著,咬牙笑了下,臥蠶飽滿,淚痣仿佛能攝走人的心魂。
他嗓音依舊低沉悅耳,如同情人之間的低語,一字一頓地對她道:「李婧冉,我真想弄死你。」
粗糲的指腹摩挲過她頸側大動脈,嚴庚書微斂著眼皮看著,只見她的頸子白皙纖細,被他那筋絡分明的大掌一襯,顯得愈發脆弱嬌嫩。
就好像他只要微一用勁,就能輕而易舉地掐死這嬌艷又惡劣地將他玩弄於股掌的女子。
李婧冉感受著嚴庚書的手掌在她的脖頸處遊走,命門被掌控著的感覺讓她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方才還囂張的氣焰瞬間便掩了下去。
她放輕了呼吸,看著嚴庚書含笑又晦澀的神態,心中唾罵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
原本滯在李婧冉頸邊的指腹緩緩上移,停在她的唇邊。
揉按輕壓的動作異常旖旎,他的拇指指腹壓在她的下唇,如同撬蚌殼般,迫得她原本緊閉的唇間露出雪白的貝齒,唇紅齒白的好顏色讓她本就絕艷的面容更添魅意。
滾燙的視線落在她的面龐,他一寸寸掃視自己先前掠奪的地方。
如有實質的目光取代了其他,仿佛正慢條斯理地滑過她的上顎,這種感覺比方才的接吻更讓李婧冉難以接受。
接吻是兩個人的意亂情迷,而如今她卻像是毫無反抗之力一般,只能被他脅著張開口,任他的視線滑過她的唇齒。
嚴庚書低低笑了兩聲,又在她耳畔問道:「爽死,如何?」
李婧冉前一秒還在擔心自己會被這失了理智的瘋男人掐死,下一秒措不及防地又聽到了他不清不白的話,簡直克制不住地把他在心中翻來覆去罵了個遍。
怎麼會有像他這樣矛盾的人啊!
這是他精神污染敵人的新方式嗎?如果是的話,他成功了。
從生死之線徘徊一圈又回到人間的李婧冉在重新把心放回肚子之餘,又冷笑著道:「攝政王未免也太高估自己。」
她目光下移,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語氣輕蔑又鄙夷:「習武之人,大多中看不中用。攝政王這麼大年紀了,還是莫要逞能。」
就差明明白白地把「你不行」三個字甩他臉上。
她這一句話卻激起了嚴庚書的怒火,先前在軍營屢屢上了火氣又被她以各種各樣胡謅的藉口敷衍得被迫隱忍時的怨氣盡數湧上心頭。
如今再次回想起李婧冉先前是如何哭得梨花帶雨地裝自己被長公主丟入馬棚欺負時,嚴庚書就覺額上青筋都在克制不住地跳。
她分明是與其他男子尋歡之後,又回到了他身邊。
還頂著旁人留下的吻痕騙他!
冷眼看著他頭頂一片綠,還因那吻痕對她憐惜入骨,她心裡很暢快是嗎?
新仇疊舊恨,嚴庚書眸中也多了幾分怨,他舌尖滑過犬齒,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倘若我當日沒信了你的話,我們如今孩子都滿地爬了。」
凶神惡煞的姿態,語氣狠得仿佛在吩咐手下的人血洗土匪寨一般。
李婧冉原本都已經想好下一句侮辱人的話了,聽到嚴庚書這句話後頓感荒謬,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生生給聽笑了。
她咬著唇憋得很辛苦,笑罵道:「嚴庚書你有點常識行不行?你家孩子三天就能生出來啊?」
李婧冉這一笑,方才兩人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頓時被破壞了。
嚴庚書他照搬這些威脅人的話時,能不能考慮下實際情況啊。
她也不想的,可是這真的太好笑了,忍不住啊。
李婧冉躺在榻上,青絲鋪灑在她臉側,嚴庚書都能感受到她笑時的輕顫。
比平日裡少了幾分魅惑,卻多了一些嚴庚書熟悉的、獨屬於阿冉的感覺。
......竟讓嚴庚書有片刻的失神。
李婧冉好半晌才慢慢斂了笑意,擦了下眼角笑出來的淚花,看著嚴庚書神情中的怔忪,只當他是被自己揭穿後面子上掛不住。
她手肘不輕不重地捅了下嚴庚書,挑眼瞧他:「無妨,人都會犯錯的,就連本宮也.......好吧,這麼離譜的本宮恐怕犯不出來。」
嚴庚書:........
他面色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不自然,但就連嚴庚書自己都分不清他這像是羞赧的情緒究竟是源於什麼。
究竟是因為被眼前的女子嘲笑,還是......如同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光是看到心愛之人的笑靨,都控制不住地感到有幾分羞意。
「笑屁啊。」嚴庚書別過眼,口中無意識地說出了真心話:「你不是說要過繼麼?我著人......」
待反應過來後,嚴庚書頓時住了嘴。
李婧冉卻輕眨了下眼,感覺自己好像在不經意間窺見了嚴庚書的另一面。
所以.......她那天陰陽怪氣隨口說的一句話,竟當真被嚴庚書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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