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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在意對手是不是老弱婦孺,道德感薄弱且三觀缺失,他就是個徹頭徹底的權勢瘋批,嗜血又狠毒。
至於另一類人,面對被嚴庚書護在羽翼下的人,他自然是極其護短的。
譬如面對外頭那群他親手帶起來的兵,面對他們的打趣和逾矩的尊卑觀,嚴庚書卻是渾然不在意的。
如今,阿冉也被他劃分到「自己人」的領域。
只是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慘烈。
假如像阿冉這樣心思純良的弱女子真的存在,她根本熬不到嚴庚書心裡有她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嚴庚書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對於這一切,李婧冉只是很簡潔地和小黃概括道:「心理因素作祟而已。每個人本來就都有優缺點,只是我們先看到的是一個充滿缺點的嚴庚書,如今突然發現他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惡劣,自然會情不自禁地在內心為他洗白。」
「裴寧辭和嚴庚書就是個極端,我們從一開始見到的就是他完美無缺的聖人模樣,乍然發現了他的一絲不完美,就會傾向於相信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他身上還有許多的缺點和污垢。」
小黃沉默兩秒,被李婧冉的說法深深說服了。
儘管如此,小黃還是不由自主地真誠發問:「宿主,你以前的工作真的不是在大潤發殺魚的嗎?」
為什麼能用這麼理性的態度對待感情啊?!
李李婧冉聞言失笑,思索片刻後回道:「可能因為我不缺愛吧。」
誠然,嚴庚書此刻的轉變的確能夠令旁觀者動容,畢竟被一個殘忍嗜血大反派獨寵的感覺實在很爽。
但或許是個性使然,嚴庚書儘管如今對她又愛又愧,可是依舊有所保留。
假如把愛意具像化成指標,李婧冉都懷疑嚴庚書對她的愛意連50%都沒到。
他太會自我保護了,也向來擅長把一分愛意表演出十分。
李婧冉看不上嚴庚書這麼一點稀薄到很容易被忽略的愛。
又或者說,截止此刻都看不上。
李婧冉從小是被愛意灌溉著長大的,她有為她的教育愁得不行的父母,有毫無原則慣著她的姥姥,有社會團體和她一起熬大夜做無償訴訟的夥伴們。
她得到的向來是具有壟斷性質、全心全意的愛意。
在這種情況下,李婧冉又怎會因為嚴庚書那麼一丁點的愛意就被沖昏頭腦?
嚴庚書的改變只會讓李婧冉更加清醒。
她想要回現代,想要回到那個被愛意包圍的世界,想要回家。
李婧冉泡完澡後,嚴庚書還沒回來。她隨手披了件他的裘衣,便決定抓緊機會去軍營外頭打探打探消息。
在三個攻略對象里,她雖與嚴庚書在肉/體上的交流算是最多的,但的確對他知之甚少。
既然飛烈營里大部分人都是嚴庚書親手帶出來的,他們想必能給李婧冉提供更多關於嚴庚書的信息。
——能幫助她表現得更愛他的信息。
此刻守在主帳外的正是先前的絡腮鬍和清瘦少年。
兩人見到李婧冉,神色都有些尷尬。
唉,每天總是在不停犯錯,今天差點把攝政王妃當成奸細嚴刑拷打了捏。
李婧冉卻絲毫不計較,朝著他們友善地笑了下,溫和地鋪墊著:「二位兄弟如何稱呼?」
絡腮鬍摸了下自己的鬍子:「王妃喊屬下小方即可。」
李婧冉看著他目測比自己大了兩倍的體格和年齡,沉默一瞬,從善如流道:「好的,方兄。」
她目光繼而又轉向清瘦少年,少年在她的注視下耳根微有些紅:「我是林磊。」
李婧冉頷首,表示自己記住了,隨後便和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攀談了起來。
從籍貫聊到爹娘,再到祖宗十八代。
絡腮鬍被李婧冉瞎編的身世感動得一塌糊塗,手背粗魯地抹了下眼淚,義氣地重重拍了下她的肩:「妹子你放心,你既喊我一句兄長,我往後必定罩著你!」
李婧冉只覺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被拍碎了,十分勉強地扯了扯唇,沒說話,生怕一張嘴就會泄出痛呼。
林磊悄悄提醒道:「方兄,你眼前的是未來的攝政王妃。」
「攝政王妃怎麼了?」方兄眼睛一瞪,「我只把她當妹子護著,又沒想攀龍附鳳。」
林磊見他沒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禁扶額,再次解釋道:「你當了攝政王妃的兄長,那豈不是想讓王爺也喊你一聲兄長?」
絡腮鬍面色一僵,悻悻收回了手,尷尬地朝李婧冉笑笑:「那個,我想了想,妹子你應當也不缺我的保護。」
李婧冉:?
剛剛那麼義薄雲天的人是誰?呵男人,真善變。
絡腮鬍摸了下鼻子,儼然也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不禁嘀咕了句:「王爺心胸寬闊,想必也不會在意這等繁文縟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李婧冉眸光微頓,附和地輕嘆了聲:「是啊,王爺分明是如此好的一個人,坊間竟傳言說他陰鷙心狠。」
她這番話說得隱晦,絡腮鬍完全沒意識到她是在套話,反而痛惜地一拍大腿:「就是!我們王爺除了不近女色、專治獨/裁、美人面閻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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