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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一隔著玻璃牆往裡掃了一眼，機場內一片狼藉，人群抱頭竄逃，隨處都是被乘客丟棄的行李，被撞翻在地的護欄。
出站口大門寬接近三米，正常多少人也能暢行。現在人群一擁而上，擠得像是塞滿了沙丁魚罐頭，隨時有炸瓶的危險。
各國語言的詛罵瀰漫，夾雜無數尖叫聲、嚎哭聲，讓人灼心。
晏昭緊緊拽住元初一的手，焦急地開口：「初一，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被撞著？」
瞬間洶湧而出的人群，衝擊力格外可怕。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聽到槍響瘋狂往機場裡面躲，想藉助掩體；裡面各地剛剛抵達的人直面槍擊，連行李帶人把四周堵得無處下腳。
「沒事。」元初一搖搖頭，一邊回話一邊不著痕跡側身，將晏昭護在身後。
她能輕鬆卸掉撞擊過來的力道，晏昭可不行。好在晏昭因為緊張，暫時沒有意識到她的動作。
也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槍手有沒有被制服。如果沒被制服，不會隨著人流擠出來吧？
現在他們堵在這裡，壓根動彈不了。
如果只有她，靠自己的蠻力，能扒拉開人群，自己擠出去。
可晏昭在呢。
要拉著晏昭的胳膊往外擠，眼前可怕的人潮，晏昭胳膊絕對廢掉。
他們身前的椅子，人群連滾帶爬，有人在別人的身體上爬過去，有人身體遭受接連腳踩……
十幾米的通道，慘叫聲連綿不絕。
元初一問系統：「現在的主流手槍，一般子彈十五發。剛才槍響了多少聲？不對，你知道槍手用的什麼手槍嗎？還有多少發子彈？被制服了沒有？不是，槍手在哪？沒過來吧？」
從沒面臨過真實槍戰的元初一，十分慌亂。
她親眼看到，玻璃牆後不足三米，倒地的男人，身下流淌一地的猩紅血液。
第296章 別殺我
系統尖叫：「宿主別動！槍手打完第一盒彈夾，已經迅速擠進人群，射擊時穿的外套戴的帽子被他扔了，現在正借著人群躲避警察。」
「他換了彈夾，兩把手槍子彈都是滿的。軍用二代制式M9手槍，兩把共計30發子彈。」
情況緊急，系統快速播報了一遍情況。
「宿主，別動。警察圍過來了，一旦發現槍手，以他現在的精神波動，肯定再次開啟無差別射擊。你和晏昭長相醒目，別動！別吸引他的視線！不然對方容易下意識從醒目的目標開始射擊。」
「你的位置比較容易掩護自己，對方一旦失控，我喊蹲下，你立即拉著晏昭蹲下，明白嗎？」
元初一緊張的咽下口水，在腦海回答系統：「明白。」
她緊緊抓住晏昭的手，兩人手心都在出汗，黏黏糊糊。
……
系統急切交待，「看到了嗎？右手邊正要擠過出站口玻璃門穿迷彩夾克的男人，棕色頭髮，淨身高一米七一點三。緊貼著那個體重257磅的黑人男性身後那位……宿主你別直接盯著，餘光注意他的移動。」
移動很緩慢，人群實在堵得動彈艱難。
對方似乎並不著急撤離，只是沉默地隨波逐流。
機場一直沒有進行廣播播報，應該是不想引起更大的恐慌。
事故發生到此刻，不過幾分鐘，踩踏導致的傷害，肉眼可見已然十分嚴重。
……
最多三分鐘，系統哀嚎：「完蛋，警察鎖定槍手了，外面和裡面的警察已經合圍上來，形成了大包圍圈。」
緊張突破極限，元初一腦子反而開始正常運行：「這麼多人，警察肯定早已經和機場安檢方面確認，嫌犯有幾把槍，多少發子彈。警察不敢刺激他。」
沒敢立即採取行動，已經能夠證明。
元初一暗暗掃過離自己不足五米的嫌犯，「他有意識擠在高個子身邊，這樣哪怕機場立即調來狙擊手，也沒法就地擊斃他。」
元初一在腦海問系統：「阿統，你能直接放倒他嗎？」
「不行，違背系統運行守則。」
「也就是說，你做得到，只是不能做，對嗎？」
「是。宿主你想幹什麼？」
「放心，我不會瞎逞英雄，這是當地警察的義務。普通人瞎胡來容易害人害己，我問只是給自己留退路。這個人射出十五發子彈，殺了不止一個人，對吧？」
「是，十五發子彈擊中十三人，三人失去生命體徵，四人擊中要害部位生命垂危，另外六人傷勢有輕有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警察不會讓他溜走的，哥譚最大的國際機場，你看看我們身邊，是全世界各地的人民。如果沒逮住嫌犯，阿美莉卡會淪為國際笑話。」
系統跳腳：「怎麼辦？對方離咱們，現在直線距離是兩點七米。警察越發逼近，啊啊啊，他精神波開始趨向平靜，完蛋，這是他射擊前的預兆。」
元初一一手牢牢抓著晏昭，一手頂住行李箱，想拉人蹲下，可惜沒有絲毫的空間留給她發揮。
她又怕自己使用蠻力，眼前的人群被她推翻，引發大規模踩踏事故。
「怎麼辦？」
元初一突然發問：「如果我出手，阿統你基於保護宿主生命呢？是不是可以調動能量干涉？」
系統宕機。
片刻後反應過來：「不能確定繞得過運行守則，宿主，別輕易拿小命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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