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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開機儀式過後,元初一立即投身工作,晏昭疾步走向化妝間。

    《生存》作為類科幻片,主演們的妝容實際很糙,晏昭需要的是打破他自帶的矜貴和高冷,妝容完成很快。

    化妝師離開,宋飛總算忍不住吐槽:「張永軍這是準備扣得舉世聞名嗎?《生存》的投資多嚇人啊。光是置景所花的投資,遠比製作一部普通電影來得龐大。他居然連個開機儀式都不搞,開機宴也沒有。」

    宋飛內心很有點嫉妒張永軍。

    憑什麼啊,他如今也是業內有口皆碑的優秀製片人,怎么元初一死活就是看不上他呢。

    作為經紀人看不上,作為製片人還看不上,鬱悶到無以復加。

    經紀人四十五度望天,一點也不明媚只有憂傷。

    哦~~頭頂沒有天,簡易隔出來的化妝間沒有封頂,頭頂上方是攝影棚漆黑一片的頂棚,射燈刺眼。

    太高,脖頸酸澀,更添抑鬱。

    張豆豆能成為社交悍匪,不在於他多心大,社交能力有多強,只在於他總能基於有限的共情能力理解他人。

    張豆豆用特別神奇的眼神注視他宋哥,真心實意反問:「怎麼沒開機儀式?剛才主創掐著點敬香呢,包括晏哥在內所有人都特凜冽。宋哥你沒早起、沒到場嗎?不對……你在啊。」  

    凜冽……這是什麼鬼形容?

    宋飛:……個人認為,我倆說的並不是同一回事。

    張豆豆要能理解宋飛,他就不叫張豆豆。

    「宋哥,你別是過年喝酒喝多了,腦子喝瓦特了吧?還是更年期?老年痴呆?」張豆豆認真琢磨片刻,對猜測予以否認:「不至於啊,你年齡是大了點,但應該還不至於老年痴呆吧。」

    想了想,他轉頭以探討學術的語氣,嚴肅問晏昭:「晏哥,現在老年痴呆是有年輕化的趨向對吧?我好像看到過網友八卦過。」

    宋飛驚恐萬狀,因為……他發現張豆豆不是在開玩笑!

    他年齡有大到和老年痴呆掛上鉤嗎?

    宋飛:……毀滅吧,真的。這破助理老子是怎麼忍受這麼多年的?

    ……

    晏昭沒搭理他們的彼此傷害,兀自怏怏不樂,「張永軍怎麼回事,明天也很適合開機啊,非得趕情人節開機不可嗎?」

    年前他就計劃得很美,今年的情人節兩人要怎麼過。

    他的電影,《身陷囹圄》正在上映,還是與第一版精剪相差不大的版本。票房在這個春節檔風頭無兩,口碑被觀眾稱讚重回港片巔峰。  

    這次的人物形象,較以往更有突破,是個到結尾都騙過警方的反派,很有開放式結局的意味。

    一一每次只要看到他演戲有所突破,看他的眼神,就容易布靈布靈發光,更添炙熱。

    他忍了整個假期,想把驚喜留在情人節。

    連大年初一生日,他都忍著和大哥左旭一起慶祝,沒把女朋友拐出家門。

    結果呢?

    說出來都是淚。

    劇組說好開年後開機,本來沒定哪一天。大年初四張永軍突然致電,決定將開機定在2月14日。

    女朋友那個腦筋,她都沒反應過來2月14日是情人節,一口答應。

    「您是製片人,這些事您定。通知我就行啦,還商量什麼?」

    元初一拍《問道》,學會的一個詞就是各司其職,不能隨意蠻橫插手其他崗位同事。

    知錯就改,元初一執行得特別徹底。

    她態度很端正:「張哥,群里大家都知道開年就開機,正等您通知呢。主要演職人員,您也一併通知吧。反正我只負責導戲拍戲,以及掏錢。」

    《生存》女主角的戲份不說沒有,只能說聊勝於無吧。元初一更多需要履行導演職責。  

    「成。」

    ……

    晏昭眼睜睜看著他做了無數個計劃的情人節,就這麼從眼前飛走。

    還不能發表任何意見,畢竟主創人員心裡都攥著一股勁兒,盤算過前期籌備的大筆投入,所有人發狠要拍出第一部擁有華夏烙印的科幻經典。

    張豆豆怔愣半晌,突然開口:「對哦,今天是情人節!」

    說完忍不住仰天長笑,笑完不忘為張永軍打call:「臥槽臥槽,張製片幹得好!情人節就應該及時開工,不然對單身狗十分不友好!」

    他大逆不道一把摟住宋飛肩膀:「宋哥,你說是不是?張製片就是給力,對吧?片場這麼多條光棍,不開工看城市到處儷影雙雙,很憋屈有木有?」

    停頓片刻,張豆豆驚喜回頭,瘋狂搖晃宋飛:「儷影雙雙,我是不是剛才說了個成語?」

    差點被搖出春節喝下的酒精,宋飛艱難掰開張豆豆胳膊,嫌棄推開:「這並不是成語,你個文盲。」

    文盲很受歡迎,還有人特別通知他,導演的現場馬上調試好。

    「晏哥,場務小哥說元導調試差不離兒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事涉拍戲,晏昭一秒收起哀怨,一邊起身,一邊調整狀態。

    張豆豆推開化妝間的門板,回頭一看被嚇得一哆嗦……拍拍渾厚的胸膛,張豆豆嘟囔:「不管多少次,還是覺得晏哥大變活人十分驚悚。」

    一個打眼功夫,身邊人從一個大放厥詞的怨男,陡然變身成歷經滄桑一身煞氣的統帥,擱誰誰不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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