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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是了,狼族向來對她不錯,他們百年來嚴守妖王的囑託,若說妖族裡有誰對貓妖好,狼族算是一個。妖族與天玄宗前任掌門的交易,狼族應當是不知曉的。
她還未將答案說出口,狼婉已經明白過來:「狐和蛇對不對?我就說狐三有問題!棠棠,你等著,這事婉姐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遙遙!」身後,時竟遙從大殿裡出來,他方才發現外邊圍了一圈弟子,心裡覺得不好,便出來看看,一看才知道果真出了事,「遙遙,過來。」
一旁的弟子和掌事紛紛行禮,幾個妖族和狼婉第一次見天玄宗的新掌門,也是一怔,手不由得鬆了,就在這時候,貓妖輕輕推開狼婉,撲向時竟遙的懷裡:「時竟遙!」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狼婉輕輕皺起眉,對她張開雙臂:「棠棠?你過來,來婉姐這裡。」
貓妖沒有應聲,埋在時竟遙的懷裡,用餘光去看狼婉的表情。
時竟遙將她圈在懷裡,有意無意地用半邊身子擋著她:「這是在做什麼?」
他一問,貓妖便不再看狼婉,側過頭去跟他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場面一時寂靜下來,只剩下她小聲說話的聲音。時竟遙聽了一會兒,攬住她問:「你認識他們?」
「嗯。」貓妖說著,給他指人,「這個,這個,狐三和狐四,就是把我扔在這裡的;這個……狼婉姐姐,我認識她,我幼時住在妖王住所,就是她照顧我;還有這個,蛇妖……我不認識。」
狼婉問:「棠棠,你跟天玄宗掌門是什麼關係?」
貓妖看了她一眼。時竟遙慢條斯理地含笑道:「棠棠?她現在不叫這個名字。」說著,用手撩開她的額發,動作溫柔地撫過眼角,碰住她的側臉,將她的臉按向懷裡。「她叫遙遙,時竟遙的遙,你說她跟我是什麼關係?」
場面登時一靜。不只是妖族,就連天玄宗的弟子們都從沒有見過這麼一號人,更沒有見過時竟遙對人這樣親密又溫柔的樣子。
跟著時竟遙身後出來的掌事見勢不妙,連忙對貓妖道:「是掌門夫人啊,夫人好。」
弟子們一愣。但有人帶頭,後面便容易多了,他們也紛紛行禮,喚道:「夫人。」
狼婉傻眼了:「棠棠!你是妖族的貓妖,怎麼能和人族攪在一起?再說了,你這樣,妖王大人怎麼辦?你可是……」
「狼婉小姐,慎言。」時竟遙打斷她,雖然面上還帶著笑,但那笑容的含義已經變了味,隱隱帶著威脅,「二十六年前你們把她拋在天玄宗的時候,可沒有說什麼人妖之別。這是她自己要改的名字,也是她自己願意同我在一起的,對不對,遙遙?」
兩人都看著她,等她做決定。
她看也不看狼婉一眼,只抱住時竟遙的腰,悶悶地說:「嗯。」抗拒之意,已溢於言表。
狼婉還要再說什麼,時竟遙道:「行了。」
他環顧一圈周圍人:「若有什麼事,進門再說。」說罷,率先帶著貓妖往裡走,其他人再有什麼想法,也只得跟上他的腳步。
一行人進了大殿,掌事極有眼色地帶著弟子們退了下去,秦流走到時竟遙身旁,叉腰站著,右手搭在腰間懸掛的劍上。
四個妖族站在下首,狼婉滿臉懊惱;蛇妖站在她後面一步,有點好奇地看著殿裡的裝飾;另外兩個狐妖則落在最後,用探究的眼神隱晦地打量他們。
不等他們發問,時竟遙先開口說:「如果我沒有記錯,大典是在三天後,這些天來到天玄宗的賓客們都在客房歇息,幾位特意尋來天玄殿,是有什麼事?」
兩個狐妖交換了個眼神,既然時竟遙不提唐棠之事,他們自然也沒有那個臉開口問。其中一人邁步向前,做禮道:「多年來人妖兩族井水不犯河水,這還是頭一次有修真界的門派掌門邀請妖族,我們便提前來拜見時掌門。」
其實他們本還想打探一下為什麼時竟遙要邀請他們,但現在看來……已經不用問了,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狼婉還心有不甘,她想說什麼,卻忌憚時竟遙在場,便只能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時竟遙懷裡的貓妖。貓妖也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狼婉對她招了招手,道:「棠棠,過來,到婉姐這裡來。」
貓妖恍惚一瞬:「我……」
時竟遙表面不動聲色,手卻抓緊了她。
貓妖好似感受不到他的力道,緩緩道:「婉姐,好多年前,你也對我說過這句話。」
「……你還記得?那真是太多年前的事情了。」狼婉無奈地笑了一下,「我記得,就是那件事,才讓我們熟悉起來的。」
似乎是因為說起舊事,貓妖也笑了一下,一閃即逝的笑容中帶著令時竟遙不安的熟稔和懷念。他低聲問:「因為哪件事?」
貓妖慢吞吞地回想起那段往事:「那是好多年前,我還住在狐族宅邸的時候……」
一段蒙塵的舊事隨著她的敘述逐漸展現於人前。
許多年前,貓妖剛出生的時候,因著樣貌,被認定是王女轉世。貓妖一族不願意留著這個燙手山芋,從幼時開始,貓妖便輾轉於狼、狐和蛇三族,由他們共同撫養。
一年之中,有兩天對於她來說是不一樣的,每到這兩天,狐和蛇族的妖,會壓著她,讓她在城門外妖王的雕像處跪著。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那兩天,一天是妖王的忌日,一天是王女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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