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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再一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榻上,她第一反應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那裡本應當有一道足以致命的猙獰傷口,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她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兩隻手的手腕都綁著白色的鮫紗,長長的鮫紗,堅韌柔軟、水火不侵,一直延伸到床頭。
她被捆在了床上。
唐棠盯著鮫紗看了一會兒,心想這算什麼,小黑屋鎖鏈的高配版嗎?
她一動,床邊便有人驚醒過來,正是一身青衣的雲中任,他眼底一片青黑,想來是為了唐棠治療,守了很久。
唐棠一怔,立刻就心疼了,她覺得這情況也甭想裝什麼認識不認識的臉,於是也不計較自己手腕上的東西,掙扎了一下半坐起來,很自然地便將手掌抵在雲中任的臉頰上:「雲中任?這是怎麼了……」
「……師尊。」出人意料的,雲中任打斷了她。然而,他也只是喚了一聲唐棠,沒有說別的,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地喚了她一聲。
他盯著她,眼睛裡好像染著一把火,就那樣明滅不定地燒著,看著唐棠,好半晌,他嗓音沙啞道:「師尊,我真的是您的任務嗎?」
時竟遙已經讓他們看過那個唐棠帶在身邊的系統,帶他看過穿書局,甚至讓他看了屬於自己的劇本。但他還是願意相信唐棠,如果唐棠說不是,他就相信不是。
唐棠頓了頓,忽然想,這一次補票……好像也不壞。她可以在這裡補償他們。
想到這裡,她放下心來,找了個角度靠好,說:「是。但我……」
又沒有說完。
但這次雲中任沒有開口打斷她,他猛地偏頭,咬住了唐棠的手指。
他就那樣含著唐棠的手指,哂笑道:「師尊……好無情啊。」
唐棠又是一頓。她招了招手,道:「雲中任。」
雲中任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動,似乎在審視她,審視這個令他感到陌生的師尊。
唐棠又說:「過來。」
真奇怪,分明做錯了事情被困在床上的人是唐棠,但她還是高高在上,雲中任看著她,卻終究抵不過內心,慢慢靠了過去。
唐棠兩隻手捧住他的臉,親了親他的臉。
雲中任瞳孔放大,像是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恍惚道:「師尊,你……」
這次輪到唐棠打斷他:「我喜歡你,心悅你,親一下你不可以嗎?」她微笑著說。
雲中任卻沒有給她想要的反應,他臉色青青紫紫,好半天,啞聲道:「師尊是喜歡我一個,還是……」
他側過身,門前陰影里,站著另外三人。
很顯然,現在牧行之也得知了真相,要與他們同流合污了。
「……還是我們四個都喜歡?」他緩緩補全自己的話。
唐棠:?
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嗎?還有自己醋自己的?
然而四人都沒明白她想說什麼,而且好像也不止是吃醋這麼簡單。
唐棠說:「我當然是——」
話音未落,雲中任又凶又狠地擒住她的唇,吻得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又想要答案,又害怕答案。
唐棠明白了他的心態。同時,她發現這些人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同一個人這件事——畢竟妖王牧行之不在,他們只是從系統那裡得知了穿書局和任務。
有點不妙,得說清楚。唐棠想。
牧行之和分/身們本質上來說是同一個人,平常她和牧行之相處的時候,偶爾會有五個人一起的情況,但大部分時候牧行之會把靈魂收攏,免得五個人在一起,打打鬧鬧爭風吃醋,誰也不服誰。
她不想彎彎繞繞,推了推雲中任,嗚咽著強行發出了點事情:「你們——」
雲中任不許她說,更深地吻住她,唇齒間透著惶恐。
混亂中,唐棠感覺眼前投下一片陰影,她睜開了眼,生理性的淚水還在眼眶裡打轉,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但已經夠她看清楚眼前的幾人了——是沈流雲三人湊近了來,近得唐棠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的表情。
唐棠想起那次在天船之上,自己被四個男人摁著啃了又啃的場面。
「……你到底喜歡誰?」有人低聲問。但唐棠分不清楚是誰在問。
雲中任好不容易鬆開她,她才喘了口氣,面色緋紅,聲音沙啞道:「我喜歡——」
喉間忽然一涼,她又說不出話了。
唐棠:……
唐棠摸了一下,摸到了一個陣法。她確認了,剛剛說話的人是時竟遙。
「還是不要說好了。」她聽到時竟遙這樣說,聲音響在她的頭頂,「我不聽不喜歡的答案。」
唐棠被吻得意亂情迷時,幾個人已經不知不覺間換了位置,唐棠被跪坐在床上的沈流雲抱在懷裡,其他人也圍著她上了床。
時竟遙低下頭,將脖頸蹭在唐棠的頸間,激起一陣癢意後才微微偏過頭,咬住了唐棠的脖頸。
那一下很用力,雖然不至於破皮見血,但也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唐棠發不出聲音,她像個被天敵叼住命脈的小獸,只能拚命揚起脖頸,可這樣更方便了對方,時竟遙鬆了嘴,在傷口舔舐,慢吞吞地,有種慢條斯理的色/情。
相對於其他三人,他真是老手了,輕而易舉地將唐棠的眼尾激起一片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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