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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又邁開腳,這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面前看不到的屏障上。
……結界?
唐棠伸出爪子撓了撓,她的爪子又尖又利,刮擦著面前的透明屏障,屏障「嗡」地一聲,顫抖著,飛快地閃過一道血色的靈力。
唐棠不死心,用了點妖力在爪子上,狠狠往前一刮!
「嚓——」
靈力受了這妖力的一擊,如同熱油里落了一滴水,瞬間炸了起來,狠狠反撲過來!
唐棠反應極快,立刻轉身就逃!
也不知道時竟遙在陣法里改加了什麼東西,陣法里的靈力居然像是活過來一般在她身後鍥而不捨地追著,直到唐棠狂奔逃進屋裡,還猶不甘心,化為一股長箭,狠狠擦過她的頭頂,刺穿了唐棠身側的桌子。
唐棠驚魂未定地喘著氣,渾身上下的毛還是炸的,緩緩靠著桌子腿坐了下去。
她對系統說:【不好……】
【……我也知道不好。】伶說,【恐怕時竟遙現在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在趕回來了。】那是時竟遙的陣法,被人觸動,他不可能沒有感覺。
【不是……】唐棠喘著氣,感覺渾身上下的妖力被方才的靈力挑動了起來,極不穩定的妖力讓她身體裡那根不堪大用的妖骨燥熱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那樣那樣難受,【我好像……我控制不住妖力,好像要化形了……】
伶一怔。
第92章 晝短二十二
時竟遙趕回來的時候, 只看到一片狼藉。
屋門破了個半人高的大洞,碎片散落一地,他心裡一驚, 匆匆進屋, 屋裡倒還保持著離開時的模樣, 只有桌子被靈力擊碎了一邊。
屋內, 靠近床的地方,有細微的水聲傳來。
那裡放著小白貓喝水的碗,不過與其說是碗,不如說是個修者當做玩具和水壺的小玩意,用靈力做陣,可以讓它變為一汪活水, 如同置在碗裡的湖泊。
小白貓趴在碗裡, 寒冬臘月的天,水冷得讓人打顫,它卻整個身子泡在裡面,瑟瑟發抖。
「……你在做什麼?!」時竟遙倒吸一口涼氣,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去將它從水碗裡抓出來,小白貓細微地「喵」了一聲, 還在他手裡拼命掙扎, 爪子抓著他的手,要重新回到碗裡。
時竟遙又驚又怒, 從一旁的床上扯過自己的外衣,把它裹好。小白貓渾身上下的毛都濕透了, 風一吹, 別說它自己了, 時竟遙隔著衣服抱著它都覺得冷。
他用外衣把它整個包起來, 順勢坐在床邊,把它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抓著它的小身體給它擦乾。
小白貓卻不太配合,它拼命掙扎,「喵喵」地慘叫,活像時竟遙不是在給它擦毛而是在給它拔毛似的。
「坐好、坐好!」時竟遙手忙腳亂地抱著它,「先擦乾……你到底怎麼了?!」
他把它摁在自己的膝頭,兩隻手抓著外衣,也抓著小白貓,正拼盡全力跟狂躁的小貓做鬥爭時,忽然小白貓不動了,軟軟地趴了下去。
「怎麼了?」時竟遙問,拎起它的後頸皮,想把它抓起來看看,可這時小白貓突然一抬爪,狠狠地撓在他的手背上,時竟遙猝不及防挨了這一下,卻仍舊沒有鬆手,只是「嘶」了一聲,小白貓見一擊不成,立刻掙紮起來,時竟遙下意識看自己的傷口,一時沒有注意,竟真的讓它掙脫,一下子摔在地上。
「你……!」
時竟遙消音了。
小白貓落在地上,竟然化為一個少女模樣,她面朝下手撐著地,整個人蜷縮著,濕漉漉的雪白長發黏成一縷一縷地散開,露出的一片脊背如山巒群峰的秀美輪廓,順著那輪廓往下,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像是放大的柔軟絲線,因為被打濕了,毛髮結成一片,顯得十分狼狽。
「你……」
她抬起頭看了時竟遙一眼,露出那張水墨畫似的美麗面容,暗金色的眼睛裡全是茫然失措,緊接著她掙扎著爬起來,像是想往外跑,但還沒起身又是一個踉蹌,趴在地上喘/息著。
時竟遙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下意識地用手裡的外衣裹住她,他單膝跪在少女身邊,保持著那個俯下身用外衣蓋住她的動作,大腦像是已經宕機,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聲音發緊:「你是……妖?!」
「我……」少女一開口,聲音是沙啞的,還帶著點失措的哭腔,「呼……疼……」
這一聲好像喚回了時竟遙的神智,他把少女抱起來,發現她渾身上下都在發燙,只好坐在床邊,把她抱在自己的膝蓋上,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探她的額頭。
其實那動作完全是多此一舉,但時竟遙關心則亂,一時之間下意識地就做了,滾燙的氣息仿佛熱浪撲面而來。
「……哪裡疼?」
少女抓住他的手腕,她好像還以為自己是一隻小白貓,胡亂地蹭著他的掌心,然後握著他的手繞過自己的腰,放在脊背上:「疼……」
時竟遙小心地將靈力探進去,也幸好少女的身體裡並沒有什麼妖力,他的靈力一路順著脊樑朝上,「看」到了她的妖骨。
一節手指長的妖骨,從中間斷開了,妖力不受控制地湧出來,怪不得她會覺得疼,怪不得她渾身發燙。
如果她是修者,哪怕只是一個凡人,時竟遙都能用自己的靈力幫她,但她是一個妖族,妖力靈力本就水火不容,一時也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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