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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字,一模一樣的朋友,甚至一模一樣地,追到唐棠的身邊。
流光仙尊拍板:「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眾人都看向牧行之。
牧行之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為了自證,他從茶壺裡倒了點茶水在桌上,用手指沾著,寫了一個「牧」字。果然不是那個書上的字跡。
「你也叫牧行之。」秦流說。
「這是我養父牧修遠給我取的名字。『行之苟有恆,久久自芬芳。』大約是長久地堅持某一件事,總會有結果的意思。」
「這個名字也很有名。」
「是的。」
許多人或許都不認識牧行之這個人,但托牧父的福,他們都聽過這個名字。無它,這個名字的主人是修真界唯一一個人妖混血,是牧修遠臨死時託付給好友的兒子的名字。
這時,坐在床上的流光仙尊忽然問:「他真的死了麼?會不會是命燈出了錯,他沒有葬身妖獸口中,反而脫開了崢嶸峰大師兄的身份,如金蟬脫殼一般……」
她閉上眼,揉著太陽穴,微微皺起眉,往旁一靠,靠上床柱。說完這一句,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又問了一遍:「他真的死了麼……」
話未說完,猝不及防地,她好似受不住力般,猛地往後一仰,摔在床上。
「師尊!」離她最近的雲中任連忙扶住她,「師尊?」
流光仙尊已閉上了眼。
「時竟遙,這是怎麼回事?」
時竟遙走上前來,單手放在她的額上,感受著她身體裡那個陣法。「靈魂已經融合了。她怎麼又回到了貓妖的記憶里?……她好像陷進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
……
「啊?他真的死了麼?」
「真的。」秦流說。「命燈都滅了,還能有假?」
秦流抿了抿唇,嘆了口氣。今天時竟遙不在,秦流來找貓妖說話。貓妖坐在她身前,雙手支著胳膊看著她。
秦流看了看貓妖天真的面容,忍不住又是一聲長嘆。
於是貓妖伸長了手,摸了摸她的頭。一個安慰。
秦流低聲說:「其實……牧師兄對我挺好的,對崢嶸峰的師兄師姐們也挺好的,他年齡比我們大些,總是照顧我們,是個好師兄。沒想到……這樣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得沖淡了些死亡的悲傷。
貓妖撓了撓臉:「會不會搞錯了?我見過他的,我覺得他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這麼厲害的人會這樣潦草的收場嗎……」會這樣草草隕落麼?
在話本子和傳說里,厲害的人總有一番奇遇,隕落也得是個大場面,沒有這樣悄無聲息逝去的,讓人有一種滑稽和荒誕之感。
秦流說:「生活又不是話本子。命燈不會錯的,更何況,許多弟子都看到了……」
貓妖又是一聲「啊?」似乎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秦流的表情,還是收了聲,停止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我本來以為牧師兄會是妖王呢。既然他走了,秦流,你有沒有別的想法?」
上次貓妖告訴了秦流天玄宗掌門和妖族勾結所做的事情之後,秦流本來想告訴時竟遙的,但貓妖不願意。這件事涉及到她被妖族拋棄,她想自己查。這些天,她們一人一貓故技重施,好幾次溜進天玄宗掌門的房間,想追查線索。
但除此之外,她們沒有找到別的線索了。
她們只得把目光投向了天玄宗的弟子長老們,希望能夠查到妖王轉世是誰——貓妖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牧師兄,因為他知道貓妖的身份,還在離開時給她送花,態度曖昧得可疑。
秦流搖了搖頭。她什麼都沒有找到,事實上,他第一個懷疑的人也是牧師兄,但還沒等她查什麼,他就隕落了。
線索就這樣斷掉了。
「時竟遙跟我說,他正在查天玄宗掌門跟妖族的交易……但他也沒有查到什麼。或許他還覺得那群妖族把我扔在天玄宗是想發泄對王女的憤怒和不滿吧。」貓妖癟了癟嘴,忽然想到什麼,說:「如果咱們能接觸到妖族,說不定還有點線索……對了,不如我們回最開始的地方找找?」
這提議純屬無頭蒼蠅亂撞,但秦流也沒有別的辦法,反正在屋裡呆坐著也想不出來什麼,便點頭同意了。
第108章 晝短三十八
下山路上, 伶問唐棠:【你真要查這事?我覺得水很深啊,不是你能算計的。時竟遙現在還是個落魄小可憐,無權無勢的, 萬一你查到什麼把男主給連累了怎麼辦?】
【我沒真想查。】唐棠也有點心煩意亂, 她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秦流, 在腦海里對伶說, 【我本來以為秦流的牧師兄看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大有文章可做,想借這個他的手死遁的。誰能想到他突然就……唉。】
【那現在怎麼辦?】
【……】
【唐棠?】
唐棠一咬牙:【不行就只能用下下策了。】
【什麼是下下策?】
【想個法子露點破綻,然後找個機會死遁。】
伶不能理解:【這不就是正常做法麼,這也能叫下下策?】
唐棠長長嘆了口氣,語氣有點滄桑:【你不明白, 正常的死法是順應劇情, 自然而然地領便當,死得浪漫悲壯,死得其所,死了還能推劇情。像這種莫名其妙一心求死的低級死法,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策,會被讀者投訴作者降智配角給主角開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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