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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當時自己做了什麼,唐棠又打了個寒顫。
——千萬不能被時竟遙認出來!不然她就完蛋了!
唐棠憋住一口氣:這是她最後一個任務了,在這馬上就要離開快穿局的緊要關頭,她可不想晚節不保。
只聽男人立一旁,聲音溫潤帶笑,又再次問:「您覺得呢?」
白金真人聽到他溫和的聲音,登時便覺得不好了——這是擺明了要給唐棠撐腰!
只是,他也不敢反駁時竟遙,青山派靠唐家硬擠進十大門派之末,而時竟遙所掌管的天玄宗卻是貨真價實的修仙界數千門派之首。
他笑眯眯的,聲音也溫和,像是個斯文的讀書人一般,但恐怕這天底下也沒人敢把這個手段狠厲又如狐狸一般狡猾的仙門首座當做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白金真人心裡憋屈,他不敢反駁時竟遙,可真要叫他舍了唐家大小姐這麼好的婚事,又肉疼。
心念電轉之間還沒想到怎麼圓滑地拒絕,卻聽得下方擂台一身慘叫,原是錢子皓受不了斷掌的疼痛,一頭昏了過去。
白金真人登時便顧不上時竟遙和唐棠了——當然也可能是假裝顧不上,總之他一臉心疼地撲到擂台上去看自己的可憐兒子去了。
唐棠「嘖」了一聲,心說白金真人個老滑頭,這也能叫你糊弄過去?
想著,她便回過頭去,大大方方地朝時竟遙甜甜一笑:「方才多謝時掌門援聲,這份人情唐家記下了。」
——她想過了,與其遮遮掩掩讓人起疑心,不如大大方方地,時竟遙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大約只覺得是巧合吧,世上之人如此多,遇上相似的面龐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果然,時竟遙看到她的臉,先是瞳孔緊縮,臉上的笑意變得十分僵硬,張了張嘴,卻是一時失聲。
他方才會突然出聲為唐棠撐腰,不為別的,只因為她一頭白髮像極了那個人,原以為只是背影相似,沒想到她居然也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只是,待他看清楚她的神情,卻又慢慢放鬆下來,重新掛上溫和平淡的笑容,只在心裡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
唐棠雖然長得像那人,但那人向來膽小又怕生,怎麼會露出如此明媚燦爛的笑意?
時竟遙若有所思。
他好脾氣地笑了笑,說:「算不得什麼。只是婚約一事……」
這態度便是要管到底了。
唐家與玄天宗雖然都是修真界巨頭,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並沒有什麼交情。也不知道時竟遙為什麼要來管她與錢子皓的婚約?
只是,無論如何,這到底是件好事。
這樣一想,唐棠便釋然了,有靠山不用白不用。她朝時竟遙笑道:「晚些時候我會與白金真人再說一次,這次青山派須得給我唐家一個交代才行。」
時竟遙也笑:「自當如此。」
兩人對視一眼,一人笑容甜美可愛,另一人笑容溫文儒雅,前世的老情人在這一刻竟露出了些荒唐的夫妻相。
只是笑容之下的心思,卻無人知曉。
唐風看看時竟遙,又看看唐棠,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好,他把這歸結於哥哥的嫉妒心作祟,道:「棠棠,若是你想要解除婚約,不必麻煩,與哥哥說一聲就是!有什麼事,哥哥自然都替你辦妥了。」
他不著痕跡地看著唐棠,期待著唐棠一個撒嬌和崇拜的眼神,誰想到唐棠只看著下面擂台上的場景,不由有點鬱悶。
他湊過去,見擂台上的錢子皓已經被抬走了,留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弟子,那個小弟子滿臉髒兮兮的,還竭力抬起頭看著仙台上的唐棠,那眼神真是透著股說不出來的意味。
他心中警鈴大作!這小子,該不會要搞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戲碼吧!
還有唐棠,怎麼突然出手救人?
他這樣問了,唐棠淡定地說:「我見錢子皓不爽,找個由頭揍他一頓罷了。」
又說:「他竟敢那樣排遣我,不行,得想個法子再揍他一頓。」
唐風自然大力支持,甚至想幫唐棠收拾錢子皓,免得髒了妹妹的手。
唐棠沒答應,她看著擂台上的牧行之也被人帶下去,閉了閉眼,心說她還要借這事找機會見她的男主呢,可不能叫唐風攪和了。
……
分明是牧行之與錢子皓之間的比賽,一出荒唐鬧劇鬧到了最後,已經沒有人再去關注牧行之了,就連他自己都沒在意,等錢子皓被人抬走之後,就拖著受傷的身體回了自己簡陋的小屋。
他時常受傷,因此也會常備一些傷藥,放在平常或許還能有些用處,但今日他受的傷是靈器造成的,那些廉價的藥只能說聊勝於無。
白色的粉末被隨意地灑在傷口上,牧行之唇色泛白,心裡卻沒在意傷口處的疼痛,只是想著今日在仙台上驚鴻一瞥的少女。
她……為什麼要救他?
牧行之想,他沒見過唐棠。但是他在夢裡見過,或者說,聽過她的聲音。他往日雖然時常夢到,卻也只把它當做一個夢來看待,如今他不得不在意,一遍遍回想著夢裡發生過的一切,竟然和今日的情景絲毫不差。
但也只有這一次了。
他們之間的身份可謂是天差地別,過了今天還能還有什麼交集?或許往後,他也只能從別人口中聽一嘴唐棠這個大小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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